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公司的同事直接过来家里接人,青先生接到对方发过来的信息后从阳台往下面看了看,脚边的金毛听到动静,乖乖地蹭了蹭他的手。
青先生给它顺了顺毛,“乖暖暖,守家,晚点爸爸就回来了。”
同事已经看过青先生,所以对于他和他的轮椅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甚至主动帮忙青先生把轮椅送上去。
“谢谢!”
“青先生你对我们可以随便一点,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陪你。”
余青礼笑笑,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你是 Alex 的朋友吧,很高兴认识你。”
“max,很高兴认识青先生。”
旁边的司机,“Aron,很高兴为你服务!”
可能 Alex 说了什么,两人看着自己虽然有千言万语想说,还是忍住了。
一直到市里,max 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要是能在这种地方上班就好了。”
青先生微笑着,“有机会的,听说业绩突出,工作努力的设计师每年有一个名额到市里的总公司上班。”
max 终于没忍住,“听 Alex 说,这两年每一年都是你第一,你为什么不想进市里上班呢?”
“我习惯安静,这点大城市可没有。”
max 想起了他那栋依山而建的别墅,虽然旧,但确实很有气派。
“那倒是,市里可没有你们家那么大的独栋别墅。”
青先生笑笑不说话。
没说几句话,就到了别墅门口。
亲眼所见跟视频中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那种盛气凌人的压迫以及金钱构造而成的奢华感,更浓烈更疯狂。
max 两眼放光,“青先生,这别墅的位置和环境倒是很符合你心目中的样子。”
青先生则看着别墅的设计有些恍惚,他跟max的感受不一样,他觉得建这栋别墅的人性格应该是比较疯狂的。
“请问是 max 和 Alex 先生的老师吗?”
max 点点头,推着青先生缓缓走了进去,cole 亲自出来接迎了两人。
在 cole 的带领下,三人围着别墅转了一圈,几人最后停在了后面的花园,花园里全是各种各样的珍奇花卉,二人还在看花的时候,青先生却一眼看到了后山。
那里连接着一大片的红枫林,连绵不断一直到天际尽头。
cole 顺着青先生的目光看过去,轻笑着开口,“好看吗?那也是我老板最喜欢的,这栋别墅就是他特意为他夫人打造的。”
旁边的 max 满脸艳羡,“他对他夫人可真宠。”
cole 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青先生,“当然,为了夫人,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三人重新回了内室,青先生不解地问,“看得出来老板和夫人的感情很好,还是一对年轻夫妇,我觉得我设计的这个儿童房合情合理,为什么你老板要否决掉呢。”
cole 有些难过地摇摇头,“夫人之前一直想生双胞胎,可惜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能生育,老板怕夫人看到儿童房伤心。”
max 表示理解,“你老板可真爱夫人。”
青先生却是如释重负,从刚才进来到看过房间构造,他就一直有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听到之前夫人想生双胞胎,心里才终于打消了疑虑。
“现在医学很高明的,可以多去医院检查,孩子也不一定就生不出来,再不济以后还可以领养两个。”
cole 点头同意,“青先生说的是,青先生有孩子了吗?”
青先生看到话题绕到了自己身上,摇摇头,“正如你看到这样,我和我先生也不要孩子。”
“你和你先去……你有先生?”
cole 脸色难看,许久才稳住失态的表情,“不好意思,我不是歧视同性恋,我只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青先生的先生是辰国人还是……”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私事,我想我的家庭对工作并没有任何影响。”
cole 还没说话,旁边的 max 见场面有点僵,赶紧出来做和事佬,“请你相信我们老师的专业。”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不是对你有敌意,我只是第一次接触有点好奇,真的很抱歉青先生。”
青先生没说话,目光温润地看着别墅外不知道从哪跑过来的狗,指着它,“我没生气,其实我也说错了,我和我先生也有个那样的毛孩子,它叫暖暖。”
刚才还紧张的气氛因为这只狗一下子就缓和了,接下来 cole 没再问一些私人的事情,几人围绕了业主想要改的地方进行了记录和沟通。
cole 起身,“我们老板想请两位去吃个饭,可以给个面子吗?”
青先生摇摇头,“max 我有点不舒服。”
max 立刻回绝了 cole 的提议,“替我们二位感谢大方的业主先生,我们还有点其他私事,回去改好设计图,我们后续再聊。”
“好!”cole 也没有强求,只是热情地把两人送到门口,直到坐上车。
……
陈章看到外面车子已经走远这才放开抓着季宴的手,刚才要不是他死命抓着,季宴赤着脚就跑出去了。
“季总冷静点,余总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
季宴疲惫地伸手揉了揉眉心,平静地对他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现在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出去吧!”
陈章偷偷瞟了一眼他手上的心率检测器,看到它的数值恢复正常,这才推开门出去了。
陈章一走,季宴再没坚持住,痛苦地捂住了胸口,心脏像被人一拳头砸凹陷进去一样,闷地呼不出来气,憋的直抽搐。
瘦削的身体随着剧烈的抽搐,浑身都在抖动着,苍白的脸扭曲着,仿佛要把心从嗓子眼里活活吐出来,陈章听到声音跑进来的时候,季宴嘴角全是血。
看到陈章进来,季宴脸上全是嫌恶和不耐,“谁……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季总你这是?”
季宴冷冷地看着陈章,“不想我死在你面前,就滚出去。”
陈章默默退了出去,没过一会儿,细碎的低泣从没有关紧的门缝里传了出来,陈章在外面听的很不是滋味。
任谁都没办法接受曾经闪闪发光的的人,会变成个残废,一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他都接受不了,季宴的心情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