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饭菜已经热过一次了,叶绵绵盯着手机屏幕上‘叶青山’三个字,犹豫了半天还是拨了出去。
结果被直接挂断。
叶绵绵苦笑了笑,人家压根儿就不在乎自己如今的处境,可能更怕自己是因为替嫁败露,打电话去求救的呢!
房门被拉开,叶绵绵藏起电话,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
“回来啦?累不累?外套给我,先换拖鞋……”
忙碌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贤惠小妻子。
司谨生却面带不满的拉住她忙碌的身影,语气略重的说:“你是我司谨生的妻子,不是保姆佣人,这些不需要你来做。”
叶绵绵怔了一下,弱弱地回:可是我看日剧里,做妻子的都是这样迎接丈夫的啊。”
虽然是表面夫妻,那也要做的有模有样才行。
司谨生无奈的摇头苦笑:“傻丫头,你不需要去效仿这些。”
叶绵绵抿唇犯难,仰脸看他:“那我学什么?网上说夫妻的相处之道,学日剧就好。虽然我也搞不懂有什么好学的,但是胜在容易。”
司谨生脸色微变,不知道这丫头上的是什么网。
扭头咳了咳:“不用学,夫妻之道日久天长,自然去领略……你还小,不急。”
司谨生逃也似的去往洗手间,叶绵绵看他急匆匆的背影,迷惑非常,小声嘀咕:“嫌我小?我都没说你老呢。”
晚饭中间司谨生接了好几通电话,几次离席,叶绵绵最后都要睡着了。
好容易坚持到吃完晚饭,司谨生又跑回书房去忙。
急于表现的叶绵绵切好了水果,热好了牛奶,一起端进书房。
宽大的书桌摞了好些文件。
带着金丝眼镜,穿着舒适灰色居家服的司谨生,少了商务的刻板,多了分平易近人的柔软。
“晚饭你都没怎么吃,吃点水果吧。”
书房空间大,木地板上又铺了软绵绵的地毯,很安静的只听得见他手指敲击键盘的声响。
刚处理完一件棘手的项目,司谨生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
看向笑容甜美的叶绵绵,对她忍不住微笑点头,示意她走近一点。
叶绵绵听话的走过来,放下手里的托盘。
男人的长臂一伸,把她勾了过来,牢牢坐在自己腿上。
叶绵绵惊诧的勾住他的脖子,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心头小鹿乱撞。
司谨生叶不说话,两个人静静对视。
良久,叶绵绵牵动唇角,小声问:“这么看着我,怎么了么?”
“怎么不笑了?”司谨生突然问。
“什么?”叶绵绵不明所以。
司谨生用目光描绘着她的眉眼,鼻梁,唇角的弧度。
又说:“你好像很爱笑,总是在对我笑。是真的开心?还是不得不笑?”
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叶绵绵身子微震,可还是露出好看的笑容来,说:
“笑起来,事情总会好办许多,不是吗?再说,又有谁会真的在乎谁的内心是否难过呢!”
小丫头俏皮的歪头,冲他娇憨一笑。
司谨生再次对这个小丫头改观,甚至欣赏。
“说的没错,那以后就多笑笑吧,我喜欢。不过我希望以后你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起码在面对我的时候,是真的开心而笑。”
叶绵绵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可很快又恢复如初。
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嫁给喜欢的人,当然开心啦。”
司谨生无奈一笑,有一丝苦涩一闪而过。
“去睡吧,对了,明天我要出差大概三天或者四天才能回来。主卧的床头抽屉有一张卡,没有密码。无聊就找朋友逛街喝茶,不用替我省钱。”
这些都是宋沁教给他的,说是女孩子都喜欢。
叶绵绵眨了眨眼,很老实的回答:“知道不用替你省钱,可是我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可以消费的地方。”
眼珠子一转,看了眼书房的布置,贼兮兮一笑。
附在他面前讨好似的说:“不过,我倒是想换个居住的环境。”
司谨生想了一下:
“这里是距离市中心远了一点,因为我喜欢安静。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咱们也可以搬去江边别墅去住。可以看到江对岸的景色,每天清晨还能听到邮轮的汽笛声。”
叶绵绵摇头:“太吵了,影响我睡懒觉。”
司谨生宠溺一笑:“那就去逛楼盘吧,喜欢哪里就去买下来。”
叶绵绵小脑袋摇的更快了:“那多麻烦,我也没有精力去逛。其实,我只是想把这个房子改造一下。你看,这么大的房子只有我们两个人。装修也都是冷色调的,多冷清啊。”
司谨生总算明白这个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了。
“有方案了?”
叶绵绵嘻嘻一笑,不好意思道:“蓄谋已久啦。”
“那好,我等你给我一个惊喜。”司谨生感觉自己好像在宠女儿一样。
试想,若是绵绵生一个女儿的话,应该也是这么可爱伶俐吧。
“遵命!”叶绵绵得令,利落的起身打了一个军礼。
像模像样的,惹得司谨生又是一笑。
司谨生本来长的就俊,皮肤白皙,个高腿长。
不笑的时候眉眼有些冷峻,不近人情一样。
好在他时时刻刻都是温温和和的,起码在她面前,没有让她感觉到任何不适。
“看什么?还不回去睡?”司谨生存心戏弄她,凑近她一点,放轻声线,又说:“还是想让我哄你睡?”
叶绵绵脸红的往后退了退,即使知道他喜欢男的,可还是忍不住心跳。
“不用了,那你忙吧,水果记得要吃哦!”
叶绵绵小跑着溜出书房,一会儿的工夫又听小兔子拖鞋特有的声音,又跑了回来。
探头探脑的看了他一眼,说:“不好意思,忘记帮你关门了。晚安!”
不等司谨生回应,替他关上书房的门,小兔子拖鞋声再次跑远。
司谨生莞尔一笑,有些无可奈何,又深觉可爱。
电脑屏幕已经黑了,照映出他的笑容来,那一刻他愣住了。
从前为了学会在人前管理情绪,保持微笑,费了好些工夫。
后来他发现,随着时深日久,那些他梦寐以求的技能,竟然悄无声息的刻进了骨子里。
只不过,那笑容再无懈可击,可终究只是一个面具,一个表情。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有直达心底的笑容了。
而现在……
‘呦呦呦,笑的这么骚。看来这传闻中的丑媳妇很合你心意嘛……我还以为这辈子除了吕婳,你宁可要男人也不会要其他女人了呢!你就不想跟你家老妖婆对抗了?真的想给他生个司家继承人来?’
宋沁的一番话,调侃关心各掺一半。
让司谨生坠入沉思。
“婳婳,你到底在哪儿?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