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便来到了傍晚,屋外的惨叫声也变成了徘徊着的脚步声。
“报警电话还是打不通吗?”董科长问道。
“嗯,依旧是占线。”保安看着手机所剩无几的电量摇了摇头。
“下边的怪物们还是没有离开吗?”董科长又问道。
“听声音像是……”保安回答道。
“啊啊啊!!你咬我!”原本寂静的教学局大院里忽然又响起了一阵男性的惨叫声,这声惨叫让档案室里的四人猛地一愣,紧接着就是一阵嘈杂的打斗声。
“声音……像是隔壁办公楼传来的。”在这越来越昏暗的环境中听到一声惨叫,保安也被吓到了。
“有怪物冲进楼里了?”董科长起身朝着窗户外看去。
“估计是被传染了的人,此时病发了。”胖医生倚靠着墙角回答着。
“这可怕的传染病真是无孔不入。”猎枪无聊的站起身来,在每个档案柜中间转悠着。
“看你的年龄不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保安朝着猎枪问道,他学生般的模样与之前的那些家长格格不入。
“我?呵呵”猎枪轻笑了一下,在面前落了灰的档案柜里拿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扔在了董科长旁边的桌子上,“我来找董科长。”
“找我?”董科长把目光落在猎枪的身上,又看了看桌面上的那本档案袋有些疑惑。
“对,就是你。”猎枪找了个凳子坐在桌前,打开了桌子上的台灯。
“你……”董科长看着面前档案袋上的名字和学校,微微放大了瞳孔好像明白了什么。
“张惠惠……是你什么人?”董科长问道,面前的档案袋正是YZ市第一中等职业学院
张惠惠的学籍档案。
“我表姐……我们儿时的玩伴。”猎枪拆开了那个档案袋,一个身穿一中职校服的女孩相片出现在眼前。
“你是想问三年前的事情吧?整个案件已经结束了,如果你需要更为详细的资料应该去警察局,作为家属应该有整个案件的知情权。”董科长说着,目光有些闪躲。
“我要的是真相!”猎枪提高了声音,然后又赶快平静下来。
“警察局所公布的就是真相!因感情问题自寻短见这就是真相!”董科长也挺高了声音,斩钉截铁的说道。
“根本不可能,惠儿姐原本就与我堂哥定下了娃娃亲,不可能再跟其他的人谈恋爱。”猎枪反驳道。
“三年前的那个惨案我有听说,一中职跳楼的那个女孩对吧,算起来应该跟你现在的年龄差不多。”一边的保安若有所思的说道,“后来那个女孩的家属没少来教学局。”
“你们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我曾经也救助过一对割腕殉情的小情侣,还好他们家人发现及时。”胖医生在角落里轻声的说道。
“不会的,惠儿姐与我们哥俩儿从小玩到大,没有谁能比我们更了解她,就是她父母也不行。”猎枪摇着头,眼睛看着面前的档案出神。
“有例外也说不定啊。”保安插话道。
“不,你一定隐瞒着什么。”猎枪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在储存文件夹里快速翻找着,很快一段录音被他播放了出来。
“一零年八月……档案……死者张惠惠,女17岁,死因:因高楼坠落导致颅内出血。身上有多处淤青,生前似乎遭到过殴打,而且三到五天内有过性行为……胸腔内有积液,指甲缝里有少量颜料残留,左侧腹部有明显刀伤,但是很浅不致命,……”
“你怎么会有法医的尸检录音?!”董科长有些惊讶,也许是她小看了面前这个和诗雨一般大的男孩儿。
“没有什么东西是钱买不来的,两年零八个月……自惠儿姐的案件结束后,十几岁的我不顾家里反对进城打工,只为了能多赚些钱扩展人脉,这些年我交了许多酒肉朋友,通过他们我找到了当年的法医,很庆幸那家伙是个财迷,花了我好大价钱才说动他把这段录音卖给我。”猎枪回忆着以前的种种,然后继续说道,“并且,那个法医还告诉我,学校曾派人贿赂过他,希望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错,之后我是去找过那个法医。”董科长没有选择狡辩,而是坐在了猎枪旁边。
“那时的我还在一中职教绘画,张惠惠则是我班上的一个学生……”拿过猎枪手中的档案,董科长揭开了那尘封的记忆……
三年前,没有进入教学局的董科长还是一中职的绘画老师,她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女人,曾经代表一中职参加过许多次学校评级以及其他教育体系的会议,许多学校领导都夸赞她前途一片光明,这不再过段时间xc市市级领导将会在YZ市进行评选“先进教育体系”工作,如果能在这个评选中提名,她就会像其他人说的一样:前途一片光明。
这天下午,她像往常一样的在班级里授课,此时班级门外却出现了一个留着小胡子且面相猥琐的中年男子。
“嘿嘿嘿!董老师,麻烦让张惠惠出来一下,有事情找她,嘿嘿嘿。”那个猥琐的中年男子说着,董老师知道这是张惠惠的养父。
张惠惠的亲生父亲与猎人的父亲关系很好,是喝过滴血酒的拜把子兄弟,也就是在那时,两人定下的娃娃亲,但事与愿违,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张惠惠的母亲在村里人的劝说下再嫁了她现在的养父。
“对不起,现在正在上课呢,同学们正在潜心绘画,有什么事情下课了再说。”董老师不屑的说道,然后看了一眼张惠惠,正在画画的张惠惠向董老师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养父自讨没趣,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张惠惠的这个养父是个奇葩,听说此人爱好打扑克,你要问我哪种打扑克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两种都有,此人时常流窜于各个牌场,偶尔打牌输光了就会寻找些日结的零工,有时运气好了也会赢些小钱,这些小钱自然不会补贴家用,而是偷偷摸摸的干一些违法的交易。
“铃铃铃……”下课铃声很快响起,董老师瞥见了在班级门口等候多时的张惠惠养父,无奈的叹了口气。
等到上课铃声再次响起,张惠惠便红着眼睛从外边回到了座位,不知道他的养父跟她说了什么。
那天晚自习下课,张惠惠拿着请假条找到了董老师,说家里有点事情晚上需要回去一趟,还保证第二天上课之前就能回来,绝对不会旷课。董老师看着眼前的张惠惠,她的神情似乎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出于可怜董老师便在请假条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殊不知原本的好意,却使这个花季的女孩儿走向了死亡。
第二天上午第一节课,等到董老师走进班级特意看了看张惠惠的位置,好在张惠惠已经坐在了位置上,用书本挡住脸趴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