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一片死寂,连狂风暴雨都减弱不少,
好似也被这边尴尬的局面所惊。
穹音圣主脸上表情凝住,眼睛微眯,却挡不住里面慑人的寒光。
他阴冷看向满脸笑意的江昊,嘴角微翘,就要出言狡辩。
可不等他开口,鱼璇玑却忽然插言,
“说得不错,身为圣主,我们当然不会言而无信。
不过最先说要闯阵的人是我。
既然穹音心有顾忌,不如这个凶阵还是让我先闯一闯吧。
万一我闯阵失败,再换人也不迟。”
“这个......”
穹音脸上阵红阵白,以圣境修为也控制不住难看的脸色,看来脸皮还是不够厚,弱点明显啊。
可是,他终究没有开口阻拦,只是默默退后百丈,让开了道路。
江昊眉头扬起,嘴角也快要歪到耳朵根处,那股不屑之意仿佛要化为实质飞出,
狠狠砸到穹音圣主脸上。
“啧啧啧啧,原来这就是圣境强者,今天本皇算是开了眼界。
穹音,实话实说吧,你到底敢不敢闯我摆下的大阵。
如果当真没胆,可以直说。
本皇肯定不会勉强于你。
这般磨磨唧唧,闯又不敢闯,退又不想退,到底意欲何为。
老子都替你着急。”
穹音圣主瞳孔一下子收缩到极致,阴厉毒辣的目光死死盯住江昊,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小子,祸从口出,你会为刚刚的嚣张付出代价。”
“是吗,代价是神马?快些来呀,我都有些忍耐不住了。
你,想用眼神杀死我吗?
可惜啊,就算你是圣境强者,好像也做不到呢,真是令人......开心到爆啊!
哈哈哈哈哈哈......”
穹音圣主怒火中烧,肋叉子都被气得隐隐生疼。
要不是他天生敏锐的灵觉感受到对面两座凶阵中无法言喻的恐怖危机,
无论如何也忍不下这口气来。
任凭一个区区蝼蚁当面嘲讽,哪怕他再是心思阴沉也快要忍耐不住。
“小子......”
“呸,你特么给我闭嘴吧。
欺世盗名,言而无信的东西,这里已经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既然不敢闯阵,就滚到一边儿,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不要再出现在本皇面前丢人现眼。
和你这种无胆鼠辈讲话,是对本皇最大的羞辱。”
“放肆,你找死!”
穹音圣主暴跳如雷。
自从他修行有成之后,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受过如此羞辱。
被一个区区小辈指鼻子臭骂,还是当着璇玑圣主的面儿,
简直是不可思议。
呜~
一声箫音骤起,漫天风雨皆震。
法力内蕴,时刻防备的江昊就感到脑海之中轰鸣大作,
他两眼发黑,头皮发麻,额头脖颈上一处处青筋暴露,面色狰狞无比。
“不好!”
心中惊悚,顿时就要爆发威能,阻挡攻击。
可身体僵硬无比,精气神全被压制,磅礴法力竟然半分也运转不得。
危急万分之时,他头顶上天地玄黄紫金冠突然大放光明,
一丝丝玄黄之气如雨瀑垂下,瞬间护住全身。
江昊身体为之一轻,精气神重新恢复灵动。
没有半分耽搁,他脚步微错,飞身托迹,刹那间已经没入身后大阵之中。
轰隆~
一道霸烈攻击几乎在同时打下,重重击在江昊刚刚站立之地,
把虚空打得完全崩塌开来。
元气崩解,混沌自现,周围一切都化为齑粉。
“穹音狗贼,我xxoo你全家!......”
千钧一发之际勉强躲过一劫的江昊气得脸色发青,怒不可遏。
他站在寒冰大阵中破口大骂,亲切热情的问候了穹音祖宗十八代所有女性,
感情真挚,声音洪亮。
千里虚空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击不中,本就怒火熊熊的穹音圣主这下子是彻底没了脸面。
听着滔滔不绝,花样百出的各式咒骂声,
他脸色简直阴沉到了极点。
好几次生出了不管不顾,直接冲入阵中,把那小子扒皮抽筋,碎尸万段的冲动。
好在,最后都被自己强行压下。
“小子,做人不要太狂。招惹远比你强大的对手,是最不理智的事情。
你早晚会因此付出代价。”
“呸,你算个瘠薄强大对手啊。
空有一身修为,胆子却比针鼻儿还小。
老子就是站在这里,你敢来杀我吗?
圣境强者做到你这种地步,真真是丢人现眼。
记住,以后出门别说你跟我认识,老子丢不起那个人。”
差点儿被那混蛋偷袭伤到,江昊出离了愤怒。
他从来也不是多么讲究风度之人。
这时,跳脚骂大街,威力无穷。
堂堂穹音圣主被他噼里啪啦一顿暴力输出,直气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
整个人都快要燃烧起来。
可那小贼现在学了乖,一直躲在大阵之中,再也不肯露头,
他除了乖乖听骂,居然找不出一点儿办法奈何人家,真是岂有此理。
这时,一直旁观了整个过程的鱼璇玑微微摇头,
眼神中也隐含不屑,
“穹音,身为圣主,坐镇星华。
就要给修行界做出榜样。
对付区区一个后辈,还阴谋偷袭,实在非君子所为。
如今天香被困阵中,我也马上要去闯阵,
有道是三大圣地,同气连枝,你现在想要如何,难道要作壁上观不成。”
穹音圣主脸色铁青,目中凶光闪烁。
“璇玑,小贼狡诈,我们最好从长计议。”
“呵呵,那你说除了以身试阵,还有其他办法吗?
天香求援的时间可不短了,再犹豫下去,怕是他性命不保。
到时候,又能如何。
别忘了还有魔教那大魔头虎视眈眈,三人少了任何一个,以后的日子都会举步维艰。
既然如此,还不如现在拼一拼,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长出一口气,穹音圣主也感到了此事棘手。
如果不能同进同退,三大圣主的盟约就成了一个笑话。
人家有难你旁观,那还说个狗屁的同气连枝。
不过脑海中不断涌动的灵觉示警,又让他实在难以主动下场,以身犯险。
踌躇片刻,他牙关一咬,心一横,决定为了安全,再最后不要脸一次,
“小辈,本座非是不敢闯你的区区阵法,实在是不愿落得个以多欺少的名声。
有本事你再摆出一座大阵试试。
本座保证,二话不说,当即入阵。
如违此言,天诛地灭,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