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蛮不讲理,我都说了去美国陪他做手术,确定他康复了就回来,为什么你就是听不懂我说的话。”白翩翩撑开双臂挥开谢景曜抓着她手臂的大手,“又不是说要爱上他和他结婚。”
她真的好累,明明不想吵架的,可到头来还是吵架了,他为什么总是不懂得适当的该给双方一些空间,而不是什么事都要管着,监督着,这种感觉令人窒息,让人崩溃,时间久了会使人疲倦。
原本发怒的谢景曜此时变得面无表情,如同当初一样,恢复了冷漠的本性。
眼角冷冽的余光睥睨着白翩翩,“让未婚妻去陪别的男人做手术,并且相隔南北半球,这么伟大的情操我谢景曜自问是做不到,谁做的到,你就去找谁当你老公。”
为了她,他放弃了谢氏集团的总裁位置,把继承权留给了他们的孩子;为了她,他甚至可以晚几年再等孩子出生,把自由和快乐留给她的青春。
虽然,他的爱是自私的是霸道的,可是她又何尝懂过,在这段追爱的路程上,牺牲最大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与白翩翩十几年的付出相比较起来,他谢景曜放弃谢氏集团的继承权已是最大的,也是最后的妥协。
要一个高冷的男人心甘情愿的向她低头。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可是,小丫头因为当年救过她一命的唐爵,要暂时搁置他们的感情,在谢景曜看来,白翩翩的决定比起半年前的他更要来的残忍。
“你这说的是气话吗?”白翩翩慌了。
他居然说要她去找别的男人当老公。
面色凝重,声音低沉,谢景曜冷冷地开口。“绝无虚假,你留下我爱你入骨,你若离开从此别再回来。”
处在一个三十而立的年纪,他们的爱情本来就需要很多考验。比如他是需要孩子的年纪,早该成为爸爸,而她是在读书,应该无忧无虑的享受青春年华,过了年才十九岁,无法在育儿方面带给孩子完善的教育理念,本身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在人生大事上,谢景曜考虑事情要比白翩翩来的深刻,要来的广远。
“好,我知道你的决定了,白翩翩你好自为之。”抓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谢景曜夺门而出。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甩上。
白翩翩浑身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颊,她无助的哭了起来。
实在没有办法顾全自己的幸福,也没有办法丢下生死未卜的唐爵,假如他死了,那么她就该以命抵命还唐霸天一个公道。
她有自己的考虑,有自己的想法,此时此刻和谢景曜的人生信念出现了分歧,这是最令人沮丧的一道坎儿。
放下双手,当眼睛看到地板上的蓝色丝绒盒,白翩翩走上前弯腰捡起来,打开后才发现是结婚戒指。
望着盒子里那枚戒指,她才看清楚,戒圈里面刻着字,是两个日期,还有一个外文字母,究竟是什么意思,以现在悲伤的心情根本没办法去细想。
“我也不想离开你,好不容易可以和你结婚,这是我用十几年的等待换来你的一句承诺,可是我做不到光顾着自己幸福,不顾小爵的痛苦。景曜哥哥你为什么不理解呢?”
门外的谢景曜颓长的身子靠着墙面,他的眼眸微微眯起,单拳紧紧握住,五指关节泛白,牙齿紧紧咬住腮骨。
从前他不接受白翩翩的感情,强忍着对她有感觉的心,是不想有一天唐爵救她一命的事曝光,到头来让他们的感情变成彼此间的一块心病。自从和她在一起之后,关于唐爵的存在仍然是他心头的一个结,谁知道宿命难违。
她想要去美国照顾唐爵是无可厚非的,他爱上的不正是善良的白翩翩吗?可惜,始终无法接受未婚妻去照顾别的男人。
自私和占有,是他谢景曜的爱情宗旨,因为对她白翩翩爱的狂烈,才会有如此强势占有欲。
在房门外站了好一会儿,一边穿上外套,谢景曜一边下楼。
佣人正要喊他用餐的时候,长腿不做停留的迈出了大宅,跨下台阶接着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将车子解锁后驱车离去。
追出来查看的佣人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少爷这是出门的节奏?那刚做完的饭菜要怎么办。
开车前往回z城的路上,谢景曜的心是沉甸甸的。
在开车的时候拨通了谢瑞的电话,“你明天早点动身去a城把小丫头接回家过年。”
其他的谢景曜没做交代,下达完毕命令就挂断了电话。
他不想让谢老夫人伤心,更不想让她期盼许久的等待化为镜花水月。
如果白翩翩要走,除了妥协他实在想不出任何的办法。
一路上驱车回家的路程中,除了漫天的星星和车厢里低吟浅唱的蓝调,还有一颗动荡不安的心。
原来,在面对失去的时候,心痛的感觉是这样深刻,直到这一刻,谢景曜彻彻底底的领悟了半年前他那句话“分手”对白翩翩的伤害有多大。
想到什么,当手去摸身上的口袋时,发现婚戒盒子不见了。
苦涩一笑,他感觉有些无奈,或许这是天意吧?
身在别墅的白翩翩哭的有些累,她去了谢景曜的书房,把戒指拿出来,用百度搜索那个字母。翻译过来就是希腊语我爱你的意思。
在看着戒圈上的两组年份,白翩翩想到了,那是她和谢景曜的出生年份。
想到这里,她不禁再度哽咽。
或许,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这个男人正在默默地努力,学着如何去爱,去爱她。
把婚戒收起来,关了电脑起身,她打算回房休息一下,明天回z城,回去的时候在和他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去美国的时间缩短。
不能因为去美国而伤了一个爱她至深的男人,何况在胡庭佑的事情上,谢景曜处理的确很完美,她没有理由再与他闹不愉快。
回到卧室,白翩翩和衣躺下,睡在谢景曜经常睡的那一边方向,枕头上依稀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闭上眼,她就当他就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