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双幽绿的眼睛盯着他们,李桃儿后背上直冒冷汗,队伍停在原地,陈大举起弩,方燕几人抽出刀,和狼群对峙。
这不像李家洼遇狼一样,那回不光布好了陷阱,李桃儿还引导李苹儿往陷阱里洒了灵泉水。
此时,李桃儿分外想李苹儿,不拘拿个什么东西洒上灵泉水,扔得远一些,他们绝对能脱身。
李桃儿着急地问小田:“这么多狼,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田道:“预警机制有限制,你们太快,狼也快,来不及。”
李桃儿道:“那怎么办,陈大哥和方燕姐是厉害,但这么多狼,狼又擅长偷袭,难免会顾及不到。”
前世看过相关资料的李桃儿知道狼有多么难缠。
陈大沉声说:“车上的柴火,拿下来点上。”
狗子和大牛哆嗦着去拿柴火,没想到他们一动,一只狼就扑了过来,人们还没看清,狼就被弩箭穿透了脑袋。
其它蠢蠢欲动的狼见同伴被射杀,停下了攻击的动作,默默找机会。
狗子和大牛也把柴火拿下来了,但是怎么也点不着,李桃儿顾不了那么多,从仓库拿了一把草递给他俩说:“用这个。”
没空想干草怎么来的,狗子接过干草,但两人手抖得厉害,火点着了,但火苗太小。
李桃儿又买了一瓶酒精,直接洒在柴火上,随着酒香弥漫,火势一下子蹿了起来,差点烧到狗子和大牛的头发。
陈大咽了咽口水,赵金花的心在滴血,狗子有点懵,小郎这是泼了酒?酒还有这样的作用?
狗子和大牛见识少,再说大昭酒的度数低,不好点燃。
见狗子和大牛发愣,火还不够大,李桃儿又倒了一瓶酒精上去。
火彻底旺了起来,狼群龇着牙,不安地踱着步子,狗子和大牛把所有柴火拿了下来,就着火点燃。
然后在陈大的指挥下,把点燃的柴火放在四周,碍于火,狼群没再靠近,在不远处盯着他们。
陈大举起弩,找头狼的位置,每个狼群都有一只头狼,只要把头狼射杀,剩下的狼不足为惧。
找准头狼的位置,陈大扣下机关,头狼察觉到了危险,一个闪身躲开,后面的狼被射中,哀嚎着倒在地上。
错失了机会,狼群被激怒了,发出了长长的嚎叫声,但头狼没指示,别的狼也没冲过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火势逐渐减弱,狗子焦急地道:“没柴火了,怎么办?”
小田提醒李桃儿:“玩家,材料。”
李桃儿这才想起来仓库里有很多草、木头、秸秆,这些材料没有正式提交,可以取出来,她用意念在四周的柴火上放了一些木头和秸秆。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火瞬间又大了起来,众人松了口气,压下疑问,盯着狼群。
狼群更焦躁了,但是大了的火让它们不敢动,而陈大已经射杀了五只狼。
最终,在进退两难间,头狼不甘心,选择了进攻——它们忍下了对火的恐惧,跳进了包围圈。
陈大对喊道:“方娘子,围成圈,保护里面的人。”
方燕点头,女人们没有怕的,迎上了扑过来的狼。
李桃儿头隐隐地疼,放那么多柴火和秸秆,透支了精神,但她不敢松懈,时刻关注着战局。
眼看着一只狼就要咬上石兰,一块大石头突然出现在狼的头上,跃起的狼被砸倒在地,石兰一刀砍上了狼的脖子,狼呜呜嚎着,没了声息。
李桃儿站在保护圈里,盯着这些狼,谁遇上了危险,就拿石头砸。
她的头突突跳着,越来越疼,脸色也变得惨白,小田的机械音似乎在焦急地说着什么,她听不清,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战局上。
直到狼越来越少,头狼见占不到便宜,长嚎一声指挥剩下的狼撤退。
陈大喊道:“这些畜生记仇,不能放走!”
说着举起弩射杀剩下的狼,方燕她们也去追了上去,李桃儿索性把所有石头一股脑丢到要跑的狼身上。
她的鼻子流出了血,在赵金花的惊呼声,晕了过去,晕过去前还想:“可算要晕了,疼死老子了。”
突然出现的大批石头把狼砸懵了,陈大和方燕几个人很快解决掉了狼,回来就见到赵金花怀里的白着脸的李桃儿。
宋广言在给李桃儿把脉,乐乐和宋林一抽一抽地哭,其他人都担心地看着李桃儿。
陈大的心骤然提了起来,面对狼群他都没有这么紧张,他声音干涩,张口想问李桃儿怎么了。
方燕快他一步,急切的声音响起:“小郎怎么了?”
宋广言面色沉重道:“桃哥儿心神急剧损耗,导致七窍充血和晕厥,这段时间得好好养着,否则会留下病根。”
赵金花急道:“广言啊,就鼻子出血了,其他地方没流血啊。”
宋广言说:“干娘,我说的是充血,你翻翻桃哥儿眼皮。”
狗子连忙举了根柴火过来,赵金花小心翼翼地翻开李桃儿的眼皮,果然充血了。
赵金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问宋广言:“这可怎么办?”
宋广言说:“明日我捡些养心安神的药,再配合针灸,养几天就好了。”
赵金花的心放下了一些,陈大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收拾,我们走。”
赵金花把李桃儿放在马车上,她当然知道李桃儿为什么会这样,此时她不知道该埋怨李桃儿不知深浅还是埋怨宝贝。
殊不知,李桃儿扔石头的时候,小田报警了好多遍,可是李桃儿根本没听清。
人多,东西很快收拾好,因为马车上躺着李桃儿,狼被扔到了手推车上,没有人受伤,除了李桃儿,大家沉闷地走着。
陈大和宋广言不傻,想起上次被石头砸落的刀,他们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众人运气不错,找到了一处小村子,里面已经有了别的流民,但见他们带着刀,满身煞气,浑身是血的模样,没人敢阻拦。
待看清他们车上还滴血的狼尸,小声说着闲话的人们也闭紧了嘴巴。
甚至有个人,给陈大他们指了没被流民占据的空院子。
等安顿好,已经是后半夜了,赵金花看着欲言又止的陈大和宋广言,叹了口气:“不早了,大家也累了,老身明日再和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