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绵绵忍无可忍,走近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叶绾绾,你就算再蠢,也应该知道今天在场的都是海市商圈里的人。你还没进沈家呢,在他们家的宴会上,得罪了司家的人,你就不怕司家向沈家问罪,把你这自诩的沈家未过门的少奶奶扫地出门?”
叶绾绾画着浓妆的脸一僵,只一心想找回那天在叶绵绵面前丢失的脸面,竟然差点酿成大祸。
可心里的不服,实在压制不住。
冷哼道:“少在我面前装为我好,我不稀罕。”
叶绵绵第一次认同她的话,回道:“你也的确用不着自作多情,我确实没有那么伟大。”
“呦,我道是谁,这边这么热闹原来是小姨子来了。”沈熠招待那一众狐朋狗友,喝的有点多。
酒精上头,说话也更大胆了。
笑嘻嘻的往叶绵绵身边凑,那林冷着脸把叶绵绵挡在身后。
轻声问:“走吗?”
叶绵绵点头,沈熠却认出了那林,醉醺醺的疑问:“你不是那个什么新程公关的那个,那个叫,叫什么来着?”
那林曾经跟老板一起跟沈熠见过面,沈熠这个人高傲无脑,典型的富二代。
虽然在谈合作,但是那林和老板都不待见他。
可得知沈父生日又不能不做个表示,所以这苦差事就落在了那林身上。
“那林。”
那林强堆笑脸,伸出手去,提醒道:
“贵公司跟我们新程在谈合作,小沈总咱们见过的。我今天来是代表公司贺沈董事长寿诞……”
“哦,我记起来了。”沈熠没有去握那林伸过来的手,反而是推开他,打量叶绵绵。
“小姨子竟然当求着跟我们合作的小公司的小职员的女伴。”沈熠红涨着脸,假装痛惜:“你让我这做姐夫的多没面子。”
那林虽然只是公司里的一个小职员,但是被这么当众藐视,自然不甘。
“沈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谁是你小姨子,喝多了吧你。”
叶绵绵本是一片好心帮那林,可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丢了工作。
叶绵绵不予再理会这个酒鬼,拉起那林就要走。
沈熠不知死活,大力扯住叶绵绵,嘻笑道:“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了,一会儿还有舞会,陪姐夫跳一曲。”
叶绾绾见沈熠醉醺醺的没了分寸,更多的是因为叶绵绵刚刚对她的警告。
劝道:“熠,你喝多了,我陪你上去休息一下吧。”
“你他么给我滚,烂货,装什么贤惠。”沈熠不分场合破口大骂,直接把叶绾绾给骂蒙了。
那林打掉沈熠拉扯叶绵绵的手,警告道:“沈总你自重,这么拉扯一个女孩子不合适吧。”
“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的事,信不信我让你那狗屁公司开了你。”沈熠猖狂得张牙舞爪,搞得酒宴全场的人都向这边看来。
沈熠似乎憋了一肚子的气,正没处撒。
“装什么装,你们叶家的女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姐姐是烂货,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嫁人才几天就跟小白脸厮混,陪我跳个舞怎么了。”
“砰”的一声,那林一拳直接招呼在沈熠脸上,摔在地上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这一拳就当教你怎么尊重女孩子。”
“学长,算了。跟一个酒鬼没什么好说的。”
叶绵绵见叶绾绾呼天抢地的去扶沈熠,场面也乱做一团。已经有人去叫了保安,叶绵绵使眼色给那林,赶快撤离才是正事儿。
“给我按住那个王八蛋,敢打我,弄死他。”沈熠回过神来,挣扎着起来,招呼平时跟他要好的那些个朋友。
三五个喝的昏醉的男人,把那林和叶绵绵围在中间,更有人砸碎了酒瓶子,对那林虎视眈眈。
“沈熠,今天是你父亲的寿宴,你这么胡闹对你们沈家可没有好处。”
叶绵绵抢在那林身前,对沈熠喝止道。
“就当拿这小子的命,给我父亲添寿了。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算我的。”沈熤捂着被打的脸,恶狠狠的吩咐道。
“啊……”一酒瓶子直接砸了过来,那林一把拉住叶绵绵护在怀里,酒瓶直接砸在那林后脑上。
叶绵绵惊叫着白了脸,马上又有一脚蹬在那林后腿上,他直接跪了下去,可还是不撒手的护着绵绵。
场面乱做一团,酒店安保赶过来,却被拦在人墙外。
沈熠是下了决心要弄出人命才罢休。
几脚重踹,那林闷哼出声,叶绵绵抬眼看他隐忍的嘴角都渗出血来了。
咬牙挣出他的保护,护在那林身前。
“有本事你们就继续,今天我和我的朋友要是倒在这儿,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司家会一个一个找你们算账。”
叶绵绵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拿出司家来震慑他们。
”司家?哪个司家?”这句话果然奏效,一个男人迟疑问。
“该不会是那个司家吧?”有人私语道。
沈熠的酒醒了一半儿,可碍于面子,狠狠啐了一口,扬声道:“司家也得讲道理,大闹我父亲的寿宴,不把我沈家放在眼里,欺人太甚。”
“跟司家讲道理?你也配!”
冷冽的嗓音从人群后传来,酒店最高主管萎缩在司隅身后,人群赶紧开了一个口子。
司隅冷着脸,那双眼睛要把沈熤的脸盯出一个洞似的。
“隅,隅少。”沈熤结巴了,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您怎么过来了,快楼上包厢请,怎么能让您坐大厅里呢!”
沈熤还以为司隅是来参加寿宴的,惊喜之余又觉得不可思议。
司隅是司老夫人的次孙,虽是司家人但是在集团只有股权,没有实质性权利。
年少狂傲,沈熤平时看着是狂了点,但在司隅面前,那就是小喽啰。
连腰都不敢挺直的那种。
司隅废话不多说,先扫视了叶绵绵一遍,确定她没有受伤。
才又看向沈熤:“我们司家的人你也敢动,还真是小瞧了你了。”
司隅言语间透着森意,沈熤只觉得凉嗖嗖的,可是想到传闻中司五爷和这个司家孙少爷立场不同,很是不睦。
于是又舔着脸笑起来:“呵呵,您隅少的人我们哪儿敢不恭敬?这,就是一点误会而已。”
言外之意,他沈熤知道叶绵绵是司家人,但不是他司隅的人。
更知道她是他叔叔司五爷的人,所以,不但没有得罪他隅少,反而还有点邀功的意思。
司隅多跟他说一句话都嫌麻烦,转身面向叶绵绵,语气温柔,态度转变了一百八十度。
“小婶婶没事儿吧?我送你去医院,这边不用担心,下面的人会处理。”
跟在司隅身后,一直没敢吭气儿的酒店负责人,立时明白自己表现的时间到了。
抬头挺胸,大声吩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清场,收拾干净。”
“哎那不行啊,我们寿宴还没正式开始呢!”沈熤急了。
酒店负责人冷呵呵一笑,好心奉劝:“要是想明年还有寿宴可过,您还是赶紧离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