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我是小弟呀!” 汪真好久没有和二姐通过电话了,拿起电话还是那么亲切。
“为什么打了那么多电话不接?我大老远赶飞机回来参加你的订婚,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二姐在电话那头劈头盖脑,不给汪真还嘴的空隙。
“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汪真不明白,反问。
“不说了,8点的飞机。”
啪——
8点?
汪真点开手机的时间一看:6:30分!
这么晚?昨晚怎么不说?也好有个思想准备的?
汪真飞一般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下了一楼,脏兮兮的衣服也来不及换了。
就往院子里跑。
“儿子,包子,拿几个包子。” 叶大勇在背后喊。
黎师傅在身后摇摇头,一脸无语!
“来不及了,路上塞车得2个小时。” 汪真跑了起来。
“那就让你二姐在机场等等,有什么关系?” 叶大勇大声的吩咐。
让二姐等?
汪真觉得爸爸想的不切实际。
三个姐姐中,就二姐最金贵,一点也不像农村出生长大的孩子。
她就是当公主,做贵人的命。
包子没拿,汪真已经驱车而去。
“你慢点,路上开慢点!” 叶大勇还在喊。
其实汪真已经听不见了。
“孩子太辛苦了,又要去接飞机,哎!她自己不可以回来吗?” 黎师傅看着叶大勇,发出疑问。
“叶芬金贵,要求多,就顺着她省心省事。” 叶大勇递给了黎师傅一个包子袋。
“你跟我来,交代几个地方不能碰,敞开大门透气,下午就全干了,明天待客不耽误。”
黎师傅拍拍叶大勇,示意跟他去看看完工的情况。
*
清晨开车的好处就是不会堵车。
汪真刚醒,头脑一点也不糊,开车很顺利,一路绿灯。
8点钟,准时到了东平市飞机场,航站楼1号大门出站口,他浑身挂着油漆,非常抢眼。
二姐叶芬穿着一件长款的米白色针织毛裙,一双白色的坡跟皮鞋,一头乌黑的齐耳短发,脸上还有淡妆的痕迹,款款走来。
“二姐,这里!” 汪真很激动,他冲上去想抱住二姐。
姐弟两个已经好10年没有见面了,不想才怪!
可是不巧,汪真穿的邋遢又破烂,要是抱住二姐那米白色的长裙,就一同给糟蹋了。
“别,别,你看你的形象,怎么越混越差?” 二姐嫌弃又质问。
“不说了,反正见到你很高兴,管他形象不形象的,一点也不重要,只要我二姐漂亮就行了。” 汪真扯着脸皮说。
最后,二姐还是没让抱。
汪真就像刚从锅炉房出来的,要不就是从煤窑里爬出来的,金贵的二姐怎么能够放开自己的面子?
不过,看上去并不影响姐弟多年未见的感情。
车上,二姐露出了九颗牙齿的笑容,汪真也异常兴奋,睡意全无了。
和二姐聊的没完没了,什么都说,两个人这么多年没见面,就是几天几夜肯定也说不完的。
最终,还是不经意间转入了正题。
二姐问:“小弟,村花到底怎么样吗?”
二姐离开老家也有十几年了,对村里的人和物已经模糊了。
她嫁出去的时候,村花还是个孩子,对她肯定不知情。
不过提起王大娘,多少她还是知道的。
“你问我,我也说不上来。” 汪真说的是大实话。
“小时候我就不喜欢王大娘这人,小气的很,又贪心,谁家的东西都想往自己家里弄。
你说这样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能多好呢?”
叶芬掏王大娘的真实家底。
这些,大姐从不告诉汪真,老母亲也不说。
说实话,小时候汪真对王大娘没有印象。
人家是大唐村的,和小茅村还有一段的距离,怎么能认识呢!
不过,他知道二姐爱交际,肯定认识很多外村人。
叶芬这番话,汪真觉得也没有讲错,王大娘就是这样的人。
一个地道的贪财奴。
汪真:…
“我告诉你小弟,婚姻很复杂,就是坟墓,没意思!”
汪真:…
“我对爱情婚姻都失去了信心,羡慕那些单身的人,多自由!我倒霉找了一个你姐夫这样的男人,天下男人乌鸦一般黑,没有好东西。”
汪真:…
“我都想离婚不过了,不知道父母怎么想的?非要让你结婚,这不是害你吗?”
叶芬上来就是一顿超级负能量。
此刻正在驾车的汪真,感觉像是有人从头顶泼了一瓢冷水,凉的他心里犹如冰库。
这二姐到底要说什么?他不明白。
只是觉得开车的手微微发抖。
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他打开了音乐。
“太吵了,不要开那么大的声音。” 叶芬阻止,话题让她的怨气蔓延。
女人真的好可怕,情绪上头,真是要命?
汪真不敢惹二姐,只能听命关掉音响。
叶芬还在发泄:“你年纪轻轻的,这么早结婚干什么?不去干点事情赚些钱,还回穷的鸟不拉屎的小茅村找?怎么越混越不行了?”
二姐的话,句句就像针扎。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听下去又觉得太悲观主义。
这可不是现实中的汪真,在他的观念里,他并不认同悲观思想的。
那会很快击垮一个人的信念!
粉碎一个人很简单,就是不断地给他灌输负能量。
汪真内心的小宇宙,就要爆炸了。
“你应该有自己的思想,听爸妈说不是找了北方的女孩,就要结婚了?怎么又变了?
哎无语!你们这些男人,真是一个德行,玩够了就甩掉了。”
“够了!二姐。” 汪真硬是憋出了几个字。
还想说,更想骂!
可那是她10年未见的二姐,他不想。
“你看看,我说了,男人就是这德性。”
二姐的脸上挂满了不开心,也许她的发泄,不是针对弟弟的。
也许在她的内心,早已无法再承受了。
到底是谁带给她如此大的创伤和痛苦?
是她口中的姐夫吗?
还是谁?
二姐被小弟果断的声音打断,泱了下来。
一个人还坐在后座嘀咕着,隐隐约约的一些汪真是听见了。
“都是他的错…”
“要是没结婚,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