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里,温情四溢。
叶绵绵没长手似的,什么都要司谨生喂到嘴边,然后还要懒懒散散地靠在他身上。
水果是甜的,水是温热的。
身边的男人是眉眼间深情依旧,宠溺如常的。
这样的幸福,简直让她感觉不太真实。
可就是这样真实地发生着。
“对了,你真的怀疑是吕婳做的吗?”
咽下一颗果汁饱满的葡萄,叶绵绵懒懒地问他。
司谨生好性子地把一颗颗带着水珠的葡萄,用纸巾擦干,再投喂到她的小嘴巴里。
倒是不妨碍他回答问题。
“不是她。”
听到他这么确定的帮吕婳洗掉嫌疑,叶绵绵不是滋味的撇了撇嘴,闷声闷气的问:
“那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啊?搞得美人伤心,还以为你在怀疑她呢。”
司谨生温和的笑了笑,抬起眼皮与她对视。
叶绵绵被他瞧得不自在,动了动身子,不以为然道:“干什么这样看着我啊?好像是我让你疏远的她一样,事先声明哦,我可没有那样说过。”
司谨生浅浅地笑着,淡淡的哦了一声。
叶绵绵坐不住了,坐起身子,略显焦躁地看着他问:“你哦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司谨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葡萄,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把手擦干净。
贵族就是贵族,就连一个简单的擦手的动作都那么让人心旷神怡。
叶绵绵不由得看得入了神,完全不知道司谨生这一声轻叹里,蕴含了什么。
自己求回来的祖宗,可不就得供着?
而且还要心甘情愿,陪着笑脸的那一种。
司谨生坐在她身侧,轻轻拧了一下她小小的鼻头,宠溺至极地轻声说道:“你呀,真是个磨死人不偿命的小家伙。我不借此机会疏远吕婳,保不齐哪一天,你又大发善心,想要把我推给她。所以,还不如让她对我慢慢的产生不满,继而慢慢地远离我。反正迟早都要各过各的生活的,这是一个绝佳的开始。”
叶绵绵听了自然是心花怒放,她可还记在飞絮女装试衣间里,吕婳貌似不经意,实则很有可能就是故意给她看,让她误会的那个草莓。
想到那个草莓,叶绵绵愧疚地连问司谨生的勇气都没有。
按照这个情形看,他们二人肯定不会发生什么,更不可能是司谨生酒后乱性。
因为叶绵绵突然发现,自她认识司谨生以来,就没有见过他喝醉过。
喝酒的次数都寥寥可数。
叶绵绵懊恼得简直想锤自己一顿,怎么就那么轻易上了吕婳的当呢?
不过由此可见,吕婳依然还是以前那个吕婳,居心从没变过。
哪怕经历了老宅的那件事情之后。
叶绵绵鼓了鼓腮帮子,小脸红扑扑的,若有所思的样子吸引了司谨生的注意力。
“怎么了?”司谨生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发。
叶绵绵眯着眼睛看他,仰着小脖子,娇憨地质问:“这段时间里,吕婳有表现出想跟你破镜重圆没有?如实回答。”
这个答案可是事关她接下来,如何展开针对吕婳的计划,很重要。
司谨生貌似认真地想了想,才回道:“没有,自从她出院后,我们都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她也再没有提过任何一句,所以我才请她在江边的那套房子暂住,并且答应帮忙她开花店的事情。”
呦呵,还真是顶级绿茶的手段。
不急不躁,缓缓图之呗?
叶绵绵心里有了谱儿,笑得贼兮兮的。
“怎么了?小脑袋瓜子里,又想了什么坏主意!”
司谨生只要看到绵绵开心的笑,就觉得满心愉悦,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在想,真是难为我们司总了。那么大一个美人每天在你眼前晃悠,对你关怀备至,嘘寒问暖。你还要保持着巍然不动,真真是辛苦你了呢。”
叶绵绵挑起一根细嫩的手指,勾在他的下巴上。
女孩细嫩的指腹点在他微微冒出胡茬的下巴上,刺得她稍稍发痒,同时也另他心痒难耐。
蓦地捉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危险的警告:“别胡闹。”
叶绵绵对上他灼烧着情欲的眼睛,忍不住抿唇发笑,歪着脑袋轻声说:“以后是不是我要怎样对待吕婳,你都不会在意?”
司谨生微微一怔,随即才想明白她的意思。
不过是万事以她为中心,不为旁人分神分心之类。
司谨生理所当然的点头,俯身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我知道,在东亚的时候,因为她而冷落了你,这也是使你对我失去信心的重要原因。不过从今天开始,再也不会了。”
想起那些事情,叶绵绵还是止不住的犯委屈,嘟着小嘴巴轻轻点头。
那种失落的感觉,她可再也不想品尝了。
司谨生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又说:“那你是不是也要答应我一些什么啊?”
“什么啊?”叶绵绵装傻充愣的本事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啊眨地看着他。
司谨生好笑地点了她额头一记,提醒道:“你在我这里已经得了保证,难道不该同样的回馈给我,我想要的保证吗?比如,司隅。”
叶绵绵眼珠子一转,突然哎呦一声,捂着脑袋叫了起来,就是装的不太像。
“诶呦不行了,我得睡一会儿,突然头疼得厉害,该不会是被冻出脑震荡了吧?”
叶绵绵捂着脑袋闭着眼,就想要躺下去。
司谨生拿她没有办法,又不忍心拆穿她,只好顺着她的说:“那你再睡一会儿吧,晚一些检查报告出来,我再叫你,咱们就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被司谨生说得太过温柔温暖,导致叶绵绵再也不想胡闹下去了。
掀开被子露出小脸来,柔柔地盯着他看。
轻轻的带有歉意似的说:“谢谢你,司谨生。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在那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真让我离开,我会很舍不得的。”
小女孩可怜巴巴的样子,像极了求求拜拜的小猫咪。
司谨生无奈地投降,轻摸了摸她的发顶,柔声的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