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全都让开!!”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迅速推开拥挤的人群,来到舞台边上。领头的将官指着余洋厉声喝道:“将这几个闹事的凶徒统统拿下!”
“是!”
十多个士兵一拥而上,转眼将余洋还有那几个公子哥全部按住。
“放肆!!你们眼瞎?你们抓错人了!!”余洋一时间有点懵圈,甚至有点难以置信,谁知下一刻,“啪!!”
那将官直接用随身的刀鞘猛地抽在了他嘴巴上!瞬间将他打得鲜血横飞,眼冒金星,脑袋一垂,再没了动静!这一幕,直接将旁边的几个公子哥吓傻了。
主席台上的余成则远远地看见这一幕,心瞬间沉到了谷底!略带颤抖地瞟了身旁的许信一眼,一阵彻骨的寒意刹那间蔓延全身!
“拖出去!!”将官一声令下,十几个士兵押着那几人快步离去,周围的人群叫好连天,直呼解气。
“姐姐!没事了,没事了……”严良心里暗松一口气,紧紧搂着兰月晴连声安慰。
这时,人群中那些南兴商会的员工又开始带起了节奏,一个个齐声高呼,“花魁!花魁!花魁!”
其余众人受其感染,纷纷放声呐喊,给台上的兰月晴加油打气。香芸和妙妙她们这时也纷纷奔上舞台,将兰月晴围在当中,温言抚慰着。
终于,在众人的安慰和鼓励之下,兰月晴重拾信心,泪眼含笑地面向众人,鞠躬致谢。随后在严良等人的陪伴下,下台而去。
“余洋这个蠢货!!”
看着余洋几人被拖出会场,梁烨气得咬牙怒骂,“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个蠢货居然还要做意气之争,真是不堪大用!”
一个护卫沉声道:“世子,我们是否要做些什么?”
梁烨急思片刻,摇头道:“不行!我们在南齐的根基还是太浅了!光凭余成则和他两个蠢儿子根本成不了事,不能再陷在这里!那个老东西……怕是要动手了!”
将官带人押着余洋他们出会场时,途经陈韩魏三家的摊位前,三位老爷一看,顿时慌了神。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抓我儿子,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那几个公子哥正是三家的公子,平日里跟在余洋还有余非凡身后当狗腿。上次去天香阁闹事的那三个货,一去就没了踪影,他们心里也憋着怒火,一心想要跟着挑事,顺便打压南兴商会的气势。
可任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他们挑了最不该下手的人下手,这不是踢在钢板上,而是踢在了狼牙棒上。
“爹!救我!救救我!”
在几人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中,将官领着士兵一路将他们拖到了场外一处空地上。三位老爷紧跟着出来,其他还有许多人也跑出来围观。
然后,数百兵甲齐备的士兵很快将现场封锁,明晃晃的刀剑长矛,吓得众人不敢上前一步,没人能看清那块空地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几个公子哥鬼哭狼嚎的声音。
“行刑!!”
