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鸭掌,熏鹅肝,蜜豆炼乳羹还有两样自家厨房才有的小点心。
完全就是哄孩子的小吃。
司谨生看着小丫头吃得津津有味,突然良心发现,觉得对任天乐的惩罚有点重了。
算了,大不了再给他涨工资就是了。
“嘶,好好吃啊,就是有点辣。”叶绵绵一连啃了两个鸭掌,龇牙咧嘴的直吸气。
司谨生把自己的蜂蜜茶递过去,叶绵绵乐滋滋的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
“好饱啊。”叶绵绵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儿。
司谨生宠溺的笑:“还以为女孩子都是吃草的,原来我家绵绵却是吃肉的。”
叶绵绵不服,说:“五爷说的是兔子,兔子才吃草。我是食肉动物,无肉不欢。”
司谨生目光下移,看着她明显的锁骨和瘦削的肩膀,皱眉说:“那你都吃哪儿去了?也没见长在身上啊!”
叶绵绵鼓了腮帮子,脸蛋发红的环抱住自己:“不许看,谁说吃了就一定会长在该长的地方啊?我,我还小,还在长身体呢。”
司谨生笑笑,提醒:“不早了,快去洗漱,该睡觉了。”
想起刚刚那一段意乱情迷,小丫头害羞得脖子都红了。
嘟囔道:“我都洗过澡了。”
司谨生怜爱地点了她的鼻尖一记:“可是你刚刚又吃了东西不是吗?食肉动物!快去,不然会蛀牙的,这是好的生活习惯。”
叶绵绵没办法,只得磨磨蹭蹭地往盥洗间挪。
茉莉花香的牙膏,充盈了满口香沫。
刚漱了口,脸上的沫沫还没有洗掉,司谨生就闯了进来。
叶绵绵从镜子里看他,显摆道:“刷好啦,白不白?”
说完,淘气得冲着镜子龇牙,展示自己的小牙齿。
这一口小白牙可是她的骄傲,从小外婆就叮嘱一定要好好爱护牙齿,牙若是坏了,吃肉可就不香了。
镜子里的小人儿嘴角边,还留有好多绵密的泡沫,扬着下巴龇着牙,跟他做鬼脸。
可爱极了。
司谨生对她柔柔地笑,叶绵绵忽然坏笑了起来。
转身攀上他的肩膀,去亲了他嘴唇一下,并且快速离开。
仰头看着他可劲儿的乐,司谨生瞥了镜子一眼,原来这丫头把脸上的泡沫蹭到了他的脸上。
叶绵绵扭头看向镜子里的两个人,一高一矮,脸上都沾了滑稽的白色沫沫。
他怔怔了一下,之后只是无奈地笑。
而她,愉悦溢于言表。
腰身一紧,叶绵绵感到自己被司谨生紧紧地梏在怀里,于是回头去看他。
男人的吻带着茉莉花香卷土重来,这一次不同于刚刚的热烈霸道,只有绵绵不尽的温柔与眷恋。
男人的大掌爱怜地抚过她细软的腰身,每一寸细腻的肌肤。
缓慢克制地解开,那被玫瑰缠绕的浴袍……
叶绵绵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被抱回卧室的,紧要关头,借着朦胧的月色,似乎有一些模糊的记忆澎湃而来。
触感紧实的腹肌,熟悉的肌肤触感,还有居高临下俯身贴近的男人,完美下颌下隐忍滚动的喉结。
“我,我好像想起些什么事情。”
司谨生张嘴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噬咬以惩罚她的不专心。
“乖,明天再想。”
“……可是那晚我们究竟有没有……啊,司谨生,你个浑蛋……”
叶绵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依稀记得透过那轻纱窗帘,看到了含羞西沉,隐入云层的圆月。
心里还感叹这偏远深山的空气就是好,连月亮都看得那么清楚。
朦胧中,听见任天乐在外头说话。
叶绵绵睡眼惺忪地看向身边,却没见司谨生的人。
坐起身,只感觉浑身酸痛,尤其是……
想起昨夜的无度情事,终究还是羞得面热心跳。
“隅少爷,一件衣服而已,您还特意跑一趟。五爷吩咐了,这衣服咱们五夫人穿过了,再还您不合适。让我回头去买一件一样的给您送过去。”
任天乐在和司隅说话吗?
叶绵绵披上睡袍,站在窗边,指尖微微挑起窗帘的边缝儿,足够看清楼下的情形。
司隅和任天乐正说话,貌似不经意地抬头瞥了楼上一眼。
叶绵绵手一抖,放下那窗帘,没来由地心口一跳。
司谨生从浴室出来,系上浴袍走到她身边,头发没有擦干,还在滴着水珠。
看叶绵绵的表情有异,也伸手拉开窗帘往下看。
窗帘被拉开好大一个缝隙,楼下的两个人都有察觉。
任天乐笑着冲司谨生挥手,司隅则是牵住嘴角,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司谨生没有什么表情地与司隅对视了两秒,随即再次拉上窗帘。
楼下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下去,直到恢复安静。
“把你吵醒了?”司谨生坐在叶绵绵身侧,小丫头犯懒地往他身上软倒下去。
答非所问,郁闷地开口:“按说司隅的条件也算不错啊,没有交女朋友吗?”
司谨生呼吸一顿,淡声开口:“不错吗?哪里不错?没觉得啊。”
叶绵绵扭头去看他的脸,见他竟然不看自己,还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生起了闷气。
叶绵绵抿唇一笑,用手扳过他的脸来面对自己,大男人撒娇也是可爱的紧。
“吃醋啊?吃你好大侄儿的醋?”
司谨生被说中心事,不想承认的嘴硬:
“怎么可能,论身价,论身份,论颜值。我哪里需要担心与他相比较?”
叶绵绵只笑不语,就等着他自己招。
过了一会儿,司谨生终于投降。
“哎呀,好了好了。我承认,在年纪这一块儿,我确实没有优势。而且……”
司谨生脸色一正,看着叶绵绵说:“而且,他看你的眼神让我不由自主地心慌。”
叶绵绵敛收神色,缄默不言表示不懂。
司谨生无声的苦笑:
“相比之下,年轻人看待这个世界要更纯粹一些。面对感情,事业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和热忱。可我不一样,我已经不再年轻了,早就习惯了背负整个司家为首要任务。个人感情,怕是要排在后面。所以,我怕自己跟不上你的节奏,辜负你的热情。可是绵绵我发誓,我会拼尽全力维护我们的婚姻,爱护你,呵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
司谨生如此坦白地交代,叶绵绵没有感到生气,甚至还有点庆幸。
起码他没有说好听的话哄骗自己,况且一个男人总是事业上被人追捧,才更容易让女人安心和心动的吧。
可被自己的丈夫开诚布公地交代,自己只能排第二,就真的无所谓吗?
“你是在给我打预防针,让我有心理准备,若是有一天我跟司家只能选择其一的话,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吗?”叶绵绵强忍心酸,调皮地问。
司谨生被这个根本不会发生的选择弄笑了。
“我只是想跟你坦白我的责任,如果,你现在想要重新做选择……”
“怎样?”
叶绵绵鼻音浓重,眼眶红红的,似乎马上就要落下泪来。
司谨生心口一紧,把她抱在怀里,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
“没什么,是我说错了话。我们都再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是你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