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帅何不先看看您府上的这位下人,您干儿子的得力助手。”阮软手指着瘫倒在地的陈妈,
徐镰眯起眼睛,打量着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好像确实是他府上的人…
陈妈此刻的脸色煞白,她被人撞到后就意识到不妙。
可惜年纪大了,在地上晕得半天起不来,等她想要找机会溜走时已经被身后的保镖们团团围住。
“你是哪个院子当值的?”
陈妈身体微微颤抖,徐镰的手段他们这些下人都是知道的,一想到事情败露的后果只会生不如死,她干脆……
到底动作慢了一步,身后的保镖立刻撬开她的嘴,卸了她的下巴,阻止了咬舌的动作。
陈妈苍老刻薄的脸上满是绝望,完了。
徐镰本来还半信半疑,看到她如此动作直接肯定了她心怀鬼胎。
“爹,她可是徐皓的人,你还不相信我吗!”徐淼淼在一旁卖力的煽风点火,果然徐镰的态度没让她失望。
“带回去好生看着,我亲自审理。”
“宿主,她身上有证据!”
“等等!”阮软突然出声,一下子引来了所有的目光,她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她一个下人匆匆忙忙的出现在歌舞厅,或许就是刚做完坏事,指不定身上有证据呢。”
“对,先搜身。”徐淼淼兴奋的在一旁附和,
保镖们迟疑后见大帅没反驳,就麻利的动手,果然从贴身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封黄色牛皮纸的信封,
陈妈面如死灰,这次是真完了。
徐镰脸色阴沉的撕开信封,一向跳脱的徐淼淼看他神色不对也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没人出声,阮软实在好奇信里的内容,让66给她播报,
“宿主,信里大概说:这次送来的试验品质量不高,希望下次能送10名壮年男性,6名壮年女性以及3名婴儿。
钱款已经汇进账户,希望徐皓能加快对徐镰的规劝,若是拉拢不来他们愿意推举徐皓上位,也会多多在内阁首相面前替他美言。”
阮软听后,内心直呼好家伙,一封信爆了个彻底,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徐镰拿信的手青筋与肌肉暴起,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脸上的表情目眦欲裂,让一旁的徐淼淼都胆战心惊,保镖们一个个安静如鸡。
徐镰一直认为是女儿不喜欢徐皓才故意针对他,没想到!他的好儿子,不仅仅贩卖同胞,竟然是提供给倭寇做活体实验!
这等阴险狡诈的人与他朝夕相处了二十年,徐镰想到此,忍不住后背发凉。
“66,荣铮还有多久到?”
“宿主,男主还有一分钟到达现场。”
原来在两人撞到陈妈停下来后,其中一个卫兵见状不对,就立刻去报告了荣铮。
荣铮急匆匆的跑过来,一下子就将阮软护在身后,
看着气势骇人的徐镰,才发现他的怒气不是对着阮软,貌似是源于手中的一封信?
“徐大帅怎么会在这?”
徐镰注意到荣铮神色莫名的视线,勉强压下怒火,“处理家事。”
荣铮挑了挑眉,家事?
这么生气难不成是祖坟被人刨了。
“铮哥哥你……”徐淼淼求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亲爹狠狠的瞪了一眼,
她反过来就一个瞪眼,切,她才不怕。
“铮哥哥,你可不可以借我们一些人手?”
徐淼淼想得很简单,看他爹的样子那封信肯定可以证实徐皓的恶行,如果抓徐皓的话,他们此次来沪市带的人手不够,求助荣铮是最方便的。
看着徐镰默许的态度,荣铮倒真的好奇起信里的内容,
“借兵?好说,徐大帅手中的信可否一观?”
徐镰拿信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递给了荣铮,阮软也扒拉着他的胳膊去看信。
一目十行的看过后,他也忍不住沉下了脸,那群倭寇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出如此暴行,还有徐皓!
“我会派兵,不过徐帅的眼光倒是一如既往的差!”荣铮愿意帮忙,但也要嘲弄一番。若不是因为徐镰,他早就将徐皓抓起来了。
徐镰显然也想到了几天前荣铮找他要人的场景,他理亏但是嘴硬,
“你好!你眼光最好!在眼皮子底下小倭寇把你家偷了你都不知道!”
要不说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对手呢,两个人都非常精准的戳到了彼此的痛处。
阮软:小学鸡斗嘴即视感…
“宿主别看热闹了,徐皓迟迟见不到陈妈现身,已经发觉不对劲了。”66在空间里跳脚,真是急死个统了,
“一旦他察觉到事情败露很大可能直接投靠倭寇,再想抓他就难上加难了啊!”
“这信上的意思是不是说这里就是交易地点啊!”阮软露出惊恐又愤怒的表情,颤抖的指着信。
66:不愧是它选中的宿主,瞧瞧这精湛的演技!
一句话瞬间点醒了两个男人,
交易现场定然不会只派一个老婆子过来,徐皓很有可能就躲在某一处!
只怕他们这一耽误已经被他察觉出不对了。
荣铮看着被架在一旁,口水横流的陈妈,或许可以引蛇出洞……
*
徐皓这番行动只有他的两个亲信和从小照顾他的陈妈知道,上次他疏忽被人偷听后,始终找不到人,这段时间他寝食难安也耽误了他找寻合适试验品的时间。
在三楼的房间里,眼看着已经到约定时间,陈妈却久久不见身影,他意识到了不对。
在昏暗的灯光掩饰之下,他避开人流来到了通往后门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呼啦啦~”
水流声突然从他侧前方的洗手间里面传了出来,这么偏僻的位置怎么会有人?
徐皓手摸起背后上了膛的木仓,微眯着双眼,轻手轻脚的靠近洗手间的门,
刚刚走到门前,水声停了。
下一秒,一张皱巴巴的脸瞬间出现在他眼前,突出的颧骨加上暴起的眼眶,
让他都忍不住心中一骇。
“哎呀!!少爷怎么在这里,吓死老婆子了!”陈妈也吓得不行,不断的拍着胸脯,嘴里不停念叨着‘魂来吧、魂来吧’
“陈妈?你怎么会在这?”他并未收起手上的木仓,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少爷您等急了吧,我方才突然肚子疼才耽误了点时间。”
陈妈说着,在衣摆上蹭了蹭手上的水渍,才从内兜儿里掏出一个黄色信封。
低垂下眉眼,双手递给徐皓,“少爷,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