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意乖巧的答到:“好,那倾城哥哥什么有空,我想你陪我到处逛逛。”
顾倾城把情绪藏在眼底:“过几日吧,这几日事务繁多,等忙空了这段时间,我在好好的陪你。”
白雪意很失落,却也只有答着‘好’
几日后,颁布减户税的法令贴得到处都是,城中百姓欢呼不已。
街道往来人数居多,店铺小摊比比皆是,文芳东逛西逛,不亦乐乎,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小厮,手中都是东西,多数都是文芳的,浓儿与小孩买的不多。
文芳正玩的不亦乐乎,抬头就看见白雪意,她青衣裹身,发簪精致,妆容富贵,显得清冷又美艳,不想与她有所交集,文芳刚想转身离开,就听一声‘文芳姑娘’,是白雪意的声音。
“有事”文芳已经表现的很疏离了,希望她能知趣,不要过多搭讪。
白雪意扫了一眼文芳头上的绢花,笑道:“文芳姑娘头上的绢花可真特别,怎么花瓣上还绣有青竹叶呀,莫不是找人特意做的”
帕子捂嘴,一副娇柔做作的模样看得人心烦,浓儿想上前与她怼上几句,却被文芳拉住:“走吧,不要让无关紧要的人破坏心情,今天难得我有这么好的兴致,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浓儿愤恨的看了她几眼,便与文芳一起离开,只是树欲止而风不停。白雪意身边的一个丫头叫嚣着:“文芳姑娘真是好不简单,居然事事都要与我家夫人相比”
文芳很是奇怪转身问她:“白雪意,你什么意思,我什么事与你相比了,你到是仔细说说。”
白雪意冷笑:“你自己做的事,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在这大街上你不害臊,我却是要脸面的。”
“要脸面,那好”文芳也不是任谁都能泼脏水的,抄着手问:“我做什么了,你倒是说说,今天这个脸面我就不要了。”
白雪意眼里竟是嫉妒与厌恶:“你到胆大妄为,毫不避讳,也对,要不是这么不要脸面,又怎么勾得了别人家的男人。”
芳冷笑。满脸不屑:“你说的是顾倾城吗?”
白雪意眼里露着凶狠,言语尽显恶毒“你少在这装蒜,不是倾城哥哥又是谁,莫不是你还勾得有别的男人,都记不清谁是谁了,真是好生厉害。”
白雪意讨厌文芳,文芳又何尝不讨厌她,只是因为她是女主,便多几分宽容,只是接触下来,这女主与自己想象中也差太远了。这书本来就是大男主书籍,写到女主的不多,但文芳觉得能与顾倾城相互协作,能得他爱抚一生的女人应该不是这样,至少不会知晓得吃醋拈酸。
“倾城哥哥,喊道到是亲热,你怕是不知道,我可是比你先跟顾倾城在一起,要说插足者,也应该是你吧”
没想她那身边的丫鬟倒是个会说的:“这种事是分先来后到的吗,那大户人家里头的通房那个不比正牌夫人先到。在说,府中谁人敢不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夫人,到是你,是个什么身份,家中仆人又是怎么称呼的,你自己倒说说看。”
“哦”文芳挑着眉问道:“家中仆人怎么称呼我,这不是要问你吗,你不就是家中仆人吗,你说说你平日里都是怎么称呼我的。还有啊,是你在大户人家做过通房,还是其她人做过呀,怎么这么懂”说到‘其她人’时,文芳的眼睛就看着白雪意溜溜转。
白雪意听懂文芳的意思,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煞是好看。她身后的丫鬟厉声尖叫:“你个贱人胡说什么,不过是个从不知道哪里来的乡下丫头,只是得了家中老爷的几分青睐,就敢如此不尊重夫人,真真好厚的脸皮。”
浓儿叉腰,上前几步,也大声的吼道:“贱人你喊谁呢,给我滚出来,看我不烂你的嘴。又不是说你是个通房丫头,你激动个什么劲,莫不是被人说中了,当真是背地里做过通房。”浓儿泼辣,素来有名,在军营是个连顾倾城都敢怼的人。那小丫鬟肯定听说过的,定然也是怕她的,立马就不住声了。
