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翩翩聊着这半年来发生的事,蓝冰冰看的出来眼前的好友有了转变,她的性格比以前沉稳了,说话时表情里带有一种令人说不上来的忧伤。
这种感觉不像是装出来的,像是来自内心深处的伤感。
“翩翩,为什么不说说你遭遇?”蓝冰冰握住她的手问道。
虚弱的笑着,望着眼前的好友,内心总会想起当初在一起玩,一起闹的好时光。可是她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年,而眼前的蓝冰冰依然是当初的模样。
“平淡如水的生活没什么好提的。”白翩翩轻描淡写的说道。
寥寥数语把生活里所经历的所有苦难化作浮云,她现在学会了报喜不报忧,或许亲身经历的困苦,能用语言来表达的话就不是真正的苦。
见白翩翩兴趣缺缺的样子,蓝冰冰没敢多问,总觉得好友现在的性格和以前大相径庭。半年前大家都是嘻嘻哈哈的,快乐开心。
可是半年后,她的转变太大,夸张的让蓝冰冰一时无法适应。
“翩翩,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她含蓄的提问,“例如说寒假或者毕业后的去向。”
刚才随口提了一句谢家就被好友喝了一顿,生怕再遭罪,蓝冰冰不敢再开口多说一句。
两人聊天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时间过的有多快,这时,谢景曜提着保温壶走进了病房,他把拎在手上的袋子和保温壶放下,随后看了一眼蓝冰冰。
“你肚子也该饿了,司机就等在医院门口,先去别墅用午餐,有什么需要和佣人说,不用拘束,晚些时候我会派人送你到车站。”
他不打算让蓝冰冰留在a城,她百忙之中能抽空过来看望白翩翩就已经不错了。
听到好友要走,白翩翩掀开想下床,谢景曜上前一步按住她的动作。
“别胡闹。”他的声音是从不曾有过的威严。
看了一眼白翩翩,蓝冰冰对着她摆摆手。“不可以任性,你现在是住院,而且一氧化碳中毒可大可小,好在你是中型,要是重型那就糟糕了。”
要不是好友提及一氧化碳中毒的事,白翩翩还不知道自己住院的真正原因。
“好了,等你病好了,期末考试结束了,到时候我们再聚。”她走上前抱了抱白翩翩。
眼睁睁看着蓝冰冰走出病房,这是白翩翩在大半年后第一次碰见好友,随着她的离开,心中的怅惘加深了几分。
记得她说过吃饭会吐,谢景曜今天并没有让佣人准备主食,只是带来了熬的汤。
走上前,他把保温壶的盖子拧开,从袋子里拿出带来的瓷碗,走进洗手间把碗用清水再次冲洗了一遍。
尽管她有提过不怎么用餐,可距离见了谢景曜也有几天没吃过饭了,平常虽然吃饭不定时也不定量,想到了就吃一顿,忘记了就算数,这会儿闻到汤的香味还真有点饿了。
大半年来,就算再好吃的东西,再喷香四溢的食物,她都没像此时此刻这么强烈的有过想吃的食欲。
把汤从保温壶里倒出来,谢景曜端着碗坐在床边。
“如果你吐了,就搁下不喝,如果没吐就乖乖喝完。”他话音是满是不容抗拒。
其实白翩翩不敢保证到底会不会吐,这种情况确实有过。
她瞥了他一眼,看着男人端着碗,低头吹着汤勺里的那口汤,这画面以前见的不多,可今天见到,谢景曜做这动作是这么的纯熟。
原来,当一个人不想爱的时候,任何的人与事都没有牵挂的价值。相反,人心中有了牵挂就会受与控制。
“放着吧!我自己来。”她没有反抗,只是不想喝他亲自喂的汤。
端着汤碗的谢景曜没听白翩翩的意见,把汤勺递上前,她不肯张嘴,勺子碰到了柔嫩的唇瓣。
“不喝,我不介意换种方式让你喝下去。”谢景曜眯着眼态度强硬。
喝东西能换什么方式,白翩翩是真的不知道,但她还是想尝试喝一口看看,到底会不会吐出来。
张开嘴,慢慢地喝下胜在汤勺里的一小口汤。
当滑润细腻的汤水划过喉间,她正要吞下去的时候,小手推开谢景曜俯下身把垃圾桶拖到面前。
“呕……”
最终这口汤还是没能如愿的下肚,她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厌食状态。
他以为是白翩翩为了反抗而装出来的,气的端着碗喝了一些汤,然后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
用嘴把汤度到她的口中,见到白翩翩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谢景曜才算满意的松开所有钳制。
当白翩翩以为刚才那一口汤没有喝进去纯属意外,紧接着胃里一阵翻搅,汤一滴不剩的全部吐了出来。
这一吐连胃也跟着一起反抗,她痛苦的双手紧紧抓住病床的边沿,十指骨节泛白。
见到这一幕,谢景曜才算相信,白翩翩是真的什么都吃不下去,手掌轻抚着她的背脊帮忙顺着。
吐完后,她无力的倒在病床上,抬头望着苍白的天花板,接着冷声笑了起来。
“谢景曜你说这是不是很讽刺,从前我什么都吃,什么都爱吃,现在却什么都吃不下去,什么也不想吃了。”
她无力的躺着,闭上眼表情里浮现一丝绝望。
坐在床边的男人没有搭腔,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亲自帮她擦拭着唇角,接着帮忙拉高被子掖了掖,当白翩翩以为这就完事的时候,他却脱了鞋,侧身躺在了旁边。
伸开双臂连人带被的抱住她,“我说过,如果你不能变回当初的你,我愿用一世来偿还。”
不吭声,白翩翩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任由谢景曜静静地抱着她。
你知道吗?如果半年前你没有狠心的与我说分手,或许今天我们依然如从前那样幸福吧!很单纯很美好,可是谢景曜你为什么会那么狠,那么绝。
他的脸颊埋在她的颈窝里,白翩翩内心深处的疮疤又被掀开。
“谢景曜,我求过老天,这辈子不要让我们再遇见,否则,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她说话时候的声音极轻极轻。
然而,这句话让抱着她的男人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