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相……他真的有这等本事……这神奇的相玉之术,在严家已经失传三代人了……看来,他真的天生就是做商人的命……”
柳香芸暗暗心惊,跟妙妙相视一眼,都是一脸惊讶的神色。
“良哥哥有这等本事,想要重振严家家业轻而易举,太好了!我就说他不该去考什么破秀才,就踏踏实实做做生意多好。”妙妙兴奋笑道。
“就算不考科举,他也该多读书。做生意跟读书又不冲突,若是肚子里没点学问,终究还是庸俗之人。”香芸淡淡说道,显然对严良当日烧书的举动还是很不认可。
“你有多少学问?就你会装逼!那天你出的两句诗词,良哥哥想都没想就对上了,我看你的学问还不如良哥哥呢。”
“你管那叫对上?你是猪脑子?除了整天乱开药方,卖黑心药,赚黑心钱,你还知道啥?”
“贱人!城里的药铺都是我家的,以后你生病有种别到我家看!药别到我家买!”
“行了,别打岔了。”香芸摆了摆手,正色道,“记住,严良相玉的事情暂时不能对外泄露!若是让三大家族知道了,定会对他生出忌惮,到时怕是会引来麻烦。”
“这点事情还用你说?真当我傻?良哥哥拥有云之相术,将来有机会重新夺回岷山矿脉的开采权,到时定能光宗耀祖!”妙妙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
香芸淡淡道:“光宗耀祖怕是谈不上吧,严家历代都是青州,甚至是南齐省的首富,岷山矿脉的开采权也一直握在手里,他做得再好,最多是恢复祖辈荣光。
商业一途,严家已经走到了极致,什么样的富贵都见识过,经历过了。严良若当真想要光宗耀祖,在我看来,还是应该走文武科举一途。”
“你少放屁,良哥哥一点都不喜欢考科举,难道你还想逼他?”
“我怎么会逼他,逼他又有什么用。没想到他是那么有主见的一个人,除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还能怎么办。”香芸微微叹了口气。
“你才是鸡!才是狗!菜鸡!土狗!”
香芸微微瞪了她一眼,懒得再跟她拌嘴。朝对面望去,聚在那里的人群已开始渐渐散去,一个个仍在议论纷纷,意犹未尽。
“良哥哥他们为什么要当众切石头?拿回去自己切,闷声发大财,不好么?这样多招人眼红?”妙妙又嘀咕一句。
“因为他们想扩大经营。生意越做越大,名气一定会越来越响。一味的低调反而惹人怀疑,适当高调一回,还是有必要的。照我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有大动作。”
“哼,听你说得头头是道,你怎么不去搞点产业?你若也有几间铺子,良哥哥哪还用去找那女人合作?”
“你少在那说三道四,你若实在瞧不惯那女人,就去把她弄死,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你瞧得惯?你怎么不去弄?”
香芸抿了口茶,一脸无辜道:“我又不会功夫,我一个知书达理的柔弱女子,哪能干那种打打杀杀的事。”
“你怎么这么会装?明明是只母老虎,装得像只小绵羊一样。”
“你呢,明明是只蜇人的马蜂,不也整天装成个弱不禁风的蛾子?”
“怂样,你瞧你昨晚怂的,一开始气势汹汹,后来被良哥哥瞪了一眼,就一点脾气没有了,还有没有点出息?”
“呵,别着急,若我估计不差,慕容恬就快回来了,让那个二货去出头好了,咱们当什么出头鸟。”
“哈,对头!”
……
将玉石收好以后,兰月晴坐在店铺里跟陈掌柜闲聊了一会,然后就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一个衣着光鲜,年轻俊朗的公子,跟一个明媚俏丽的小姑娘,从门外迎面走了过来。公子看着二十岁出头,仪态不俗。姑娘十七八岁,巧笑嫣然,青春洋溢,颇具风情。
“听说兰掌柜今日大显神威,连战连捷,恭喜恭喜呀。”公子笑着拱手。
“让丁公子见笑了,近来我去庙里求了生财签,手风正顺,所以壮着胆子玩了把大的,说来还是因为您家店里的货好。”兰月晴热情应道。
公子正是丁家老爷的长子,丁青,如今已渐渐开始接手家族生意。跟兰月晴认识,是天香阁的常客,也有些其他的生意往来,平日见面还算客气。
姑娘是他妹妹,丁灵,整天喜欢黏着他这哥哥,到处瞎转悠。
“过两天矿山会有一批新货送来,到时兰掌柜一定过来掌掌眼。”
“一定一定。”
客套两句以后,丁青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严良,目光里闪过一丝嘲弄与鄙夷。淡淡笑道:“久闻严公子大名,没想到直到今日才有幸得见。严公子考举不成,却在声乐方面颇具造诣,着实令人意外。”
“让丁公子见笑了,如今我在兰掌柜手底下混口饭吃,可不敢称什么公子。”严良随口一笑,隐隐感觉得出来这人话中带刺。
“严家怎么说也曾是青州城的名门望族,与我丁家也算有些交情。公子若是遇上困难,大可来丁府找我,我随手拉你一把,怎么也不至于让你……吃这碗饭。”
“公子指的是哪碗饭?做乐师?还是做小白脸?”严良嘻嘻一笑,一点也不着恼。
丁青轻嗤一声,没有接话,毕竟兰月晴在一旁,而且刚刚跟店里做了比大生意,怎么都要给两分面子,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
“兰掌柜先忙,过两天我叫上三五好友,去天香阁听曲赏舞。”
“好,随时恭候大驾。”说完就准备离去。
“哎,丁公子,您刚才说我若是遇上困难可以去找您帮忙,这话不知作不作数?”严良突然笑着说道。
丁青皱眉望着他,“这人还真会打蛇上棍……没脸没皮……”心里更是将他鄙视得不行。
“本公子说话自然算数。”淡淡说了一句。
“哎哟,丁公子大气!不瞒公子,我家近来屡遭债主上门,铺子也卖了,祖宅马上也要被人收走了,日子惨得一塌糊涂,能否请公子接济接济?”他笑着对丁青眨了眨眼。
丁青听得冷笑不已,这些事他自是听说过,而且被他们几个公子哥拿来当笑话聊过几次。心想,“你还真特么有脸开口……既然你拉得下这个脸,我就当施舍要饭的了。”
“好吧,我这里有点散碎玉石,你先……”
“哎,丁公子,你这店里这么多石头,我看兰掌柜切石头也看得眼馋得很,您就让我随便挑一块石头好了。这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吧?”
“你……你这人……”丁青一阵无语,店里有好多大石头呢,他这要是随便搬走一块,岂不亏大了。
“公子放心,我就挑块小的,最多拳头大小,如何?”严良嘿嘿一笑。
“这……”丁青直感觉像吃了一嘴的苍蝇。石头可不是只论大小,主要还是看品质,即使是拳头大的小石头,也可能价值连城。
“噗哧!”清脆的笑声在一旁响起。
“严公子,你这人还真是没脸没皮。哥,话都说出口了,咱们认,让他挑个石头好了。”
丁灵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严良,笑靥如花,粉嫩的脸颊上,露出两个大大的酒窝,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