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州。”沈知知也不恼季云州不理她,她的手虚虚的摸了摸季云州的肚子,黏糊的嗓音变得温温柔柔的,像三月的春风,“饿着肚子很难受的,我给你倒点热水,吃点东西吧。”
外面一堆垃圾里,还有一盒未开的饼干。
应该是周楠没看清扔进垃圾堆里的。
刚好给她献殷勤用。
病娇嘛,情绪就是反反复复的。
一会病态,一会正常。
满心满意的想对一个人好。
季云州大概是想吃东西的,却不愿意妥协,他依旧闭着眼睛,白白的牙齿咬住了颜色浅淡且适合亲吻的薄唇。
薄唇被咬出了齿印,略微充血,粉嫩的唇比沈知知吃过的水蜜桃还要粉,再结合他美到勾魂的容颜,扑面而来的都是诱惑的味道。
沈知知咂巴了下嘴。
长得漂亮就是牛,哪怕无意识做出的动作,都充满着色气的味道。
难怪周楠会觉得季云州在勾引自己。
沈知知放轻呼吸,低哄道:“吃点吧,我舍不得你饿着。”
“饿狠了胃会不舒服。”
想到白天要上课,沈知知闷闷的说:“我白天顾不了你,你一天吃一顿本来就对身体不好,现在再不吃,我怕你熬不住。”
沈知知咬字的温热气息不停的扑洒在季云州的颈部。
暖呼呼的。
熏的季云州的另一只耳朵也红了。
明明是强制关他的人,此时此刻却一改那份霸道,不厌其烦的哄着他。
他在她柔柔的嗓音,就仿佛是她最重要的珍宝。
季云州冷寂的心微微发麻。
他迷迷糊糊的沉浸在的温柔里,说了句“好”。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知知已经拿了水和吃的坐在他床边了。
“季云州。”沈知知右眼弯成了月牙儿,“快吃吧。”
顶着热烈的目光,季云州僵硬的睁开眼,他的脸上有病气的红晕,娇娇的,看上去很好欺负。
他习惯性的咬了咬唇,语气里多了点委屈的控诉,“周楠,我被你绑着,动不了。”
沈知知撕开饼干的包装,“不要紧,我喂你。”
她怕季云州跑了,想了想,没有解开束缚住季云州的布条。
原主留下来的烂摊子,她接手了,硬着头皮也得经营下去。
万一季云州跑了,她抓不回季云州,季云州肯定知道她不是原主。
毕竟原主跟一个无法言说的“祂”献祭了灵魂,获得了强大了力量,而她却孱弱的像个普通人。
一旦消息传开,在诡异的副本里,那些老师学生会对她很不利。
她没有原主的实力,那几件道具是远远救不了她的。
沈知知的眉宇染上歉疚,“季云州,我不能解开绑着你的布条……”
“我太爱你了,我无法想象你离开我的场面。”
“所以,原谅我。”
她拿着饼干手在发抖,右眼的偏执与病态肆意而张扬。
季云州恍惚得以为她真的爱她。
咬住饼干后,他才在心里低低笑出声。
骗子。
分明是怕他跑了报复她。
甜腻到发苦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季云州下意识的排斥,用舌尖抵住沈知知放到他唇边的圆形饼干,不愿再吃。
沈知知看他,“很难吃吗?”
季云州低眉“嗯”了声。
他的嗓音介于少年与男人间,清哑中处处透着蛊惑。
沈知知无视蛊惑,“难吃也要吃。”
“这是我能找到的唯一能填饱肚子的。”
“想吃别的,我明天才能给你带。”
季云州乖巧的表情一僵。
他抗拒的从喉咙里发出呜咽声,小狗一样的用湿漉漉的眼睛注视沈知知。
钢铁直女沈知知不为所动。
季云州委委屈屈的咬下一大口饼干。
苦味糜烂。
他反胃想呕,但克制住了。
那双苍白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抓紧了床单,苍白的脖颈高高的昂起,漂亮小巧的喉咙因为困难的吞咽而上下滚动。
皮肤也因此涨的通红。
惊人的美,铺天盖地的卷进沈知知的眼睛里。
沈知知垂眸,睫毛所带来的阴影遮住了她不明的情绪。
她捏了块糖,葱白的手指蹭着季云州的唇,将糖推进了季云州的嘴巴里。
没有想象中的湿润触感。
她碰不到季云州。
但沈知知还是秉着职业操守,调整出了痴态的表情。
她眸光幽深,指腹假意的摩挲季云州的唇,柔柔的诱哄:“以毒攻毒,再吃点甜的,就不难吃了。”
季云州心尖尖又麻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问题,嘴巴里甜滋滋的糖真的盖过了口腔里的苦涩。
他含着糖,眼眶红红的,“周楠,你今天好奇怪,变得好温柔。”
沈知知懒懒的挑眉,“我之前不温柔?”
季云州嘬着糖,音色亮了点,“不温柔。”
他顿了顿,“总是骂我。”
疯疯癫癫的,激动起来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人类身上最劣质的罪欲显露的淋漓尽致。
是他饲养的最低等的养料。
一点都没有眼前的“周楠”好。
眼前的“周楠”,她的灵魂白白的,香香的,在季云州的世界里,散发着炽热的光。
他,不排斥眼前“周楠”对他亲近。
听季云州这么说,沈知知诡异的产生了一股攀比的心理。
她懒懒的挑眉,波澜不惊的问:“那,你更喜欢哪一天的我?”
季云州咽下嘴里甜甜的糖水,乖软的又嘬了口糖,“今天的。”
沈知知心情大好,“有眼光。”
她奖励似的给季云州塞了第二颗糖。
季云州见她眉眼都舒展开来,细微的陌生情感在他冰冷的心里悄悄的刺了一下,他吸了口气,漂亮眼尾更红了。
就着糖果的甜味,他一下子就把剩下的半块饼干给吃了。
差点呛着。
沈知知赶紧托着季云州的头,喂了点水给他。
粉粉的唇沾了水,更粉了。
饱满诱人。
犹如盛景下的粉红玫瑰,鲜嫩欲滴。
沈知知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唇,意味深长的说道:“真会勾引人。”
“要不是碰不到你……”
她磨了磨牙,“你早就被我‘吃’了。”
季云州艰难的喝掉嘴里的水,红着脸难以抑制的咳了几声。
他这次是真被呛到了。
她又说骚话。
让他防不胜防的。
沈知知疼惜的擦掉季云州唇边的破碎水珠,“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她语气就是哄小孩的语气,季云州却听得迷糊,呛得更严重了。
跟个娇娃娃一样,咳得浑身打颤,冷白好看的肤色晕了一大片粉意。
沈知知:“……”
嘶。
这么娇,周楠是怎么舍得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