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善冷笑,问道:“哦?你听过本将军大名?”
“自然听过,当初女皇陛下为父报仇,听说就是一位叫乌尔善的将军斩杀了李超,此等英雄事迹,天下早已皆知!下官近在东仓府,自然也是有所耳闻,还很是佩服将军英武!”
“哈哈哈……你这马屁拍的,本将军倒是听得舒心。不过,你如今可是真心归顺我皇?”
说着乌尔善就直接提刀冲上来,抬手把刀架在了李道兴的脖子上,一双虎目死死盯着李道兴。
“城主!”李道兴的手下和拥护者看着都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这个乌尔善当真粗鄙,残暴,他们城主明明好好跟他说话,谁知,他下一刻竟然如此待人。
李道兴此刻拼命压下惊慌害怕,脸上堆砌着讨好的笑容:“自然是真心归顺!袁将军,快快快,你来替李兄说句话啊。”
袁峰距离李道兴最近,别人看不出来,他却能感受到,李道兴刚刚一瞬间下尿了。
他默默地走上前,拉开了乌尔善,将他的刀从李道兴的鼻子上拿开:“李城主的确是真想归顺。陛下还等着咱们回去复命呢,李兄,你回去收拾收拾,跟我回去面见陛下吧!”
“是是是!我现在就回去。”李道兴转身就往城主府跑。
一边跑,一边咒骂乌尔善:“这个粗鲁的鞑靼!等我有机会,一定要你好看。”
回到府中立马命人去烧水!而他自己则是快速跑去卧室的暗格里,打开进去。
原本该是黑暗的地下通道里,却亮如白昼。
一颗颗硕大的夜明珠向前着两道,照亮了整个通道。
里面竟然是个金库!
堆满了金银珠宝,四面墙壁上全都是金子堆砌起来的墙,中间小山一样的金子和珠宝。
李道兴每次心情不好,都会来这里,找找快乐,同时也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想该如何保命,如何守住自己的财富。
季九宁一介女流难成气候,再说,他可不想与一帮粗鄙之人为武,打天下容易,治天下却难,季九宁的手下能打又如何?
迟早也会被人推翻,武力可服不了民众!
邺王才是下一届皇帝的不二人选。
眼下邺王已经进京,自己去投效他,就得想办法把夏怀建一事圆过去。
想想,想想……李道兴的头脑风暴不停地转动。
“老爷?水好了。”
突然头顶传来管家的声音。
他急忙跑回卧室,泡到热乎的水里,才感觉到舒服多了,心情也才彻底恢复过来。
他忽然想到办法了,于是立马对管家到:“你去帮我给邺王写一封信,派人悄悄送去,记住了,不可让任何人知晓,尤其是避开季九宁这帮人!”
管家跟随李道兴多年,在其身边出谋划策,最懂李道兴的心思。
“诺,信该怎么写?”管家问道。
“就说咱们的三万兵马当初全部调给了夏怀建,也已经折进去了,如今季九宁大军势如破竹,本官为了峦城上下百姓,只能假意归顺,但我的心是向着邺王的,要让邺王知道,本官对他有用,愿做邺王的内应。”
管家点点头,立马下去了。
李道兴洗完澡,换上一身官服,这才出门。
只是他一出府,就发现外面全变了,乌尔善骑在马上,吆五喝六的指挥着兵士沿街查办。
见到李道兴,乌尔善也只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就打马离开了。
四个城门,全部被撤换了人手,改成了乌尔塞的人马,而城中原有的所有兵将,连守城的兵士加起来却只有一万不到!
乌尔塞当即和袁峰察觉到了不对。
于是立即下令让祈颜和乌尔善带兵搜查!
他们怀疑,李道兴耍阴谋诡计,将其余兵马藏起来了,不然,怎么可能偌大的峦城,只有这点兵力。
当初夏怀建可是想与他联手的,若只有这点兵力,那那些斥候又是怎么回事?
袁峰走过来,见李道兴脸色阴郁,立马笑着招呼他:“李兄,马车已经备好了,请吧,我与你一同回去,面见陛下。”
“好,辛苦袁将军了。”李道兴快速恢复笑容,跟着袁峰离开。
只是走了几步之后,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袁峰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但什么也没说。
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城,一共只有五十人护送。
此时已到了中午,太阳晒的厉害!
而季九宁此刻也已经不在仓州城了。
她骑快马,一路由特种兵护驾,去了青塘城。
到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哈尔沙克见到她的就跟好久不见自家小闺女了一样,稀罕的不行,粗野大汉秒变痴汉脸:
“陛下,累不累?骑马作甚?颠的多难受,回去的时候,做马车就行。”
“不用,朕喜欢骑马!”季九宁笑得不甚在意。
“天寒,快喝点热奶,暖暖身子,烤烤火。”
哈尔沙克直接亲自动手,将碳火盆子移到季九宁跟前。
蹲下身子问季九宁:“脚丫子冷不冷?要不脱鞋烤烤?”
一旁的贺铭山,第一次见这阵仗,连战到季九宁跟前是恭敬,这哈尔沙克到季九宁跟前,纯粹就是一副女儿奴的样子!
瞧瞧那语气,温柔的压根不像是跟秦安对骂的沙场老将。
瞧瞧那一脸的笑容,慈爱如老父亲宠溺女儿,无底线!
季九宁已经习惯了哈尔沙克的样子,笑着一把将他拉起来,坐到自己身边。
“乌尔塞和袁奉已经去攻打峦城了,朕这两日,必须拿下秦安和青塘城,哈尔沙克,贺铭山,巴鲁,就在昨晚半夜,朕收到了密信,邺王已经进了京都。”
“速度挺快了。”贺铭山嘀咕了一句。
“他的十万大军在城外八十里处安营,静候邺王命令。而邺王带着十个谋臣,已经迅速混入京都各大世家,企图架空皇权,以此逼迫皇帝主动写下罪己诏,退位让贤!”
“真是下的一步好棋!陛下,若是邺王快速操控了各大世家,那他夺位成功是迟早的事情!一旦他登位,天下百姓不知其中因由,只会拥护他,那咱们的处境,可就不太好了!”贺铭山蹙眉说自己的心中所想。
“确实如此,不过铭山不必担忧!他的狼子野心,早已经天下皆知,他下毒谋害皇帝,派人刺杀朕,这种舆论,在民间已经从北地传往京都了!”
季九宁冷笑。
她的人从来都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