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身。”宇文翩翩示意谢景矅送上毛巾。
他把浴巾递上前,她没有顾及站在眼前的是个男人,直接从浴缸里起身,连身上的水珠都来不及擦干,慢条斯理的围上浴巾,跨脚出了浴缸。
什么都没说她只是平静的走了出去,等到宇文翩翩出去后,谢景矅不算松了一口气,心情也没有和以往有任何的转变。
双手托在流理台边沿,他些微抬头,对视镜子里的自己。
这张脸就算过了六年仍旧没什么变化,依然是俊逸非凡,面如冠玉。
双手在流理台边沿撑起身,他脱掉穿在身上的t恤衫,衣服上沾了一些她呕吐的污秽物,把脱下来的t恤衫随手放在一边,谢景矅侧身而立,当见到背后的伤口渗出的血迹,无奈的叹息了一下。
谢瑞不在,换药的事看来他得自己来。
本来想着伤口好的差不多了,能够舒舒服服的大洗一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拧开自来水龙头,他把温水接在盆里,从架子上拿下一条毛巾,放把毛巾放到盆里,浴室的门被推开。
见到他脱掉了上衣,站在镜子前面,背后又有伤口,她走上前没有说话,接过谢景矅拿在手上的毛巾。
拧干后,她拿着毛巾替他擦背。
那场车祸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了很多伤疤,大大小小的,他的人鱼线上也有一道明显的伤痕,那是当初在圣德高中的时候为了救她被刺伤的。
往事总是那么清晰,如同海潮一样一波接着一波的涌上来,记忆的海似乎要将六年来好不容易回归平静的她给吞没。
“我可以自己来,你先去睡。”他按住了她捏着毛巾的小手。
宇文翩翩倒也不着急把手从他的大掌里抽出来,静了几秒后,她缓缓的开口。
“把你送给我的所有荣耀全部都拿走,我不稀罕,离开你我也能自己活下来。”她是铁了心不想低头。
当听到她说出口的这句话,谢景矅松开了握住小丫头小手的动作。
“知道对你的伤痛已经造成,如果不是因为急着想和你结婚,和你有个新的开始,保护好你,那些所谓的伤痛都不会发生,错误是我造成的我不会否认。”他转过身面朝着小丫头,“从前送出来的东西我不会收回,至于日后你认为不想要的,那我也不会在强加。”
丢下站在浴室里的宇文翩翩,他走到了卧室,坐在沙发上,打开行李箱的时候发现里面装着一只药箱,怀疑是谢瑞吩咐佣人办的,关键时候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把药箱拿出来,他用力拆掉包在伤口上的纱布,从浴室走出来的宇文翩翩见到谢景矅身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她移开视线不忍心再看。
要不是为了抱她,蹲下身清理呕吐的污秽物,伤口根本不会撕裂。
看不见背后的伤具体在什么位置,谢景矅拿着镊子自己包扎着,小丫头想上前去帮忙,在她踌躇不前的时候,他已经把伤口处理妥当。
走到大床边,他拿起放在床上的枕头和一条薄被。
“你睡床,我睡沙发,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碰你一下。”他比想象中要来的理智。
把枕头和薄被往沙发上一丢,换上睡衣的他安静的躺在了沙发上,盖上薄被闭上双眼。
是他干涉太多了?还是,她不想领情?
六年前部署好的那些铺垫,到头来还成了她前进路上的阻碍。
原来,这六年来的付出和保护只是一场笑话,他知道伤害了她是不容否认的事实,可在那么想要达成结婚的愿望之下,当失去一张可靠的王牌后所有的计划都被颠覆时,那种输的一败涂地的焦虑和担心她的心情,相信除了他自己无人能够清楚的体会到。
难怪外公说,爸爸是幸运的能遇上懂他的妈妈。
望着背对着她躺下的谢景矅,宇文翩翩伸出手想要喊他睡到大床上,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原来经过六年后她失去了当初的勇敢和果断,尤其是面对他们这段感情的时候。
走到大床掀开被子躺下,她关掉了床头灯。
黑暗中,依稀还能听到躺在沙发那端的男人传来的轻叹声。
他从来不会叹气,做事情绝对不会出现犹豫的现象,想不到六年后从前许多的不可能在谢景矅身上频频的不正常的发生着。
这一宿因为宇文翩翩的那句话,导致两人都失眠了。
谢景矅被背后的伤痛的连辗转都难以做到,只好维持一个方向躺着。
当宇文翩翩被脸上一阵****的触觉吵醒的时候,她睁开眼见到胖包子那张放大的圆脸,唇角展现温柔的笑意,把半个身子挂在床边的女儿抱到了怀里。
谢葵披散着头发,小胖手去掀宇文翩翩盖在身上的被子,往她怀里拱着。
拗不过女儿的撒娇,她紧紧地抱住怀里的胖包子。“这么早就醒了?你爸爸呢!”
刚才她抱住女儿的时候趁机看了沙发的方向一眼,发现上面空空如也,并没有发现谢景矅的人影。
抬着小脑袋,她萌萌哒的望着宇文翩翩,接着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谢景矅去了哪里。
搂着怀里的女儿,她低下头亲了亲胖包子的脸庞,惹得包子“咯咯”的笑了。
想到昨晚还有工作没有昨晚,宇文翩翩想着今天必须要早点赶回公司,并且去找谢景矅谈那份合同的事。
“妈妈要起床了,你先出去找哥哥。”她拍了拍谢葵圆润的小屁屁。
她没有反驳,也没有撒娇,“吧唧”一个带着口水的吻亲在了宇文翩翩的脸庞,然后掀开被子,人艰难的从大床上往下滑。
见女儿胖乎的双手紧紧的托在大床边沿,那双杏眼紧张兮兮的望着地面,这副摸样没由来的惹笑了宇文翩翩。
下了地,圆滚滚的小身子配合着那双粗短的小短腿走出了卧室。
当她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瓶解酒药。
昨晚喝了酒,早上醒来脑袋确实沉的厉害。
这是他买来的吗?现在才七点多,要是出去买药的话,岂不是五点多就要起床了?
想到这里,宇文翩翩想到昨晚和谢景矅之间的不愉快,似乎因为一句话把他们的关系搞得更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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