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太子带着随行人员在城门口与众臣告别。
卫眭感慨的说道:“此去一别,也许就是经年,望众位同僚珍重,后会有期。”
众人:后会无期都行,我们至少耳根子清净……
慕北辰望了望城门,没有心心念念的人,他转身就要离去。
卫眭赶紧扯住他,向他后方指去。
“我的慕大人哟,你还真是目中无人,看错方向了,人家在那呢。”
沈云舒早就来到城门外,见他同太子等人与送行的官员们告别,没好意思上前,就一直在侧面等着。
慕北辰始终紧盯着城门的方向,根本没注意到身后,因此让卫眭捡了个笑话。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慕北辰朝着沈云舒走去。
卫眭笑着说:“呵呵,小姑娘家送别,不是准备衣服鞋子就是送平安符,也不知道咱们慕大人能收到什么?”
太子摸着怀里的三个平安符,忍不住嘲笑他:“卫大人懂的倒是不少,可惜无人问津呐。”
卫眭:太子殿下这么刻薄臣子好吗?
崔容时也点头说道:“纸上得来终觉浅,须知此事要躬行。卫大人,你还是先解决好个人问题吧。”
卫眭抬头望向头顶的太阳,为什么阳光这么刺眼,他的眼睛好酸涩......
慕北辰快走两步来到沈云舒面前,不自觉地将声调放低:“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以后不用这么早起送我。”
沈云舒笑了,不仅女人口是心非,男人也一样。
“既然不用我送,你还一直盯着城门干嘛?”
“我想看看地上有没有金子,错过就可惜了。”
沈云舒侧头问道:“那地上有金子吗?”
慕北辰点了点她秀气的额头:“地上没有,眼前有,晃的我心神不定。”
沈云舒怕大家等,不再与他调侃,将汀溪手中的包裹递给他,细细交代道:“广州的天气比汴京城热,我给你备了些凉薄的衣服,要记得换。”
“这包裹里面还有一个护身符,一定要带在身上。”
慕北辰眼含笑意,直说好,最后还不忘嘱咐道:“现在是多事之秋,你也要万事小心。”
“嗯,我知道。”
两人依依惜别,一旁的卫眭默默念叨:“世上多的是痴男怨女,酸的很,我绝对不羡慕。”
崔容时点头说道:“卫大人一定不是羡慕。”
太子接着说:“是嫉妒。”
卫眭:伤害别人并不会换来快乐,你们何必呢......
随着出发的号角吹响,出巡队伍启程,不一会就消失在众人眼帘。
送别了太子一行人,官员们陆续回城,沈云舒的车驾走在最后。
刚进城门,一位老嬷嬷便拦住了车辆。
茗香认识来人,立刻下车向嬷嬷请安:“严嬷嬷安好,不知您找我们县主有何事?”
严嬷嬷笑着说:“老太君吩咐我给世子送衣物,她交代若是荣安县主也去了,我就不必再送。老太君这几日周身不适,总想找人聊天,不知荣安县主可有时间到府上小坐片刻?”
茗香和可馨给沈云舒讲过卫国公府的情况,她自然知道严嬷嬷是老太君的心腹。
沈云舒礼貌的下车,向严嬷嬷问了声好。
严嬷嬷赶忙说道:“这可使不得,老奴不过是一介家奴,怎能劳烦县主亲自下车。”
沈云舒温婉的回道:“北辰同我讲过,他小的时候生病住进静心堂,是您没日没夜的照顾他。嬷嬷是他的恩人,自然就是我的恩人。”
严嬷嬷虽然将身段放的很低,但作为老太君的贴身嬷嬷,连宫里贵人都对她礼让三分,沈云舒的恭维让她很受用,心中对她更为认可。
她谦逊的说:“这都是老奴的本分,不敢托大。世子幼时尝尽苦头,如今有您相伴,以后的生活便都是甜了。”
老人家看着世子长大,自然希望他过得幸福美满。自从认识了沈云舒,世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里也有了笑意,还会逗老太君开心,终于活得有烟火气。
“严嬷嬷,您刚才讲老太君身体不适,晚辈实在担心,想去探望,劳烦您带路。”
“荣安县主有心了,老奴的马车就在后面,您稍等一会。”
说完严嬷嬷便让车夫过来,她在前面引路,沈云舒带着四名丫鬟驾车跟在后面。
马车在卫国公府停下,沈云舒下车就看到广亮大门,门楣高悬,极度气派。
严嬷嬷见沈云舒气定神闲,眉宇之间没有艳羡之色,不禁暗自点头,是个荣辱不惊的好姑娘。
殊不知沈云舒见过安亲王府,比之安亲王府御赐的门楣和门口精神抖擞的大石狮子,卫国公府好像还差点意思。
进府之后,下人们见严嬷嬷亲自陪着一位年轻小姐进门,均规矩的避让行礼。
沈云舒从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就能看出卫国公府家规森严。
几人穿过前厅,一路来到静心堂,早有丫鬟候在门口,见人来了立即打起帘子。
“荣安县主、严嬷嬷,老太君已经静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