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公安局。
华春梅对刺杀沈清禾的事拒不开口,神情恍惚,指明要见沈清禾。
“沈清禾,还没到吗?”
警察淡淡道,“没有,华春梅,你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没有一丝愧疚吗?”
“阿璃不该死的,那是意外,她是替沈逸那个孽种死的!蠢货!”
华春梅咒骂着,眼睛含着泪花。
她终究还是败了。
败给了那对贱人!
“华春梅!你到现在还不醒悟,你女儿是在救你,不想让你犯罪,你难道看不明白?”
傅警官火大的很。
“救我?她要是真想救我,就该帮我,没有沈清禾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陆宛如将她的孩子给我养了这么多年,弄死了我的孩子,她敢做这件事就该想到有今天!可怜,阿璃……”
华春梅又哭又笑,精神状态很差。
“信口雌黄!”
傅警官翻开询问笔录递上前给华春梅。
“你好好看看,这是我们对沈老太太的询问笔录,是她换了你的孩子,那孩子生下来就是个死胎。
沈逸是陆宛如冻卵找人代生的孩子,而陆宛如在十几年前早就死了,和她没有关系。”
“啪!”
华春梅扫了一眼,迅速扔掉笔录,震怒,“不!不可能!那个老东西怎么可能这么做?陆宛如还活着!”
她小看了那个老东西。
“华春梅,你不要执迷不悟了,这么做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傅警官语气甚为严厉。
“呵呵!”,华春梅淡漠一笑,“我杀了自己的女儿,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们抓紧时间判我死刑。我要下去和阿璃说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
话到最后,华春梅哽咽了。
傅警官正要发火,小警察进来同他耳语。
“让她进来!”
他起身离开。
沈清禾站在审讯室外,透过玻璃凝视着里面的女人,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反而觉得可悲。
“沈小姐,华春梅指名要见你,进去后有任何危险请立马出来。”
“好。”
沈清禾推门而入。
“沈清禾!”,华春梅见到沈清禾,牙齿咯吱作响,双眼充血,整张脸敛着巨大的恨意。
“华春梅,你养了小逸十几年,你竟然要杀他,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小猫小狗十几年也该有感情,何况是个孩子,华春梅的心就那么狠。
“那个孽种他该死!谁让你们骗我?可惜,我失败了,不过,你放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华春梅笑的邪肆,像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魔。
“你真是个魔鬼,当初你做小三破坏我妈的家庭,现在又要杀我弟弟,我们到底和你有什么仇恨!”
沈清禾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坏到这种地步。
此话一出,华春梅哈哈大笑,眼泪不自觉的滑出,“哈哈哈,谁让那个贱人比我命好,比我好看?凭什么我一生下来就要待在大山里,嫁给一个酒鬼?
而她有那么好的身世,那么好的丈夫?”
她眼睛像是山神庙里的罗刹神,恐怖的睁着,咧嘴一笑,又宛如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你还不知道吧?你妈火灾那天,我看到了,可是我没有救她,她全身长满了火苗,疼的在地上打滚。
最后不动了,可惜了,那张美丽的脸。
还有,你妈流产,那不是意外,是我,是我偷换了她的安胎药,真可惜了,那是个男孩。”
华春梅咂咂嘴,一副惋惜的模样。
“华春梅!你真是个疯子!”,沈清禾克制怒火到发抖,咬着牙道,“我妈的死和你有关?她在哪?”
华春梅轻飘飘的道,“我见死不救,也可以说有关,不过那之后我没见她,或许真烧成灰了。”
“那车祸的事情是你做的?”
“当然,要不是我哥那帮蠢货,你现在应该去给你妈陪葬了!”
华春梅很不甘心。
早知道就把那一家子送回去,坏了她的好事。
“华春梅,你帮别人顶罪,那帮人可不一定会帮你照顾你女儿方云瑶。”
沈清禾几句诱惑的发音,华春梅神色微变,手掌紧了紧。
不可能!
她干爹说过会帮她摆平一切,照顾好女儿。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沈清禾你永远都别想打败我!”
沈清禾嗤笑,“打败你的永远不是我,也不是我妈,而是你自己贪婪嫉妒的欲望!”
“那帮人是不是答应帮你摆平一切,替你照顾好女儿?你觉得他们真能做到?你不信的话就等着瞧。”
沈清禾起身,回头望向华春梅,冷声道,“小逸让我告诉你,阿璃没有恨过你,是你把所有的心思放在方云瑶身上,忽略她。
他感谢你养育他这么多年,以后你们就不在是母子,照顾好自己。”
想起沈璃,沈清禾觉得可惜,遗憾道,“华春梅,你真的很蠢,有两个善良的儿女不去珍惜,你不配做母亲!”
说罢,她推门离开。
“沈清禾!你胡说!你回来!”,华春梅快要发狂,一直含在眼眶的泪水奔涌而出,像是破堤的洪水,凶猛的紧。
沈清禾疲惫的厉害,弱声道,“傅警官,你们做做功课,我想她很快就会开口了。”
“谢谢沈小姐。”
郁修言带着沈清禾离开。
“您好,我是华春梅的律师,我姓洪。”
西装革履的男人走来,沈清禾惊了一瞬,回头斜眼望着正在办手续的男人。
难道是沈安给她找的律师?
车上。
郁修言打横抱起沈清禾,轻轻放在副驾驶上,上车深深的注视了沈清禾片刻。
“清禾,你别太担心,这里的一切交给我,在我这你不必装坚强,想哭就哭,肩膀借给你。”
郁修言轻滚喉结,望着沈清禾悲伤的模样,心脏仿佛被勒紧了,抽痛的厉害。
他很想帮沈清禾做些什么,他不想让沈清禾独自一人面对所有的困难。
闻言,沈清禾绷不住了,眼泪唰一下落下来。
华春梅的话如同复读机在她大脑疯狂回荡。
她不能想象母亲遭遇过多么大的痛苦,甚至在那样的痛苦中还生了一个孩子。
空气浸透着悲伤,乌云遮住太阳,给七月的京市没由来的添上一股冷意。
沈清禾埋头在郁修言怀里哭了很久,泪水打湿他的白色衬衫,坚实的胸膛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