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不包含在正文字数中。本文架空古代言情,经不起考据,第一次写,别深究别深究,写的很片面。非穿越,女主土着古代人且有cp,出宫前主要叫清荷或者姓氏+官职,出宫后回归本名。要是骂请轻点骂,写的不好批评指正共同进步,感谢家人们!)
尚服局司衣司
“叩叩!清荷姑姑!您在里面吗?”
清荷(入宫被赐的名字,后成为女官才用自己的姓+官职被称呼)正在清点包袱,再有一个时辰,她就可以出宫了。
听到敲门声,她把包袱塞进了床边的矮柜里,并上了锁,这才往门口走去。
拔下门栓,拉开门,是尚服局新拨来司里的两个小宫女,菱角和碧莲。
她俩一个十岁,一个十二岁,皆着一身荷叶绿的襦裙,莹白色的外衫上绣着几尾锦鲤,显得格外俏皮。两人发包上俱系着芦苇绿的麻布发带,随着开门带来的风发带悉数砸在了碧莲脸上。
看见清荷开了门,她也顾不得拨开,忙拉着菱角行了礼。
“姑姑好。”
“嗯”,清荷抬了抬手,示意她们起身。黝黄的脸上一丝笑意也无,“何事?”
两人起了身,却是不敢抬头。
新入宫的尚服局小宫女都被老宫人提醒过,司衣司的谢掌衣(正八品)人严厉,性子不好,孤僻不爱见人,她最不耐烦看见的就是皮肤娇嫩、白皙的小宫女。
因为谢掌衣的脸色黝黄,据说私下里寻了许多法子都不见改善。
久而久之,脾气就愈发阴沉,底下的小宫女们中稍微白皙些的,回差事时也会悄悄遮掩肤色,就怕要是无意间惹了谢掌衣的眼,指不定有什么坏差事分到头上呢。
还是碧莲微微抬起了头回话,眼睛却也只敢往下看,“前头宫门开了,张尚服让奴婢们来知会您一声,去她那儿签出宫文书,还得聆听训导。”
清荷看着碧莲的行事做派,眼中露出一丝满意,点了点头,“知道了,我取了包袱就过去,你们先回话吧。”
“诺”两人又行了礼,才起身告退。
等着走远了,刚刚不敢吭声的菱角才活泼起来,“碧莲姐姐,你说这谢掌衣怎么想的,放着宫里富贵不要,倒想着出宫,我听说月嫔娘娘…”
“菱角!”碧莲止住了脚步,稚嫩的脸上满是严肃,四处看了看,瞧见周边没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进宫第一课嬷嬷不是教过吗,少说,少看,尤其不能妄议贵人。”
菱角喏喏的点了点头,却在碧莲没注意到的时候不服气的瘪了瘪嘴。
清荷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回身进了屋,掩上了房门。
取出刚收拾一半的包裹,继续清点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家当。
清荷已经入宫十年了。
进宫头一年,她们统一分配到尚仪局学礼仪兼顾打杂,是最低层的小宫女。
每日学完礼仪,就开始干活,被差遣到各个宫里、局里做些杂役活,什么清扫屋室、提大通铺的夜香,一群新来的小白菜每日被支使的团团转。
小宫女嘛,又是新人,每月月银按例只五十个铜板并两餐饭食,可每每发到手上已是克扣了一半的。
彼时清荷已十二岁了,也通晓些人情世故,在宫里人微言轻的,闹出去可讨不了什么好。
宫中包食宿,虽说住的大通铺,吃的全是素,可不用自己出钱啊!四季都有固定的两套衣裳发放,一年八套还是棉布新裳。
在家常年两套麻布旧衣替换的清荷表示,这活还能干(主要也辞不了)。
第一年,春三月才正式上岗的杂役宫女清荷,只有可怜兮兮地一百七十多个铜板积蓄(1000铜钱\/文=一两银子)。
第二年,宫里各大宫室开始招人,早拿着家中带来的积蓄四处打点的宫人都有了去处。
而苦哈哈拿着减半月例的穷鬼们(特指清荷),开始被抓阄分配干活的宫殿了。
好歹她运气不算最糟,尚服局的常典衣(正七品)第一把抓出来的纸条里就有她。
尚服局,掌供内服用采章之数,总司宝、司衣、司饰、司杖四司之官属。听不懂?无所谓,知道这地方有四个部门,跟服饰沾边的都归它管就行。
部分尚服局官职介绍
因着清荷是常典衣抓阄抓回来(?)的,于是她顺理成章地,被带到了司衣司的门口。
据常典衣说,尚服局的规矩是新来的都得洒扫一个月。
当然,要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本事,可以毛遂自荐,展示一下,各司主事若是满意,就可成为正式的尚服局三等宫女,可以开始学针线、学辨认服饰、绘图制花样等,而不用做苦力活了。
洒扫这一个月,五十文月例。若是三等宫女,一百五十文月例。
同行的其他宫女这时纷纷喧闹起来,把离常典衣最近的清荷硬生生挤了出去,“姑姑,我眼睛极好,能辩百丈远、夜能视物!”清荷微微瞪大了眼。
“姑姑,我力气大,能拿一石重物!(一石=4钧,4钧=30斤)”不是姐妹,你鲁智深啊?清荷发髻上凌乱的呆毛都呆滞了半晌。
“姑姑!我能翻跟头!我翻给您看!”一个人影在清荷眼里不断跳跃。
“姑姑!……”“姑姑,我能……”
这场面胜似镇上的菜摊面前,一个个老农垮着自家的菜不停介绍他家的更水灵,一群人把菜贩子淹没。
不过现在老农变成妙龄少女了,清荷默默后退至半丈外。
“你怎么不上前去?你会些什么?”正发呆的清荷吓得一激灵,连连撤开几步。
余光瞥见浅绯衣角,忙深见一礼,“奴婢参见大人。”
女声轻笑,“倒是个机灵的。识字吗?”
清荷深埋着头未被叫起身,不敢犹豫,“略识一些。”
“学过些什么?”
“家父是个秀才,奴婢跟着他学了些经史子集,也,也有些算术。”
“哦?会算盘?”衣角下的官靴微微倾斜过来,正对着清荷。
“会…会一些,不算熟练。”
“嗯,起身吧。叫什么名?”
清荷慢慢站起身,微躬着身,仍旧不敢抬眼,只绷着心神回答来人的问题,“奴婢清荷。”
女声嗯了下,衣角消失在清荷视线里,清荷缓缓站定了半盏茶功夫,才悄悄松了口气。
这之后,清荷也并未去毛遂自荐,而是老老实实地在司衣司院子里洒扫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新来的洒扫宫女们也被允许进入课堂学习。
因司衣司掌衣服首饰,自然针线活也是必须的。
宫中衣料皆是珍贵无比、得来不易。寻常针线手艺总是配不上的,自然需要精进。宫女的手也不允许有粗糙的,否则勾坏了衣料,十双手也抵不了。
课堂上,清荷正昏昏欲睡地泡着牛乳花瓣水,眼睛半睁着要闭不闭,迷迷糊糊地,这时不知谁推了她一把,她猛地惊醒过来,却没站稳。
面架上的铜盆里水也被带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声响,引起了上首教习女官的注意。
“清荷!何故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