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掌舵者,五爷司谨生于昨日秘密结婚。新娘似是南非皇家公主,因为身份特殊,五爷又从不在媒体前露面,因此婚礼取消。
八卦新闻一传再传,越来越离谱。
还有人谣言那南非公主又黑又丑,又老又残,跟司谨生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叶绵绵扒拉着平板上的小道消息,吸溜着牛奶,啧啧叹气。
想不到她叶绵绵也有机会登上热搜成为焦点,只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而已。
一条评论引起她的注意:据说海市的司五爷喜欢养男宠,虽然那南非公主又老又残,可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啊,长久没有老公的疼爱,也是可怜的很啊!
叶绵绵的八卦之魂突然燃起,男宠?司五爷喜欢男人?
这一念头让她打了个哆嗦,昨天两个人摊牌的时候,他是亲了自己一下。
可也是点到为止,一下下而已。
没有任何想往下继续的动向。
难道他真的……
“别再喝牛奶了,等会儿回了老宅要跟家人吃饭。有很多好吃的,吃不下会很可惜。”
司谨生整理着袖口走过来,好奇小丫头在看什么。
目光恰巧落在‘南非公主……得不到老公疼爱’如此云云的字眼上。
再去看叶绵绵佯装无事的脸,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说:
“司家的人被外界议论,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所以不用太在意。出发吧!”
叶绵绵紧跟其后,生怕惹他不快,笑眯眯的跑到他前面去为他开门。
“司先生,请。”
司谨生只当她孩子心性,浅笑不语。
一路上,叶绵绵都乖乖的坐在司谨生身侧。鹅黄色的小礼服,搭配一条白色的小披肩,淑女又可爱。
黑长直的头发乖巧的垂在身后,一双眼睛亮得清澈,没有杂质。
车子停在老宅大门外,檀木雕饰暗纹的双开大门,站在石阶下举头看,一块古旧的木质匾额擦得铮亮。
“怀珠……韫玉”叶绵绵默念着匾额上的字,摸不着头脑。
转头看向司谨生寻求答案,却得来他轻声调笑:“不是喜欢我很久了吗?我还以为对于我和我的家庭,你都已经了若指掌。”
叶绵绵被戳破谎言一样小脸一红,咬唇瞧他。
任天乐跑出门来,笑着迎道:“五爷五夫人回来了,老夫人都催我出来好几趟了,就等着您二位了。菜已上桌,二位快进去吧。”
任天乐的眼睛只看叶绵绵,根本不敢与司谨生对视,就怕他突然降罪。
前头带路也脚步匆匆,叶绵绵暗道可惜:这么难得一见的旧式花园景致,亭台水榭不能好好欣赏,实在可惜。
“老夫人,五爷和五夫人回来了。”任天乐小声通报,早就坐在餐桌边上的一大家子人,目光各异,齐刷刷向他们看来。
叶绵绵登时有点忐忑,连应该迈哪只脚都忘了。
察觉到身边小人的紧张,司谨生贴心的牵起她的手,走到长圆餐桌的首位处站定。
“老夫人,我带绵绵回来给您请安。”
司老夫人年过八十,耳不聋眼不花,所以见到依偎在司谨生身侧的叶绵绵的时候,立刻扬眉质问起来:“这是谁?”
司谨生笑容温驯:“谨生的新婚妻子啊。”
老夫人陡然气增:“胡说,你的新婚妻子是我亲自挑选的,长什么样儿我心里会不清楚?”
锐利的目光跟刀子一样,盯在司谨生的脸上,他却毫不动容,只浅淡的笑。
“老夫人不必动怒,实际上无论我娶的是谁,您都没有所谓。您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拥有司家血脉的孩子而已,由哪个女人生,并没有什么分别!”
司谨生掌心的小手冰凉微抖,这丫头显然被老夫人的气势吓到了。
或者更因为两个人的对话!
突的,老夫人冷冷笑了起来。
再一次看向叶绵绵不知所措的小脸。
转而迎上司谨生绵柔藏锐的眼睛,悠然说道:
“还以为你的执着能坚持多久,我也算高看了你……本来我也是无意间发现,叶家那丫头长的应该合你的心意。跟那个死了爹妈,投奔亲戚,最后消失的吕家小贱人有些相像。既然这么多年那贱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找一个跟她长的像的女人,时时刻刻地跟在你面前,也算是对你的一点慰藉吧。”
叶绵绵的手被司谨生蓦地握得生疼,骨头都要碎掉了一样。可她没有动,也没有表现出难耐,甚至还在保持礼貌而僵硬的微笑。
悄悄抬头去看司谨生的脸,尽管他依然柔和的勾着唇角,但她感到有一种冷冽的氛围正在悄悄凝聚。
老夫人的表情愈发阴毒,继续道:“也让你牢牢的记住,你四哥和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妈您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司家二爷司庆东年过五十了,一双贼眼滴溜溜乱转。
看似解围,实际更多是看热闹。
孝顺的替老母亲捶背顺气,又马上指责司谨生。
“老五你怎么回事,从不回家,一回来就惹妈生气。妈岁数大了,可经不起你这样。”
二嫂董明慧出身书香门第,平时说话都是轻声细气的。在家里更是说不上话,只坐在那儿满面担忧的干着急。
只怕会争吵起来。
三姐司庆红撇嘴不屑,也开口责怪:
“就是,公司里那一套还是少拿回家里来显摆。阴阳怪气的,给谁看呢。”
司庆红的老公马孝身材干瘦,生就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
冷哼插嘴:“咱们家司总的官威可大着呢,别忘了现在咱们全家都仰仗人家的鼻息生活。惹翻了人家,还不把咱们全部赶出董事会去。”
“爸,你胡说什么呢?小舅舅才不会呢!”马媛媛虽然年纪小,刚刚高考的年纪,倒是比父母明事理多了。
虽然在外婆面前不敢为小舅舅求情,但是自己爸妈,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两句。
“死丫头,仗着外婆宠着你就没了规矩,大人说话,你一个孩子懂什么。”司庆红压低声音训斥道。
“三姑姑,我奶奶不过说了几句话,你们一家三口倒是吵的热闹,我看这家主首位你去坐好了。”
司隅是司庆东的独子,司家次孙,话语权要超过司庆红一家三口。
所以被侄儿讽刺两句,司庆红也不敢直接回怼。
只能噤声!
叶绵绵环视了那摆满了美食的餐桌一圈儿,见还有两个空座没人,许是留给他们二人的。
“要不咱们边吃边聊?”
叶绵绵弱弱的询问声,使得场面一度静了下来。
几位兄嫂投过来的目光,或诧异,或鄙夷。
马媛媛脸上虚虚的笑容,看向这位新婶婶的目光里闪过些许复杂。
司隅的表情微妙,带了些探究和玩味。
老夫人冷然一笑,率先起身,留下一句:“我累了,你们自便吧。”便离开了。
叶绵绵捏了捏司谨生的手,小声问:“那这饭,还吃么?”
司谨生恢复常色,笑着看她:“以后会有机会回来吃饭的,咱们先回家好不好?”
似在征求绵绵的意见,可他早就知道小丫头会给他的答案。
“好,回家我煮泡面给你吃。”
叶绵绵的笑容里带了点心疼,这么强大,这么带有传奇色彩的男人,竟然也会有人不喜欢他。
还是至亲的人。
好像找到了一点他们的共同点。
任天乐擦着冷汗,目送那对新婚夫妻离去。
感叹这一场风暴暂且过去,又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