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渠偷偷把乔蔓从马鲁斯的地盘上带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手脚被捆住不能跑不能叫的缘故,还是被“舅舅”一通威胁意识到自己的任性,一路上这位乔大小姐都很老实。
老实到萧渠心里隐隐泛起了不安。
萧渠知道乌托不能久留,就带着乔蔓片刻不敢耽误的跑路。
两人离开乌托后又往西开了二十公里,直到确认马鲁斯的人没有追上来,萧渠才停下了车子,回头看了一眼被他随手扔在后座的女人。
此时的乔蔓保持着被萧渠扔进车子里的姿势,瞪着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车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渠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从驾驶室的位置钻到了后座。
他替乔蔓解开了身上束缚,拿掉了傅慎塞在她嘴巴里的破布,看着她“呸呸呸”的吐了半天口水,最后才一脸不赞同的数落道:
“你也太任性了,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跑到了中东。”
“关键你跑到中东也就算了,还不要命的在马鲁斯的眼皮子底下晃荡。”
“你是真当自己属猫的,能有九条命可以霍霍吗??!”
萧渠确实心里有气,如果不是因为乔蔓,他这会儿早就到海利因了,而不是在这个随时会打起来的地方提心吊胆的跟她讲大道理。
“我不知道你又在跟你哥置什么气,但乌托太危险了,根本就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你暂时跟傅慎分开也好,免得两人树大招风,被人一网打尽。”
“……”乔蔓毫无形象的翻了一个白眼,径直把头扭向另一边,用实际行动告诉萧渠:
别逼逼,老子不想听!
乔蔓不搭理人,萧渠叹了一口气就兀自转身下车。
他下车以后绕到后备箱车后,从后备箱里翻出了一袋面包一瓶矿泉水,扔在后座上,又匆匆爬上了车,趁着马鲁斯的人没发现,继续往海利因的方向走。
海利因是个港口城市,相对比较安全,正好是萧渠下一个目的地,知道萧渠带着乔蔓往海利因去了之后,乔意洲后续也会赶往那里。
乔蔓虽然脸上很不高兴,但并不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等萧渠轰隆隆的发动车子后,她就把后座上的面包摸了过来,就着矿泉水,两三下塞进了肚子里。
填饱了肚子,乔蔓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萧渠开车的时候她就扒着车窗,瞪着一双眼睛骨碌碌的在窗外乱瞄,等两人又往西开了几十公里才扭过脸,若有所思的盯着萧渠的后脑勺看了又看。
察觉到来自身后的注视,萧渠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乔蔓一眼。
“中东现在有三波人在相互争夺地盘,一派是政府军,领导他们的是原有的王室哈吉斯。”
“一派是反叛军,组成比较复杂,带头的那个叫坦布。”
“你跟傅慎在乌托见的人叫马鲁斯。马鲁斯不是中东阿拉伯人,他只是一个喜欢战争的疯子,看哈吉斯和坦布打的热闹,就没事找事跑到中东的地盘上横插一脚。”
乔蔓本来想说马鲁斯的目标从始至终就是“傅慎”,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她忍了忍,决定还是闭嘴。
“你别看乌托这个地方小,实际上地理位置很重要,政府军跟反叛军为了乌托打了大大小小不下几十次,没想到最后落在了马鲁斯的手中。”
“眼下马鲁斯占据乌托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无论是政府军还是反叛军的忍耐都到了极限。估摸着今晚,最迟明天早上,哈吉斯或者坦布就会下手,想方设法的把乌托从马鲁斯的手上夺回来。”
“你如果继续留在乌托,一旦那两派人马打过来,别说傅先生了,就连马鲁斯都保证不了你的安全。”
萧渠简单的同乔蔓分析了一下乌托目前的局势。
他并不期望乔蔓能理解这些,只是希望这位大小姐能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乖乖的跟车去海利因,而不是在半路上继续搞事情。
萧渠破天荒的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乔蔓有没有听进去,只见那位乔大小姐嘴角一撇,就一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你怎么比那个老王八还能说??”
说完也不等萧渠继续开口,直接拢着大衣往后座上一蜷,就闭目养神去了。
萧渠气结,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发誓在抵达海利因之前不会再跟这个女人多说半个字!
破旧的越野车在空无一人的郊外轰隆隆的往北方开。
由于此时已经离乌托比较远了,又正值深夜,肉眼可见的地方除了他们一辆车两个人,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与物的活动的痕迹。
无人区的夜色静谧而又深沉,黑夜掩盖了一切危险,却越发让人觉得窒息和恐怖。
开车的跟坐车的都不说话,越野车里除了引擎的轰鸣声就只剩下了呼呼往里灌的风声。
萧渠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而乔蔓换了个姿势后,干脆找了个毯子蒙在头上,开始睡觉。
只不过还没等她把自己盖个严实,就被一阵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向前冲去。
撞击来自身后,毫无征兆,惊的乔蔓和萧渠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萧渠不敢大意,连忙稳住方向,而乔蔓则是一把掀开盖在头上的毛毯,捂着脑袋躲到了座位底下。
“啊啊啊啊,萧渠,你行不行啊!你刚才不是说开那么远了,不会有人追来了吗???”
车外是呼啸而过的子弹,车内是乔蔓咋咋呼呼的尖叫,萧渠黑着脸控制着车子,有种想要把人给扔下去的冲动。
他觉得今晚自己未必会死在马鲁斯的手上,但很有可能被这女人气的升天。
也不知道乔意洲是怎么能容忍她在身边待了那么长时间的!!
“闭嘴。抓紧。”
萧渠直接把油门踩到底,一声轰鸣过后,黑色的越野车像只豹子一样冲进了无边的黑暗。
十几分钟后,身后的枪声越来越弱,眼见已经跟马鲁斯的人拉开了距离,可下一秒,两个人连人带车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飞到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