“也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病，我可得好好带他去检查一下。”
“我告诉你们别欺人太甚，到时候我去告你们拐卖人口。”
女人的辱骂声一声接一声不带重样的，骂季宴的同时更是把余青礼从头到脚侮辱了一遍又一遍。
“我告诉你，你们父子想把我儿子玩坏了就甩，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不给钱我天天上这儿闹。”
公司的同事全部出来了，男男女女围了一圈，听到女人粗俗的话，一个个脸色难看。
“这真的是余总他妈妈吗？”
“我不信，这种女人怎么可能养的出余总那么优秀的男人。”
“听说余总很小的时候就被季家收养了……”
余青礼他妈听到这里冷冷地看着说话的小姑娘，“什么收养，是包养。”
说话的女孩子是秘书处的王媛，被余青礼他妈那张狰狞恐怖的脸吓得拼命往后缩。
谭雅宁气不过，挤出人群，“你是不是余总亲妈？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那个时候余总才多大？”
“哼！你知道什么？有钱人玩的本来就花。”
谭雅宁第一次见识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指着她的鼻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你也跟我儿子有一腿？”
谭雅宁直接被气哭了，“余总才不是这样的人，你……”
还是邢微微上前把谭雅宁拉到身后，冷冷地对上泼妇一样的女人，“闭上你喷粪的嘴，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你报啊！我怕你啊！”
视频的最后女人被保安和两个男同事拖走了，两孩子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唯唯诺诺的低头跟在女人后面。
视频已经播放完，余青礼还在发呆，他被女人那半张露出骨头的脸吓的半天没回过神来，肺部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挤压殆尽，呼吸拉扯着肺叶，像发不出声音的老式留声机“呲啦呲啦”的。
对那个女人的恐惧就像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的胸腔，捏着他的心脏，他像被人扒光了丢在人群中，每一道视线都带着唾弃和鄙夷，而他拼命想逃出去，可他的脚被一个只有半边脸的女人给紧紧抓住。
他无路可逃……
季宴伸手覆在余青礼的手背上，他能感受到余青礼淡定的外表下，内里的惊慌和恐惧。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我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出现在你面前。”
余青礼打掉他的手，倒回去重新看了一遍，每个细节每句话他都没有漏掉。
直到季宴受不了抢走他的手机，把像木头一样自虐的人紧紧地搂进怀里，深吸一口气后，在他耳边轻轻安抚道:“青礼相信我，这次是我的失误，以后我不会再让她出现了。”
余青礼这次没有推开他，那些被他尘封进心底的童年阴影，像尖刺一般突破记忆的封印，从心脏里面长了出来。
他的童年是在这个女人的咒骂声中度过的，人性至善锄强扶弱，人性至恶呢？没有定义，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余青礼他爸本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妈是隔壁村出了名的村花，长的高挺又漂亮。
不过他妈名声不好，辗转嫁了好几次，最后才嫁给了余青礼他爸。
余青礼他爸刚开始几年对他妈很好的，可惜他妈第三年的时候勾搭了回乡探亲的同学，被发现后事情闹的很大。
那同学也是有家庭的，他妈被打的半死丢回来余家村，余青礼他爸看她那么可怜又不计前嫌带她养伤治病。
可她好了又转身去勾搭了另外一个，还陪人家去了赌城，她的赌瘾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后来那男人嫌弃他妈花钱大手大脚就把她踹了。
她回来后跟余青礼他爸哭了一顿两人又和好了，后面生了一儿一女龙凤胎，本来以为终于可以过好日子了，谁知道她妈偷了他爸所有的存款去赌城了。
余青礼他爸找到他妈的时候，钱输光了不说还借了几十万的高利贷。
余青礼他妈被逼无奈求着他爸还钱，他爸没有被混混打了个半死，后来抢救回来的他爸瞎了一只眼睛，腿也瘸了。
从此以后他爸性情大变，终日酗酒打骂他妈。
他妈是罪有应得，可他爸喝醉了后神志不清连那两小孩也一起打，边打边骂小杂种，小畜生，小野种……
那个时候余青礼在读六年级，因为成绩优异他获得了季氏的资助，本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爸，可回家看到的就是他爸把一家人齐齐整整地绑在一起，用刀子割着他妈脸上的肉玩。
“你就是靠着这张脸勾引人的吧？我让你以后还勾引……”
一块一块的肉被慢慢地剔下来，他妈的嘴里塞了布说不出话来，拼命地摇头，鲜血加眼泪鼻涕齐流。
“贱女人，让老子给别人养孩子，把老子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想跑？今天我就把你这张脸毁了，再把你的腿打断，我看你以后还怎么跑。”
余青礼不喜欢他妈，但这种事情他还是要去阻止的。
可他爸已经疯魔了，他还没挨到他爸，就被他爸一脚踹墙上去了，他撞到了脑袋，后来的事情他没印象了，只知道他爸后来死了。
最后的最后，他被季氏接走了，被他妈以五十万的价格卖给了季氏，至于季氏是把他拿去挖心挖肾还是挖肝割眼她全不在乎，她只知道她欠的高利贷要还了。
……
冷静下来，余青礼淡淡地开口。
“她什么时候开始问你要钱的？”
季宴知道瞒不住他了，也准备坦白，“你读高中的时候她找到学校，她闹的太难看了，我爸就停了你的资助。”
余青礼万万没想到时间比他想的还久。
“是你答应了她什么？”
余青礼高中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应该是被季宴私底下解决了。
“我答应她每年给十万块，条件是不准再出现在你面前。”
余青礼冷静下来的心思细腻的让人害怕，“六年前我们结婚她又问你要了多少？”
季宴顿了一下开口，“婚姻存续期间一年一百万。”
余青礼气笑了，是他大意了竟然忘记了他妈那刻在骨子里的卑劣无耻了，她怎么会放弃自己这棵摇钱树呢。
“我们已经离婚了，既然是婚姻存续期间，那么离婚了，她跟你也就没有关系了，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介入了，下次他再来找你，麻烦你报警或者让她来找我，另外深意那两套房我不要了补给你。”
季宴搂着他的手用了几分力道，“青礼，你斗不过她的，让我来处理好吗？”
余青礼揉了揉眉，“她是我妈，她不会……害我的，这是我们母子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多管闲事。”
季宴摇头，“你不能见她，她会害死你的，你再忍一个月，等过了十五年刑事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