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粗细的铁链咣当作响,被困住的苏君尧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阶下囚。
只是不知道啾啾现在应该怎么样了。
这群人的目标是他,啾啾受他连累了。
“你要是敢动我女儿半根头发丝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那多河根本没将苏君尧的话放在心上,一个必死的人,说说狠话又能怎么样。
“苏君尧,瞧瞧你现在像什么?堂堂文阳侯竟然像一条狗一样狼狈!”
苏君尧的下巴被人掐住用力抬起,发出一声闷哼。他的背后受了很重的刀伤,泡在脏臭的污水里面伤口已经泡得发白开始有腐烂的迹象。
那多河故意用手指扣动他的伤口,眼睛却一直落在他的伤口上想要观察他的表情,“侯爷,不疼吗?”
“卑鄙小人!”
“哗啦!”
苏瑾泽被吊在水里,用脚波动带起污水泼像那多河,“你放开我爹!”
这个狗东西,日后有机会扒了他的皮将他泡这污水里!
那多河没想到苏瑾泽都被吊起来了还这么生龙活虎,他吐出一口污水放开苏君尧,正准备将目标对准另一个的时候突然眼神发直,随后就开始发抖。
他颤抖地退后几步,单手捂着喉咙,眼睛变得通红,“药!我的药!”
“我的药!”
那多河是蛊师,也是医师。这般发狂的模样更像街边发狂的野狗。
“那多河,放了我们,我们可以帮你找药。”那多河发癫的样子让苏君尧知道现在就是最好的蛊惑时间,“想药是不是,我知道你的药在哪。解开我们的铁链,我给你药。”
苏君尧诱哄的手段太低级,苏瑾泽在一旁十分不解。这种话哄啾啾都不行得通更何况是那那多河这个老奸巨猾的阴人。
但是另苏瑾泽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那多河嘴唇发白,颤抖着手想打开锁链,“药……你能给我药……打开……”
“啊啊啊!怎么打不开!”
那多河手一抖,钥匙落入污水中……
苏君尧:“……”
他娘的!傻逼东西吃点耗子药冷静冷静吧!
苏瑾泽扫了一眼快要沉进污水里的那多河后就没有管他了,转头和他爹商量怎么逃出这里。
现在唯一的钥匙掉进水里,总不能等着啾啾从水牢的窗户爬进来救他们吧!
不过想到啾啾……
“啧,也不是不可能。”
苏君尧顺着儿子的视线看过去,警告地瞪着他:“你想都别想,你妹妹都不是猫还能从那么小的洞里钻进来不成!”
可惜苏瑾泽现在被吊起来没有手摸摸鼻子掩饰尴尬。他的想法有这么明显?
苏瑾泽:“可是什么事发生在啾啾身上都很合理吧。”
苏君尧低吼:“闭嘴!想想怎么出去!”
那多河那个卑鄙小人拿百花村的村民作为要挟,苏瑾泽只能束手就擒。他们被绑进来的时候眼睛和耳朵都被堵上,周边的情况他一无所知。唯一能下手的途径就是那多河。
可是这人一头扎在水里没了动静要不是他时不时还扑腾两下都要以为他淹死了。
“喂,你死了没?”苏瑾泽双臂使力,整个人从水中一跃而出。腰间用力,抬腿用脚勾住那多河的脖子,正准备将人拖过来的时候没想到那多河竟然反手抓住了他的脚脖子将他用力往下一扯。
苏瑾泽所有的重心下坠,手腕立刻被铁链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隐隐可见血肉翻卷。
“唔……”苏瑾泽死死咬住下唇,“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那多河鼻子不断耸动,眼神在清醒和空洞之间变换,最后转身跑了出去。
水牢的大门被打开,刺眼的阳光照进来让父子二人不适得闭上了眼睛,缓了很久才睁开眼。
外面很安静,像是没有人。
苏君尧咳了两声,只有回音作为回答,“这么放心我们连看守的人都没有,是料定我们跑不出去吗?”
他自嘲地勾勾嘴角,“老大,这回是为父连累你了。”
苏瑾泽被突如其来的父爱激得后背一凉,“别,您可别这么说,我听着挺害怕的。”
他白了不识相的大儿子一眼,“还是女儿好啊!”
“嘿嘿。”苏瑾泽突然笑得贱兮兮的,“女儿好那您等您女儿来救你?”
苏君尧:“你有办法出去?”
被污水染得看不出来原本颜色的袜子被夹在夹趾缝举起来,男人的大脚冒出水。
苏君尧万分嫌弃,本来就有味,不需要……嗯?
“钥匙?!”
水牢应该不是那多河这个百花族的人建造的,也不知道汉人的水牢是什么样子的。这里的水牢水不深,苏瑾泽的脚刚好可以触底。刚才那多河将他往下扯的时候他为了很缓解疼痛努力踮起脚不曾想竟然触碰到一冰凉的物体。
他靠着自己强大的触觉确定了这就是钥匙便想办法将其夹了起来。
“怎么样,还是我厉害吧!”毕竟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他眉飞色舞朝着父亲邀功。
苏君尧也不打断他,等他乐够了问了一个问题:“我们怎么开锁?”
苏瑾泽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的智商可能被蛊虫吃了!
他尴尬翘起脚,难不成真等啾啾爬进来救他们?
太荒诞了!
“喵呜~”
苏瑾泽左右张望:“爹,你有没有听见猫叫声?”
苏君尧没理大儿子,只是盯着头顶的小窗户陷入了沉思,他试探地问了一声:“啾啾?”
“啾啾”二字一出,水牢里诡异地沉默了一阵。
苏瑾泽打破尴尬:“您刚才还让我别乱想。”
“喵喵喵!”
猫叫声越来越大,不久之后小窗户上探出来两张毛绒绒的猫脸:“喵?”
父子俩都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觉得这两只猫好像认识他们一样。一声猫叫好似在确定他们的身份。
苏瑾泽:“你们认识啾啾吗?我妹妹啾啾,胖乎乎的小女孩。她、她说自己是锦鲤。”
两只猫都是半大的猫崽子,盯着父子俩看了一会,冲他们喵喵叫了两声,随后从窗户消失不见。
苏瑾泽失望:“看来啾啾的朋友还没有发展到西南。”
白高兴一场。
苏君尧神秘一笑,年轻人还是太天真!
他冲着大儿子道:“赌不赌,它们去给我们搬救兵去了。”
苏瑾泽迟疑:“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