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那么凑巧,任氏去了安国寺没两日,皇后娘娘怎么突然就凑巧让圆净大师进宫祈福呢?
任氏该不会像俞氏那般发现了什么吧?
“琼琚,任氏最近是不是总往长乐宫跑?会不会是她与萧氏发现了什么?”
琼琚反问道:“任良媛不是经常往长乐宫跑么?”
“她这几日替萧良娣出宫祈福,跑得勤些也实属正常啊。”
琼琚将她扶至小榻坐下,耐心劝她,“娘娘,咱们先莫要慌,指不定真的只是凑巧罢了。”
“圆净大师是声名远播的得道高僧,皇后娘娘与殿下请他入宫祈福也不足为奇。”
“再者,您想想若是任良媛发现什么,她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吧?”
俞氏当初可是急哄哄地调理身子,她不信任良媛进宫三年,若是发现了什么还能这般若无其事。
琼琚继续劝道:“主子,东宫最近祸事频出,想必殿定有所防范,咱们若是行动恐怕讨不了好,要不咱们再看准点再说?”
她知晓自家主子宁可杀错也不放过,可东宫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事,太子殿下不可能不严加防范,此时若再贸然行动,恐怕不会再有俞氏替她们顶罪了……
当初俞氏就是大张旗鼓地修建小厨房,跑去药藏局订药材,裴菀沁才会起疑去查俞氏的行迹。
她命琼琚等人去查俞氏,结果查出俞氏偷出宫寻找医术高明的圆净大师看诊,又谨慎小心地建小厨房熬煮药材。
裴菀沁担心俞氏已经发现什么端倪,才借着俞氏给萧绾妤下绝\/嗣\/药的机会,让晓莲将绝\/嗣\/药更换成苦杏仁毒,本以为可以趁机除掉萧绾妤,让俞氏做替死鬼。
谁知萧绾妤解毒及时,无奈只能让菊华对晓莲“杀人灭口”,又让她们双双指证俞氏,让俞氏背锅。
晓莲去了长乐宫负责萧绾妤得药后,裴菀沁特意安排她妹妹出宫收买她的。
菊华则是裴菀沁的人,俞氏入宫时分配过去伺候、监视她的。
裴菀沁也渐渐冷静下来,琼琚说得对,此时确实不适合再动手。
再者,木槿院的东西早就清理干净,任氏就算发现了什么也没有证据指证她。
得亏她想要嫡子,自萧氏进宫开始,她就再也没对女眷用过那香料,否则,如今这节骨眼上还要花费精力清理那些香料。
“琼琚,你明儿再出宫一趟,问问许家大房夫人,让她给个准信,她若是不敢,你便联系其他房的人。”
萧绾妤的生产期没有几个月了,事情得抓紧去办,她懒得再与许家大房夫人干耗,总归她不敢做,多的是人选。
琼琚领命,翌日出宫,借着回裴家的名义约见了许家大房夫人。
两人以为很是谨慎,谁知却被京元派来的暗桩听了个全。
两人分开时,那暗桩已经将消息禀报京元,京元收到消息不敢耽搁,赶忙回去禀报。
“殿下,许夫人已经同意与琼琚合作了。”
话落,京元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威压气息,他恭敬垂首,不敢直视盛怒的太子。
书案后的魏胤珩浑身散发着一股如剑锋般的凌厉气势,目光冰冷到极致,语气阴鸷道:
“看来孤温润和善的名声太过深入民心,以至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算计孤,背叛孤!”
许夫人区区四品乡君诰命也敢算计他的孩子!
裴氏那蠢妇居然联合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外人来背叛他?
真是愚不可及!
须臾,魏胤珩冷声吩咐京元:“将许家与裴氏的联系告知贺家。”
京元心中虽然存疑,但也不敢多问,领命便退了下去。
倒是林泰安壮着胆子,疑惑他为何要将消息传递给贺家。
“殿下若是想将消息告知萧良娣,通过东宫的人手告知萧良娣即可,何必将消息告知贺家这么麻烦?”
许是情绪平稳了不少,魏胤珩施舍般地给他讲了缘由:
“贺氏是挺聪慧的,可惜在宫中无甚根基,难得她入了你萧主子的眼,孤便帮帮她,让她在你萧主子面前立立功,往后她才会更加努力。”
贺氏帮助小女人对付裴氏,小女人定是给她安排了任务的。
就凭贺氏在东宫的那点子人脉,查查别的消息或许可以,裴氏执掌东宫庶务多年,以她安插的人手,贺氏那点子人脉想来是查不到什么的。
他将消息透露给贺家,贺家自然会将消息传给贺氏,贺氏再将消息传给小女人,如此一来,贺氏得小女人认可的同时才会有成就感。
只要让她觉得自个有用,往后她才会更加努力地证明自个。
“若是什么都要你萧主子亲自动手,要她与任氏来做甚?”
将来孩子出生,小女人不仅要养育孩子,还要打理庶务,若她们只会陪小女人吃喝玩乐,不能替小女人排忧解愁,他凭什么对她们两人“雨露均沾”庇护她们?
林泰安嘴角抽了抽,颇感无语……
合着他家主子不仅在背后操控全局,还费心费力地给他萧主子培养两个帮手?
唉,难怪那些主子总在背后说殿下心肝偏到没边了,这何止是偏心到没边,这是恨不得将心肝挖出来给萧良娣了吧……
他正暗自腹诽,又听到魏胤珩给他下达指令:“把佩云的消息传给你萧主子,对了,你让周侍医把那药改良一下,送去给佩云。”
林泰安听闻他把那药送去给佩云,还没反应过来,须臾,想到暗桩传回来的消息,又明白过来了。
他也不敢再多问,领了命便退下办事了。
回来的琼琚赶忙将这一消息回禀给裴菀沁,“主子,成了,许夫人答应与咱们合作了。”
裴菀沁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冷笑道:“本宫就说她没那么蠢。”
如今的许家夫人不是许良娣的生母,而是她的继母,许夫人膝下共育有一对龙凤胎,只比许良娣小了一岁。
她以东宫良娣之位与许夫人儿子的前程许诺,许夫人没有拒绝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