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婳,是吕婳,你一定要抓住她,为了司家也为了老五……不,算我求你,算我求你……”
“别抓我,走开,不关我的事,我不是有意的,司老夫人,司老夫人……啊!”
叶绵绵惊得一头冷汗,猛地做起身来,司谨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没事了,别怕我在呢我在呢。”司谨生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慰。
叶绵绵的睡裙都被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身子忍不住战栗。
“做噩梦了?就知道你一个人在家会害怕,还好我回来了。你呀就是个小迷糊,泡澡竟然泡得睡着了,也不怕呛到自己。”司谨生故意语气轻松地说话,想让她放松一点。
叶绵绵窝在熟悉味道的怀里,慢慢地醒过神来,才看清床边的吹风机。
许是他不放心自己抽空跑回来,见自己睡在浴缸里没忍心叫醒,还把她抱回卧室来,甚至还帮自己吹干头发。
司谨生对她从来都是温柔体贴,细致入微,什么都帮她考虑得周全。
反观自己,好像一直都在给他惹麻烦。
叶绵绵贪恋他身上的味道,忍不住在他怀里蹭了蹭,抬起小脑袋看着他,闷闷地说:“你怎么回来了?公司那边不是离不开你吗?你这样跑回来,真的没关系吗?”
司谨生无声地笑笑,指头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公司可以没有我,但是我的绵绵不能没有我。”
叶绵绵心里一暖,忍不住眼眶湿润。
才多久没见,只觉得面前这个运筹帷幄,呼风唤雨的司五爷憔悴了不少。
没有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眼角处多了几丝皱纹,下巴上青青的冒着胡茬,本就夺目的喉结好像更为突出了。
他瘦了!
小手心疼地抚上他微蹙的眉头,即使司谨生不想绵绵担忧,而刻意做出轻松的样子。
可那眉间笼罩的愁绪还是逃不开她的眼睛。
“司谨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要你在我的面前还费心掩饰自己的疲倦和烦恼。虽然我什么都帮不到你,但我可以做听你诉说,排解情绪的树洞。不管你正在面临着什么,我都希望你清楚,在你的身后一直有我。如果司家和翰林让你很累,那就回头看看我吧,我带你离开这里,离开这一切。我们找一个喜欢的地方自由自在地重新开始,嗯?”
见绵绵用认真且疼惜的眼神瞧着自己,司谨生的心底顿时升起无限感动与感慨来。
自他继承司家以来,便等同于承托着无数人的期望和贪婪。
那些人从不过问他承受了多少压力,吃得可香?睡得可好?
只知道像蚂蟥吸血一样,依靠着他的消耗而生存,并且生活得畅快惬意。
即便如此,他也从未得到过善待。
司谨生有时会想,所幸集团自他接掌以来从未有过亏损的投资项目,倘若有一次失利,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局面。
变本加厉的冷嘲热讽?
毫无顾忌地冷眼相待?
年少时候的他也怕自己出现失误,所以只能加倍的谨慎,没日没夜的操劳。
或许那个时候的他是真的害怕失去这些所谓的家人吧。
不过现在不需要了,他早就不在乎那些只跟他有血缘,却没有亲情的司家人会如何看待他。
在他眼里,心里,只要绵绵还是站在他身边的,他就依然拥有重头再来的勇气。
“傻丫头,我怎么舍得让你跟着那样的我,去过看不到未来的生活呢?你要记得,我司谨生不管有没有司家,有没有翰林。我都是我,绝不会让我的女人吃一点苦,受一点罪。就算脱离了司家我也一定可以给你一个幸福的将来。”
一扫先前的落寞和苦闷,司谨生的眸底深处熠熠生辉,分明是那个运筹决胜,多次险中得胜的司五爷又回来了。
叶绵绵搂着他的脖子,微微笑起来:“是,我的男人就算不是司家的五爷,那也是万中无一,不可多得的商界奇才,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亮的,那小女子就只好舒舒服服地做好这个阔太太喽。”
司谨生被她娇憨的模样逗得心情舒畅,二人只是眼神交汇默默地看着彼此。
若能一直这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司家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肩头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说解脱便能解脱的!
叶绵绵忽觉胸口被什么硌得难受,低头发现司谨生西服口袋露出一个长条盒子来。
好奇地伸手掏出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边打开边怪责道:“好吧,我们家五爷是有什么秘密被我戳破了吗?这么精致的盒子,难不成是选了什么首饰,要送给哪位佳人?”
叶绵绵狡黠地看着他,心里却笃定盒子里的东西就算送人,也是送给她的。
既然如此,那就……
精致的盒子被打开,叶绵绵看到里面的东西一下子默住了。
那一晚两个人不欢而散,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那副几乎可以成为司谨生标志的金丝眼镜被她失手摔碎。
从那以后,再没有见他戴过。
“你把它修好了?”叶绵绵弱弱地问。
“嗯,请高手费了不少心思,总算还原如初。”
司谨生含笑地回。
叶绵绵满心愧疚,喃喃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看着小丫头这么自责,司谨生顿时起了戏弄的心思,收整了笑容,清了清嗓子,说:“我记得是你亲手给我一巴掌,把它弄碎了。”
叶绵绵嘟着嘴,连声抱歉:“对不起嘛,我错了,我愿意补偿你。你修它用了多少钱我赔偿给你还不行吗?”
眼看小丫头当了真,司谨生忍着笑,又说:“修理的费用就算了,既然是你把它打掉在地上,那现在就惩罚你,亲自帮我戴上吧。”
就这?
叶绵绵眨巴眨巴眼睛,这有何难?
欢快的把眼镜拿稳,跃跃欲试地把那副久违了的金丝眼镜小心翼翼的架在司谨生的鼻梁上。
话说,他的鼻梁好高啊,小手忍不住摸了摸,揩个油。
叶绵绵稍稍向后,眉眼都是讨好的笑。
“可以了么?我大人大量的司五爷。”说完还不忘眨眨眼,卖个乖。
司谨生长臂一勾,喉结滚动,炙热的气息喷在她细嫩的肌肤,引得她情动不已。
“还不够!”三个字,简洁明了地宣告出他的蓄谋已久。
叶绵绵脸红心跳,小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
“你,你没正经。”
男人灼热的目光盯得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变成了羞人的颜色。
“你不是说喜欢看我戴眼镜的样子吗?现在又害羞,口是心非。”司谨生低喘在她耳侧,小女人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融化成一滩水了。
“可,可我没说要你戴着眼镜跟我……我是说,我……”
小女人支吾得又急又羞,好在男人体贴,不由分说俯身含住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
忍得辛苦的嗓音暗暗嘶哑:
“乖,那我们就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