“大路朝边,各走半边,都装作不认识你们,你们还要凑上来”浓儿不依不饶,嘴巴‘吧啦吧啦’的一通,对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姐姐不计较,可我是个计较的人,那谁上次为一碗小黄米粥骂我姐姐是贱人,现在怎么没看见,莫不是被剥皮拔筋了。不要以为人人都像某些人把那个男人当个宝,我姐姐可不稀罕,是你稀罕的那个男人稀罕我姐姐,三番五次的缠着我姐姐,这绢花也是他主动送的,前几日,还日日来约我姐姐出去游玩,次次都被我姐姐拒决,若是某些人能干些,就让那个人不要再来纠缠我姐姐嘛,自己不中用,却要来怨别人,这是什么道理。若是在敢来与我姐姐胡搅蛮缠,我定把她以前背地里是干什么的,都清清楚楚的抖出来,看是谁无脸见人。”
“你......你竟敢如此........竟敢如此编排倾城哥哥”她手里拿着帕子,手指指着浓儿,想来是气及了,眼眶红红,身体不断的摇晃。
“做作”浓儿恶声恶气的说“在这大街上摇摇晃晃想勾引谁”
围观的人群哄哄大笑。
“你……你给我等着”白雪意气得话都说不清楚,甩着帕子一群浩浩荡荡的走了。
“切,等着就等着,我怕你”浓儿吐着口水,声音老大声了。
“浓儿,谢谢你”文芳拉着浓儿满面真诚的说:“从我入世开始,就是你在保护我,维护我,真的很谢谢。”
浓儿一脸骄傲:“那是,姐姐心善,我可心不善,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数倍还之”然后亲昵的与文芳说:“从姐姐入世来,就是姐姐在保护我,爱抚我,教我认事认人,我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害怕,因为有姐姐给我的底气。”
“你这小妮子,嘴真甜,是不是偷吃了糖”浓儿比文芳要高,文芳要踮起脚才戳得到头她的头。
“是,那姐姐在给买点呗”她指着前面的糖果铺子说:“呐,就要他们家的,说他们家是这凉州城内做糖果最好吃的了。”
两人便兴致勃勃的往糖果铺子去了,最苦的还是身后的小厮丫鬟。
街头转角处,几个男子鬼鬼祟祟的观察着白雪意与文芳她们,其中一个男子摸着下巴,装作思考的说:“你们说谁是神灵。”
装模做样,黄老二最是见得他这副样子,撇着嘴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知道那个是神灵,耍什么宝,把手放下来,看着就烦。”
他立马把手放下来,讨好着说:“黄哥,你最聪明了,你觉着是那个。”他叫大李子,是凉州城内以前的混混。
黄老二说:“神灵肯定是跟一般凡人不同的,我觉着应该那个长得好看的。”
“可她吵架吵输了嘛”大李子抓抓头:“神灵难道还怕一个凡人。”
黄老二白了他一眼说:“总不能是那个像个豆芽菜的丫头吧,我看她最像凡人。”
“不不不”大李子摆手说:“老黄哥,我觉着是那个凶巴巴女的,神灵嘛,在凡间肯定是那个都不怕的,该骂就骂,该打就打。”
黄老二有点被说服了,但还有疑虑:“不都说神灵长很好看,那个虽然凶,但是没有那个输了的好看,要在看看,不能搞错,搞错了你我吃不了兜着走,得小心着点。”
黄老二想了一下,为保险起见,就兵分两路。他自己带人跟着长得好看的白雪意,而大李子则带着人跟文芳她们。
白雪意因为心情不好,就回暖阁了 ,黄老二就扑了个空,不甘心的他就在房子周边做了记号。而文芳方作为胜利者,心情大好,就到处乱逛,吃吃喝喝,买买买,真是惬意又开心。
只是身后的尾巴让人哭笑不得,他们跟得太近了,动作又太明显,想不发现他们都难。文芳与浓儿使了个眼色,然后就消失在了转角处。
大李子发现人不见了,急得很,想都没想,就追过去,结果被人一脚踢摔倒在地上,其他人见状想跑,但是也跑掉,被抓住蹲在墙角了。
文芳笑盈盈的看着他问道:“你谁呀。跟着我们干什么?”
