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到时间换药了,奴婢给您换药吧。”门外,林元清敲了敲门。
魏胤珩还没说话,萧绾妤回道:“不用了,我来给夫君换药即可。”
魏胤珩见状也没让林元清进来。
正好给点事儿给小姑娘做换她转移注意力。
魏胤珩的伤一道在左肩,一道在后背,抱着萧绾妤跳进河里的时候,被火炮的余力炸伤,养了十来日,已经开始结痂。
男人身上布满新旧错综的伤痕,萧绾妤一边替他擦药,一边嘀咕道:“夫君出来一趟又受伤了,回去若是给阿娘知晓,定会吓到她的。”
“待我们回去伤疤都要掉痂了,只要你不说阿娘就不会知道。”
临近4月中旬,微服私巡江淮两道的太子殿下与康王前后脚返回长安。
两位皇子微服离京巡察没多久,雪天路滑,皇帝在宫中摔了一跤,凑巧引发旧患,在床榻上躺了两三个月。
这几日才勉强能下地走路,皇帝以前征战沙场时留下不少伤患,如今这一病倒时引发出了不少老毛病。
两位殿下一回来,江淮两道盐茶私贩案件便可以开审。
一揪出江淮两道官员的时候,两位殿下已经上疏禀报皇帝,皇帝已经将案件交由大理寺审理,由康王负责监督。
大理寺早就将京城涉案官员押入大狱审问,此次物证、人证到齐,案件进展得很顺利。
魏胤珩处理完交接的事宜,终于可以稍微放松几日。
出门好几个月的萧绾妤,翌日一早先随魏胤珩去了千秋宫给郑皇后请安,两人也没多待,用完午膳就回来了。
回来后她又独自去永宁宫给裴菀沁请安,顺道把自个从苏州带回来的礼物拿过去给众人分一分。
给裴菀沁与施氏送的是郑家带回来的珠宝,给傅氏与小裴氏带的是江南的绸缎,至于任氏,因为她也是江南人士便给带了杭州的特产。
礼物送得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错处。
不过,除了任氏,其余人的关注点都不在礼物上,她们更加关心萧绾妤本人。
施氏把玩着萧绾妤送的南海珍珠,笑靥如花开口道:“几个月不见,萧妹妹愈发明艳动人了,看来,还是江南的水土养人。”
其他人闻言,都在打量萧绾妤,出去一趟回来的她透着一股别样的娇媚,眼角眉梢的春色盎然遮都遮不住。
众人闻言心里暗道:
哪里是江南的水土养人,分明是她这几个月跟着太子殿下腻歪游山玩水,无需面对宫中的莺莺燕燕,身心舒坦了,任谁都会气色好。
“江南的水土确实养人,妾只待了一个多月,长了好几斤肉呢。”
话落,裴菀沁与施氏都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长肉了?
裴菀沁不着痕迹地朝下首的小裴氏递了个眼神,小裴氏立马笑盈盈搭话:“萧良娣,妾身从未去过苏州,听闻苏州终年景色如画,是真的吗?”
闻言,萧绾妤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不过几个月没见,小裴氏的变化可真大。
以前还像只鹌鹑一样,如今都会向她套话了。
她刚说完长胖几斤,小裴氏就迫不及待地试探她了。
“苏州景色确实很美,也有很多美食,只是妾忙着跟殿下查案,要到处跑,都没怎么出去游玩过。”
在忙着查案,不是养胎,放心吧!
“萧妹妹跟着殿下查案?”这回裴菀沁忍不住开口了。
她居然还有这本事?能帮忙查案?
事关朝堂,既然魏胤珩没有跟她们说,她也不会主动去细说,随意敷衍两句就转移了话题。
几人待了小半个时辰,便告退了。
一出正殿,施氏便邀请萧绾妤几人过去玉芙宫坐坐,“萧妹妹出去那么久不急着回去,过去我那儿坐坐。”
傅氏也笑盈盈搭话,“对呀,萧姐姐咱们一起过去施姐姐那儿逗猫儿吧。”
“猫儿,施姐姐养猫了?”
施氏点点头,笑着解释道:“前两个月孙淑妃送了只猫儿给阿娘,阿娘养不了赐给东宫,太子妃不愿养便给了我。”
似乎担心萧绾妤拈酸吃醋,又添了句,“那时候萧妹妹不在,这才给了我。”
一只猫儿罢了,萧绾妤倒不在意,“没事儿,我阿耶以前也说给弄只过来,我没要……”
几个女人随即转移阵地,去玉芙宫逗猫儿去了。
承明殿书房内的地上摆了两大箱账册,康王拿起一本厚厚的账册翻了翻,又丢回大箱中,又拿起另外一本翻阅,期间冷笑不断。
“三皇兄,这些证据你为何不交给阿耶?”
这其中的一箱账册是康王在淮南道时,奉魏胤珩之命暗中寄回给郑峋的账册,另外一箱是魏胤珩从江南道拿回来的账册。
“这两箱账册若是交出去,必能重创二皇兄,废他一条臂膀。”
康王实在搞不懂魏胤珩为什么非要把证据藏起来。
不等魏胤珩开口,郑峋迟疑问道:“三郎想要将人拉拢过来,为我们所用?”
康王闻言明显不信,“这怎么可能,别人还好说,他,绝对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魏胤珩淡淡回了句,询问京元:“孤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京元恭敬回禀:“启禀殿下,有些眉目了。”
魏胤珩微微颔首,道:“抓紧些。”
康王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人?三皇兄在筹备什么?”
“没什么,对了,孤明儿去京营处理换防一事儿,萧知章的事儿就辛苦你了。”
萧知章身为礼部侍郎刚主持完今年春闱,魏胤珩想擢升萧知章为礼部尚书,只是皇帝并不想太子一脉继续坐大,便让中立.党以萧知章资历不够,联合吏部一直阻挠此事。
魏胤珩回来没几日又要去京营处理换防一事儿,起码半个月左右才能回来,这才让康王帮衬着点儿。
翌日,外面还雾蒙蒙一片,魏胤珩已经起来了。
萧绾妤紧随其后,起来伺候他更衣。
她拿着腰带闭着眼睛在男人腰间好一顿摸索,愣是扣不上腰带扣。
魏胤珩看着她脑袋一点一点地仍在坚持,好笑地摇了摇头,自个“哒”的一声给扣上了。
声音让萧绾妤迷糊地睁开眼睛,“嗯?夫君?”
魏胤珩亲了亲小女人眯成一条缝的眼眸,温柔笑道:“孤用不着你伺候,你不是喊酸吗?”
萧绾妤骄横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是你。”
魏胤珩轻笑一声,垂首亲在她颈脖上斑驳的红印,声音温柔缱绻,“嗯,都怪孤,下次孤再温柔点……”
自从上次误打误撞尝过她的滋味后,魏胤珩发现他能在萧绾妤面前能控制住过往的梦魇了,虽然他不热衷此事,但有时也耐不住小女人磨他。
昨晚得知他又要离京半个多月,小女人一直磨\/他,他没忍住又把人给折腾坏了。
眼看他还要念叨,萧绾妤羞赧地打断他,“好了,你不要说了。”
她从木桁上男人的外袍伺候他穿上,温柔叮嘱道:“夫君去了军营记得好好照顾自个,莫要让妾担忧。”
“孤晓得,孤把林泰安留下来,有事儿你吩咐他去做。”
“你在宫里若是闷就去多千秋宫陪陪阿娘,还有,念着孤,别整日记着玩乐,把孤抛之脑后。”
“嗯嗯嗯,一定不会。”萧绾妤吐了吐舌头,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