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咧,这孩子学习好,家长也不用费心。等到时候软软的升学宴,老夫人可千万别把我们忘记了啊。”
一位留着齐耳短发的大娘立刻接了话,若是能与沈市长一家走动,是所有人求之不得的。
“软软那孩子一看就是个好学的,将来指定是滨江大学都不在话下。”
“对对对,哪像我家那个不成器的,他能有个大学上我就烧高香了!”
沈奶奶笑呵呵的,将所有的夸奖照单全收。这些人的心思她岂会不知道,不过她确实喜欢软软。
那丫头贴心,上次她有个短袖被勾破了个洞,竟然都被她给补上了。绣的那朵小花更是栩栩如生,连旧衣服都看上去贵了不少。
老人家哪里知道,阮软是看到谢嫂子补衣服,一时技痒,顺手就练了练上辈子学得苏绣。
一群人正说得起经儿,突然有人提起最新的消息:“哎,我听说滨江大学里有女学生不检点,和十几个男生都…,光天化日之下就做那档子事儿呢!老多人都看见了,现在风言风语都传开了,连带学校名声都不好听了!”
此话一说,没人接茬了,沈奶奶的神色也淡淡的。
刚夸完人家孙女能考上滨大,你转头就抖出了学校丑闻,让她们这些人怎么接?
还是短发大娘见气氛尴尬,瞪了说话人一眼后打起了圆场,“啊?滨大可是重点,校风校纪都是有保障的。真是一锅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这种学生肯定要开除。”
“对对,这种没有集体荣誉感的人就该赶出去!”
“这下作东西,可千万别带坏了其他……”
众人又说了几句,沈奶奶勉强听听就准备离开了,偏偏有人跳出来惹眼。
一个长着蒜头鼻的大妈,倨傲的抬起下巴:“学校的风气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那些不要脸的狐媚子到处勾搭人。要我说,沈大姐,你家那个丫头相貌出挑,到大学里可要看紧点了。别到时候犯了什么原则性错误,后悔都来不及。”
蒜头鼻的大妈是熊副市长家的,这些人都想要捧沈奶奶,她偏不。
这些年,自家男人一直被沈市长压着,她早就受够了沈奶奶。就连她儿子上次回家远远看了阮软一眼就被勾了魂!
因为老熊前几日还在家说,沈市长任期将满,应该不会延了。接任的很有可能是他们自己的人,她现在说话才会如此硬气。
可惜没人接她的话茬,大佬们斗法,她们这些小鱼小虾还是远远看着就行。
熊大妈才不会注意身边人的目光,她的嘴像是倒了核桃车子,噼里啪啦一阵输出:“而且沈大姐你要留心留心,我好几次看到那丫头和门口站岗的小同志接触,人家小年轻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
“再怎样也不能捡着个门岗啊,这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沈大姐你可得说说她,这大院里有很多年轻的男同志,万一传出去点什么,外面人还以为是你家风不干净呢。”
“哎呦,瞧我这脑子,我忘了那丫头是林氏养大的。您那位大儿媳……不好说,或许真有些家学渊源在也说不准哈。”
沈奶奶听罢,冷着脸:“你倒是长了一张巧嘴。今天我算是长见识了,老话说狗掀门帘子光凭嘴,果真是说话一套一套的。”
敢骂她是狗?
熊大妈怒气当头,也顾不上后果什么话都往外冒:“呵,也是多我担心。大姐你家里不就正好有个儿子,朝夕相处的,保不准已经在你眼皮子下做了什么……”
沈奶奶浑浊的眼中透出冰冷的目光,像是利剑一般刺向她:“熊家的,祸从口说出,说话前想清楚代价。”
在场的人,有些胆小的已经溜走了。还剩一些见她越说越离谱,赶紧上前将人拉开。
不拉还好,这一拉,熊大妈立刻不满的叫嚣了起来:“正正好!反正是个童养媳,配残废,省得出去祸害……唔唔……”后面的话被人给堵住了嘴。
大家纷纷告辞,安慰了沈奶奶的几句匆匆离开了。
只留下沈奶奶一个人,在原愣神了好半天。最后似是想通了什么一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拿起小马扎,慢悠悠的回家了……
晨曦,阳光淌进窗户。
阮软吃过一颗恢复丹后立刻神清气爽!
昨晚她吃又一次吃了入梦丹,这一次倒是没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和她设想得一样,是在轮椅上……
因为看到男人泫然欲泣的眼泪,她有点兴奋过头,
就,腰很痛,腿很酸……
男色惑人,纵欲伤身啊!
阮软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很没出息的回想起男人哭唧唧的模样。
等她出门吃早饭时,沈景知正好从门外进来。
他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笑,看她的视线也不像从前那般闪躲,在镜片的映照下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沈奶奶慢吞吞的喝着粥,眼角的余光不停在两人身上打转。
之前真是她想岔了,只知道从别处物色合适人选。倒是忘记了日久生情,静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了。
第一次,阮软来的时候,小儿子虽然不说话但是夹了她带来的菜,还在餐桌上坐到了最后;
第二次,儿子主动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第三次,儿子脸红了!
……
沈奶奶越想越坚定,今天也顾不上和谢嫂一起上街买菜了,她得留在家里多观察观察!
沈奶奶快速的的吃了饭,就开始在家里躲躲藏藏,总之是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又让自己可以及时观察到情况。
可惜两人各忙各的,一个回房复习,一个在树下看书。
一时间有些失望的沈奶奶,只得牵起了大黑在院子里遛弯。
现在夏季,上午的阳光很好,院子里晒的衣服已经半干了。
沈奶奶瞧着,这数量似乎不对啊,好像没有景知的衣服?她心下生疑,带着大黑绕到房子另一侧,一眼就看到还在窗户里滴水的衣服,还有床单。
她记得小谢上次才和她说,景知换床单是自己动手洗的。
这也没几天吧,怎么就又换了?
沈奶奶眉心蹙成一团,凝视着那扇窗户良久,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她心中萌芽。
一时间心中大骇,脸上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院子后面的沈景知,手上的书停留在翻开的那一页,表情凝重而悠长的看着树干。
默默的思索着,安装秋千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