大李子趴在地上,不敢起身,抬头讨好道:“误会误会,各位哥哥姐姐们”他指着浓儿说:“我是看这位姐姐面熟的很,还以为是熟人,就跟来看看,想打个招呼。”
浓儿一脚踹在他身上:“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什么面熟不面熟,打招呼的,再说,见熟人需要这么多人一起呀,我看你们就是有其它目的,现在被我们发现了,找理由搪塞我们。”
他双手手掌闭拢,举过头顶,讨饶道:“没有,真没有,我哪敢呀,两位姑奶奶饶命。”
“饶命可以,总要把事情说清楚吧”文芳朝他扬扬头说:“你起来,跟他们一块蹲着,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大李子连忙点头,抱着脑袋蹲在墙角。
文芳也蹲下,与他平视:“叫什么名字”
“大李子”
他说完,身后丫鬟小厮都忍不住的发笑。大李子讪讪到:“乡下人起名就这样,让各位哥哥姐姐们见笑了”
“家中还有何人”
大李子眼珠一转,哇哇大哭的说:“姑奶奶饶命,我家中尚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稚童,还有个生病的爹,全靠我养活呀,饶命呀,饶命”
文芳淡淡道:“哦,好可怜呀,既然这么活的这么辛苦我看就没必要活着了吧,死了还好些”文芳手一挥:“来人,送他上路”
大李子看着凶神恶煞的人向他走来,是真的吓到了,他一把抱住文芳的脚:“饶命,饶命,我说,我说,姑奶奶,我们是进城找神灵的”
文芳与浓儿对视一眼,问道:“为何找神灵,你怎知晓神灵之事”
“听说神灵到那个地方就会福泽那个地方”大李子抽抽搭搭的说:“早有消息传出,说神灵已经离开县里,暂居汉秦易玄,汉秦易玄主上亲临凉洲城,就是因为神灵已在城内”
他嗷嗷直叫,吵得文芳脑瓜子痛,文芳一巴掌拍在他头上,瞪着他问“你不是老大吧”
大李子抬头扫了一眼文芳,点点头。
“你老大是谁”文芳叹气,这么怂蛋的人居然来当坏人。
大李子战战兢兢就是不说,文芳冷笑一声,甩甩头,对旁边的小斯说:“杀了,晚上喂狗”
小斯强装镇定,恶狠狠的看着他,然后掐着他的脖子怼到墙上,吓得他哇哇大喊‘松手,松手,我说,我说’
那小斯见文芳点头,就松开了他,他吓得缩在墙边:“黄老二,我老大是黄老二,是他接到任务,说把神灵带到城外小河边上就给我们三十两银子”
“神灵就值三十两银子”文芳不能相信:“给你们派任务的人也太抠了些吧,或是你那老大黄老二潜藏了些吧”
大李子低声咕嘟着:“三十两银子不少了,够......够吃一年了”
文芳翻着白眼问道:“你那老大黄老二在哪儿”
“他……他去跟另一个人了”
“白雪意”文芳声音有点大,扯着他的耳朵问:“跟她干什么,说,你们这群社会败类”
大李子痛得脸都变形,直呼‘轻点’:“我们又不知道谁才是神灵,为了完成任务,顺利拿到钱,所以才想两个都带回去。”
文芳听后下巴都惊掉了,浓儿哈哈大笑,指着大李子一个劲的说他笨,身后的小斯丫鬟也忍不住的嘲笑。
“你们两个脑子有病吗?人都没弄清楚就来抓人”烦心,文芳恨了他一眼又眼,转身与小斯吩咐:“去一个人看看白雪在哪儿,再去一个人找顾倾城,给他把事情说清楚,再把这货押回去,晚上有得玩的了。”
大李子现在腿都是软的,牙齿咯咯作响,直打颤,可怜巴巴。
文芳狠厉的笑得:“现在知道怕了,做坏事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怕,就你这软蛋还学人家出来当混混,真是的,现在混混门槛都这么低了吗?什么人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