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与谢文允打了车。
路上，谢文允拿出一张烫金的卡片递给和月。
卡片不过身份证大小，上面金色闪烁，流光溢彩。
“这是前几天白家给你的，说是答谢礼。”
谢文允左手捏着金卡，右手中指弹了两下，卡片发出清亮的柔鸣。
“白家说了，只要白家还在，不论是你还是你的后人，拿着这个去找他们，不论是什么要求，一定尽量满足。”
和月接过，心里暗笑，什么要求都能满足？改天叫白默峥跳钢管舞。
想到此画面，不由得嘴角扬起，把一旁的谢文允看得愣愣的。
他越来越好奇，大师同学究竟是什么人了。
难道是什么道观的小道姑？又或者是玄学世家的继承人？
不过比起思考对方的家世，谢文允现下比较好奇的是她脖子上的那个玩意儿。
“那个，大师同学，你为什么要绑一个围巾呢？这才九月份……”
谢文允本想说，这围巾好丑。
“我在躲避搜索。”和月认真解释。
“躲避？”谢文允皱着眉头。
这能躲避啥？还不如戴个口罩。
“一会儿到了饭店，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说话。”
“好的大师同学，我会当一个努力干饭的哑巴。”
和月伸手递上一物：“把这个绑在手腕上。”
谢文允瞅着和月手里的衣物，明显和对方脖子上的围巾是同一套，不由得激动起来，这么快就穿情侣款了？
待摊开，谢文允清亮的眼里，立马有了压力。
这是一条婴儿裤，上面混着放置良久的压底的潮湿味儿。
谢文允苦着脸：“大师同学，有没有其他款？”
“绑上！”和月满脸严肃，不容置疑。
这正是白默峥给的兜兜小时候的贴身衣物，十几年过去，上面的气息已经很弱。
上次回校之后她用神力处理了下，稳固上面的气息。
今天和白家相认必定会有结果，虽然她叫谢文允带自己出门吃饭，不算主动接近，但泰卦本就是阴阳转换的卦象，福祸相依，万一遭到天谴，可不能让身边的谢文允收到伤害。
“好吧。”谢文允将婴儿裤的裤腿绕过手腕，轻轻巧巧打了个结。
“你这180的体重，能不能用点力气！”和月抓过谢文允的左手，双手用力拉扯，直接绷紧，打了死结。
谢文允：我也想啊，要是你脖子上那款，我就接受了。
脖子上的也是婴儿服，只是和月用针线稍微修改过，变得更像围巾，毕竟她是爱美的。
谢文允的那个……相当随意。
这要让别人看见，还以为他们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
日头渐落，拉长一片阴影。
车上，白默峥心头惴惴。
“爸妈，我想起一个问题。那个大师说，要和白家谈妥了，兜兜就会出现。怎么算谈妥呢？”
白知聿的声音从车后传来：“很简单，就两种可能，其实也就一种。”
第一种，白家答应他们的条件，送出股份，换取信息，如果对方不是欺诈的话，兜兜自然会找到。
第二种，白家不答应，但是兜兜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
白知聿说的自然是第二种。
但是，不答应又怎么能算谈妥？
“不用多想，车到山前必有路。那位大师既然说明会有结果，那肯定就会有。”白父话虽如此，紧握的拳头却显得有点苍白，“对了，那张谢礼给了吗？”
“前两天给小谢了。”
“那位大师先前帮了大忙，白家是懂感恩的。”
步入包厢，片刻之后，白文陇和张惠兰也随之到场，看着气氛沉闷的大桌，服务员请示了白父之后，开始上菜。
白父率先开口：“白先生，张女士，同是白家的后人，你们风尘仆仆从荔州过来，作为地主我也招待不周。今天先不谈其他，品尝一下京都的美食。”
白默峥做了请动筷的手势。
白文陇看了张惠兰一眼，眼里有点疑惑。
张惠兰心头哧笑，这个草包，除了吃喝嫖赌，什么都不会。
白家这次主动约见他们，说明上次说的那个大师的线索，并没有找到女儿，现在主动权在他们手里，正是提价的好机会。
上次是白默峥，这次是白父，级别都不一样。
而白父一开口就这么客气，显然是想要打一打感情牌，为接下来的讨价作铺垫。这更是印证了他们需要这份信息。
想到这，张惠兰莞尔一笑：“感谢白总，京都的美食确实诱人，我们肯定要尝一尝，不然就显得生分了。”
张惠兰拿起热毛巾擦手：“白总，既然同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我们收到小白总的消息，立马就从荔州过来，足以体现我们的诚意，换作其他人，可能见面的地点，就不是京都了。”
“不过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对于您女儿的事情，该说的还是得说。”张惠兰夹起一叶白菜，“就像这开水白菜，又是剁，又是搅，又是滤。但不论做工多复杂，其实本质就是菜和汤。”
张惠兰的意思很明确，一码归一码，饭再好吃，本质上，就是谈价格。
白默峥看着张惠兰，这个女子不简单，眼光凌厉，行事果断。
若不是对方实在狮子大开口，她可以有机会成为商界的翘楚，定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可惜了，她并不知道，今天双白相会的真正含义，他们才是被动的一方。
“想不到，张女士对美食也有研究啊。那相信这道荔州名菜福寿全，应该也是非常熟悉了。”
白默峥优雅地用勺子挖了口汤，“福寿全在荔州只能算是名菜，传到京都就变成了国宴。同样的菜肴，在不同的位置才会有发光的机会。”
这是光明正大送上橄榄枝了，京都发展的机会，和30%的股份相比，那绝对不一样。
张惠兰看着神游天外，在细细品尝美食的丈夫，心下不由得叹了口气，脸上却不动声色。
白默峥如此热情，要不要把价格压低，送上个人情，到时候来京都发展。
白文陇又闷了一口饭，抬起头：“这些菜，味道都很好，我吃完了，现在可以谈谈价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