很快,随着一声号令响起,陈韩魏三位老爷顿时被吓破了胆。“砰砰砰!”一下重过一下的打击声接连响起,几个公子哥转眼间就再没了声音。
没人看得见,那军棍从第一下开始,不是打在余洋几人的屁股上,而是直接照着他们的胸口招呼。行刑者全是勇武过人的军中猛士,只不过三下,就让余洋几人彻底断了气。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呀!?”三位老爷一把鼻涕一把泪,直想冲上去查看情况。
“大胆!寻衅滋事,阻碍执法,给我拿下!!”将官一声令下,三位老爷立时被按倒在地,堵上嘴巴,捆了个结实,呼啦啦拖去了一旁。
“请大家回到会场,继续参会!切记遵守纪律,不可扰乱现场秩序!”将官接着和颜悦色地对围观的人群大声说道。
“算了算了,别看了,那几个家伙活该,让他们没事找事。”
“就是,一群扫兴的玩意,就该好好揍他们一顿。”
众人也没太当回事,纷纷又转身回了会场,继续看石头的看石头,看歌舞的看歌舞,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许信和葛松龄继续看着台上的歌舞表演,不时说笑两句。孙廉有一搭没一搭地也跟着聊两句,仿佛也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余成则此刻的心情却是沉到了谷底,脸色黑得跟炭一样。不时偷偷看一眼许信,那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愈发的强烈。
饶是他统兵多年,见惯了腥风血雨,此刻,双手都有些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不一会,那将官来到许信身后,恭声禀道:“大人,滋事者未能扛过二十军棍,皆已毙命,请大人示下。”
“一群顽劣之徒,死不足惜,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许信摆了摆手,无比淡漠地说道。
“是。”将官领命离去。
余成则脑中轰轰鸣响,直感觉天旋地转,两眼昏黑。
“余大人,你教子无方啊,怎么养了两个儿子都是这等货色。好好的花玉大会,普天同庆的美事,却差点叫余洋他们激起民愤,办的什么鸟事!”许信头也不回,淡淡说道。
“上次那余非凡也是,在人家喜宴上大放厥词,言语露骨,贬低天下商户,结果害我们也被连带着骂了一通。”葛松龄淡淡说道。
“就是,天下书生皆废物,当时听了这话,我也气得够呛。后来一打听,也不能怪人家借酒撒疯,谁被逼急了没点脾气。”孙廉这时早已把握住了风向,步子迈得十分坚定且明确。
余成则的脑子里早已是一团浆糊,浑浑噩噩地告了声罪,踉踉跄跄地离场而去。三人看着他的背影,皆是一声冷笑……
严良搂着兰月晴回到自家的摊点,跟香芸她们又是好一番柔声抚慰,说笑打岔,这才让她彻底放开了心结,又变得自信开朗起来。
严良压根不认识余洋还有那些个公子哥,刚刚只顾着安抚兰月晴,也没注意会场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几人再次走出摊点,放眼四顾,周遭热闹依旧。
“今天的任务圆满完成,咱们的新装可以全面进军州府了!咱们今晚好好庆祝一下!”严良哈哈笑道。
不远处,舞台上的表演仍在继续着,兰月晴侧目望去,眼中闪动着一丝复杂的色彩。犹豫片刻,轻声说道:“相公,今后……我不想再登台演出了。”
严良听得心中一痛,拉着她手,柔声笑道:“好,不登台就不登台,以后我也不登台了,我跟姐姐一起退隐。”
接着眼珠一转,又笑着道,“姐姐,登不登台的无大所谓,你能不能答应我,舞还是要继续练的,以后咱们自己在家里或是在教坊里跳。”他深知兰月晴是真的喜欢跳舞。
说着凑近她耳畔,嘿笑道,“你这身体的柔韧性一定要保持,这对我……很重要……”
兰月晴轻声娇笑,对他抛了个媚眼,微微点了点头。
“走吧,咱们继续扫荡去,大把捞钱的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
随后,几人又带着一群老相师,在各处摊点看石头买石头,肆意薅着羊毛……
会场的一角,老爷子面沉如水,双目微闭,静静地等待着。没过多久,刘清快步来到他身旁,小声道:“坑已经在挖了,陈韩魏三家人活不过今晚。”
老爷子缓缓睁眼,鹰隼般的目光里透着浓烈的杀意!
“周兴那边呢?”
“明天押解来平江府,由孙廉公开提审。”
“拿到口供直接定罪宣判,无须呈递京师了!”
“不管余衍了?定什么罪?怎么判?”
“私募武装,意图谋反,夷灭三族!”
“哈,连余衍一块杀啊?不怕跟老太婆还有老六闹僵啊?”
“这些年他们动作不断,丝毫不知收敛,真当我怕他们不成!给他们脸了!”
“嘁,现在才想通啊,早跟你说把老太婆还有老六弄死得了,省得看着倒胃口。”
刘清转身就欲离去,刚走两步又回过头,眨了眨眼道:“余成则都定罪谋反了,只夷三族么?剩下六族留着干嘛,不孤单么,一块夷了算了。”
老爷子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淡淡道:“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