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已经认定阮软会血溅当场的时候,那老虎却将女子扑倒在地,开始疯狂的舔舐,尾巴还不停摇晃转圈,活像是一只在撒娇讨人欢心的宠物。
前提是忽略它吓人的体型和利齿。
阮软被倒刺舔得生疼,掀起地推开虎头,拍了拍它的背后,老虎配合地翻出肚皮,还不停哼哼唧唧、扒拉着她的手求摸摸。
如此种种,让在场众人都惊掉了下巴:
“天哪,这老虎竟然不伤她??”
“上次陛……惩戒人的时候可不见它如此乖顺,今日是实在出奇了。”
“该不会是用了什么驯兽的手段……”
……
林予谨松开手,心下欢喜:“微臣叩谢隆恩,臣……”
他正准备向皇上讨一道口谕,无意向上瞥了眼后,却不由顿住。
男人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表情,笑意中带着扭曲的兴奋,眼眸中墨色翻涌,诡秘异常的死死盯着那道倩影。
男人薄唇轻启,朗声道:
“朕乏了,诸位随意。”
他的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栗,丢下一句就直接离席。
林予谨几欲开口,最后只能皱眉看着那名为阮软的异域女子,连同老虎一起被人带了下……
阮软被带到一处浴池,手链和脚铐已经被卸下。
层层帷幔之中,水雾萦绕,阮软还没看清池水,旁边的三名宫女就直接上手脱她的衣物。
见她闪躲,连忙解释道:“姑娘莫怕,奴婢等人是奉旨伺候您沐浴。”
阮软不习惯别人的触碰,比划着手势,挥退了左右,宽衣泡进了浴池里。
等她拿起岸边的衣服,才发现是一身淡粉色的宫装,尺寸似乎有些不合适,套上后胸口处的布料有些勒。
察觉到带路的小宫女们偷看的眼神和羞红的脸,阮软也只能不自在的咳了咳。
身材太好,不能怪她。
小宫女停在了一处殿门外:“奴婢只能送您到这了。”
乾清宫,自古以来是皇上的寝宫。
“吱呀——!”
厚重的木门被推开,室内寂静无声,黑暗中几盏烛火明明灭灭。
阮软想起方才大殿之上,宁旻那疯批的模样,心里涌起一丝后怕。
这人明显不按套路出牌,不会要对她怎么样吧?
越过一道屏风,男人赫然坐在书案前,目光牢牢锁定她:“没学过规矩?”
阮软陡然一惊,口不能言,只得低头俯身行了个礼。
“从今以后,你就是朕的贴身宫女,时时刻刻要听从朕的吩咐,与朕形影不离,侍奉左右,你可听明白了?”
阮软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的肚子,一通比划下来,男人不解其意,皱眉道:
“你且上前来。”
阮软依言照做,刚一走近,男人就揽住她的腰,将其抱在怀中。
不等她回神,宁旻将毛笔塞到她的手中,垂眸将薄唇贴到了她的耳边低语:“可会写字?”
语气温柔又缠绵,阮软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微微发烫。
她下意识的点头,耳朵上却突然滑过一抹湿热,不等她动作,男人直接将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那就写吧,朕可没空猜你的意思。”
写?
这书案上全是奏折,她要从何下笔?
男人的鼻尖满是馨香,他一脸餮足地握住女孩的手腕,按在了正在批阅的奏折上:“就写在这里。”
语气恣意又随性,像是一个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昏君。
阮软慢腾腾的写着,笔墨不够了,男人还会亲自研墨,这样体贴温柔的模样和先前简直判若两人。
男人盯着她的侧脸,不停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急躁,慢慢来,这一次定要将她困死在身边。
撂下笔,阮软举起了自己的大作:
[不是哑巴,嗓子疼导致失声,没吃饭,饿]
她确实没吃饭,原身都不知道饿了几天了。
歪七扭八的字体,忽大忽小还下笔无力,宁旻错愕了片刻忽而就笑了:“这就是你说的会写?三岁小儿恐怕都比你写的端正。”
阮软气鼓着脸,奋笔疾书:“奴婢的字体,自成一派,世人不懂欣赏而已。”
“哪有你这般伶牙俐齿的奴婢。”
“你的字丑,丢的是朕的人,就罚你把字练会了再吃饭,先从名字开始。”
说着,男人拿出一本新的奏折,强势的握住她的小手开始练字。
阮软肚子饿到咕咕叫,还没刚走神就被男人拍了下脑袋:“专心,若是写得好,朕让你自己点菜。”
她瞬间来了动力,一笔一画写得极为认真,约莫两盏茶的功夫,那一摞奏折就全被写上了‘阮软’和‘宁旻’的名字。
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腰肢,阮软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展示着成果。
男人勾起嘴角,好脾气的纵容道:“不错,去吃饭吧。”
御膳房破天荒接到备菜的消息,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准备大展拳脚。
新皇登基后不喜奢靡,且后宫空置,御膳房的宫人都裁减大半了,如今突然有了表现的机会,自然要大展拳脚,万一手艺被皇上相中也算是熬出了头。
御膳房里忙的热火朝天,做菜也不耽误宫人们八卦,有机灵的已经四处打听起这菜是给谁做的了。
阮软心急,皇宫太大等菜端上来恐怕就凉了,所以她干脆自己过来了:“你们好呀,乾清宫的菜做好了嘛?”
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突然出现在这皇宫里,宫人们都些愣神,等看到门口处明黄色的身影,纷纷下跪行礼。
宁旻自然也跟了过来,还有夏公公侍奉左右。
御厨和宫人们起身后,炒菜的动作都变得诚惶诚恐了起来,生怕一个不慎出了差错。
阮软倒是吃得心满意足,还不忘指了指那盘八宝鸭,竖起了大拇指。
夏公公忍不住露出笑意,那八宝鸭可是他外戚哥哥的拿手菜。
等回到乾清宫,阮软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只有一张床,她今晚睡哪?
这般想着她也就问了。
“贴身宫女,自然要和朕一起睡。”
阮软一愣,悄咪咪扫了眼床榻,这么快的嘛?
“你在想些什么?”宁旻语气玩味。
她猛然晃了晃小脑袋,连忙摆手以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