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敢情好啊!你尽管来,改明儿我也去贴个大字报,让大家都笑一笑!”陈华嗤笑。
“什么大字报?你什么意思?”陈玉漱心中突然有些慌。
“字面意思啊,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李华忍不住翻着白眼,合着真是个脸皮厚的,做了不要脸的事还不自知。
“爱你的诚还在痴心等着你的回信呢,还不抓紧写了哈哈哈哈哈哈。”
陈玉漱听她竟然念起信中的内容,第一反应就是陈华偷看了她的信,“贱人,你竟敢偷开我的柜子!我要告到教务处去,你就等着留处分吧!”
“要告便去搞吧,你那肮脏的书信我都不稀得看。只是可惜了不想看也得看,如今恐怕整个校园都知道了,你的宝贝书信正在被大家传阅呢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华今天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陈玉漱如遭雷击,那信她看过不少遍,具体什么内容她都快背下来了。虽然都是别人写给她,但信里有很多奔放之词,如今传了出去,她一时间心慌不已。
原来,
那位学弟在看清纸上内容后,将所有人手中的纸张都抢了过来。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戏耍他,一想到自己之前像是苍蝇一样围着她转,就止不住的恶心。
学弟一怒之下直接去了学校的文档室,大手一挥买下十捆A4纸。全部复印上情书内容后,又把一份十六张纸都贴到了学校公告栏的玻璃上。
学弟本人其实是棉纺织厂采购经理的儿子,在学校里有不少兄弟和拥簇者。他干脆叫来一众人,一人一摞的抱着情书复印件,走在校园内发传单,见人就塞。
就连西大门的门卫叔叔和食堂的打饭阿姨都是人手一份呢!
那个贱女人!!
学弟心里都快把陈玉漱给恨死了,把他像绿头王八一样耍,自己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
宿舍这边,陈玉漱听了李华的话,拼命的跑出了宿舍楼。
老远就看到公告栏下围满了人,在看到她的出现后,纷纷主动退让开来。
大块的玻璃上贴着十六张A4纸,密密麻麻的文字排版紧凑,惟有凑近了看才能看得清楚。
可是偏偏有好事者,将信里重点的内容都用红笔加粗了起来,
’你的脸颊像美玉般温润,你的唇瓣比樱花还甘甜,让我忍不住一尝再尝……‘
……
一条条异常醒目。
落款的名字更是层出不穷,‘阳’,’强‘,’诚‘等等,无一例外前面都加上了’爱你的…‘
有情绪激动的学生,见她还不要脸的出现在这里,当即就对她呸了口水。
这一下就像是启动了开关,身边的同学们纷纷开始谩骂,
“下作。”
“滚出去,不配上滨大。”
“滚出去!”
在叫骂声中,陈玉漱像是疯婆子一样将所有的纸都撕了下来。一路上顶着路人怪异的目光,仓皇的逃回了宿舍。
而阮软和唐恬正在往校门口走,手里还各拿着一份情书。
因为快到了集合的时间了,两人就提前等在门口,等带队老师点过人数后,大家可以选择自行回家。
校门外的学生三三两两,有人手中也拿着情书复印件,兴致勃勃的给同学们普及大瓜。
唐恬还在念叨那只突然跑掉的橘猫,小系统却突然出声了,
“咦,宿主,沈景知来接你了。”66勘测到沈景知的动向,“在左手边的第三辆车后座。”
这个闷葫芦竟然主动来接她了?
阮软让唐恬先等她一下后,脚步轻快的朝那辆黑色轿车走去。
“铛铛铛,”她用食指敲了敲主驾驶的车窗。
玻璃降下,开车的是上次送她的小李。阮软的脸距离车窗很近,小李低垂着眼不敢抬头看她,
“李同志,我还以为看错呢,你怎么在这里啊?”
“司小姐,我是来接你回家的,你们活动结束了吗?”
“还要再等会儿,我朋友那边点完名就结束了。”阮软看着沈景知坐在后座,轻阖着眼眸,轮椅应该是收到了后面,
“小叔也来了。”漫不经心的一句招呼,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等会可以带上我的朋友吗?她就住在钢铁厂的家属院,和我们方向顺路。”阮软表面上是问着小李,实际上目光却一瞬不瞬的看向沈景知。
“这……”小李有些为难,这不是他可以做决定的啊,于是也转头看向沈景知。
”可以,你们好了直接过来,”男人轻轻点头,手掌搭在膝盖上,一副乖宝宝的坐姿。
阮软回了声多谢,就暂时离开了。
车内的沈景知却开始懊恼起来,今天就不该说要亲自来接她,离了轮椅他现在浑身不自在。
刚刚听她说话是带着笑的,今天应该玩得挺开心吧。
也是,大学里都是同龄人,而且活动多,她那个相貌自然会有很多人喜欢……
沈景知倏尔察觉到,自己似乎有点想太多了,他没有立场关心这些事情。
也不知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多久,车门被拉开了。
简单的一番介绍后,唐恬坐到副驾,阮软与他并排坐在后座。
狭小空间内,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在沈景知鼻尖,他微微转动脖子嗅着味道的来源。
分析了一圈后发现是从阮软身上传来的,淡雅清新,他的头疼好像缓解了不少。
唐恬透过车内后视镜,悄悄打量起这位曾经的天之骄子。
沈景知摔断腿的那段时间,是大院里的话题人物,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关于他的八卦。
有人为他惋惜,有人骂他活该。还有女生扬言,根本不在乎他的腿伤。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是照顾他一辈子也行。
唐恬瞧着,脸是好看的,难怪能把那些人迷的晕头转向,就是浑身的气息冷了些。
有点担心阮软坐在他身边会被冻伤怎么办?
一时间四个人静悄悄,气氛有些尴尬,唐恬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中的情书上。
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亲爱的玉漱’是指谁,后来她突然想起看电影那天,沈渊身边那名自称‘陈玉漱’的女孩,也在滨江大学读书!
信里的一些描述也对得上。
这不是巧了。
沈渊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头上已经长出大草原了。
沈景知早就注意到两人手里都拿着纸,阮软没有主动提起,他也不是多话的人。
一路平稳,车辆很快就到了唐恬家楼下。
挥手告别后,目送着她上楼,三人才离开。
现在赶回老宅正好可以吃晚饭,阮软走了一下午路,肚子早就饿了。
偏偏天不如人愿,车辆路过沈修门前时被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