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轩真的弄到了止疼的药,且对身体没有副作用的。
但是毕竟是药,医生还是控量使用,把副作用和危险降到了最低。
一周,傅九轩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林浅,从洗漱到喂饭,照顾得无微不至。
特意聘请的高级护工站在一旁只能发挥教学的作用。
VIp病房内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双人大床,沙发茶几,厨房浴室应有尽有。
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是总统套房的标准。
晚上林浅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发呆,傅九轩掀开被子躺进去,撑着脑袋在她上方看,手在她眼前比划几下,“想什么呢?”
“我小时候总是生病,每次生病我妈都会着急,每次都急哭了。有一次我发烧,没钱住院,我妈背着我去找我爸,还被赶出来了。”林浅声音冷凉,平静,“最后还是我哥去帮人打架才给我挣了医药费。”
傅九轩想起医生的话,“林小姐心脏不太好,可能是以前发烧得不到及时医治落下的病根。”
傅九轩手掌在她小脸上摩挲,“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烧傻了?”
林浅沉默片刻,看向他,“从那之后我就不发烧了。也不生病了。”
傅九轩弹她额头,力道很轻,“我看是你发烧了你不治。生病了强撑着,是不是?”
林浅摇头,“不是。”
“以前我妈疼我,我哥护着我,我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弥补他们。可是后来没等到。”林浅的语气平静地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你知道我小时候最想长大了做什么吗?”
“做医生?”
林浅满脸惊喜,“你怎么知道?”
“你脸上写着呢。”男人一本正经地说。
“我想做个医生,这样我就可以给我哥包扎伤口,给我妈买药看病。”林浅轻叹,“可是学医太贵了,我就选了一个当时正巧有人资助的专业。”
“你说,我如果是个医生会是一个好医生吗?”林浅孩子气地问他。
傅九轩摇头,宠溺地说:“不会。你这傻样,还不把人气死。”
傅九轩把她搂入怀中,“林浅,告诉你件事。”
“你说。”
“以后我护着你,我疼你。”傅九轩的吻落在她的发间,“你记住,只要我活一天,我就护你一天,我活一辈子,我就疼你一辈子。”
林浅笑了,声音里有一种淡淡的哀,“你看,我说吧我没有那么好的命。我还要嫁人的,我不能跟你一辈子。”
傅九轩没说话,过了很久,他在她耳边说:“嫁了人我也护着你。护你一辈子。”
林浅没接话,脸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听着他稳而有力的心跳,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浅听到头顶传来温和的声音,“林浅。”
“嗯?”
“多跟我几年吧。我把你前面受的苦都用甜给你补上。”
林浅没出声。
......
傅九轩下了封令,任何人不许去打扰林浅养病,病房门口都有人把守。
王强被傅九轩一刀致命,宣判“畏罪自杀”。
江柠听完这个结果心里还是打了冷颤,有些后怕地说:“到底有多大的过节,开枪杀人?他哪里来的枪?”
“以前九轩刚经营酒吧,王强看上了一个唱歌的女生,骚扰不成把人绑了。”
傅寂沉收起手里的ipad,“九轩把人救了,他们气不过砸了他的酒吧。”
“然后呢?”江柠歪着头问。
傅寂沉说的很简单,“然后王强就进监狱了。他的两个弟弟被九轩的对家买通,差点儿让九轩丢了命。”
“后来呢?”
傅寂沉看着她一脸好奇的样子,敲了敲她额头,“没后来。”
“那俩弟弟呢?”
“回家了。”
江柠有些惊讶,“没有判刑吗?就这样回家了?小九爷也没追究?”
“嗯。“傅寂沉在她额前吻了吻,“他们家住在地下,一般人找不到。”
“找不到就这么算了?这可不像是小九爷的脾气。”江柠气哼哼地,“他们太欺负人了。”
傅寂沉莞尔,把她按进被子里,“是啊,就这么算了。你乖乖睡觉。”
江柠闭上眼睛,突然又睁开,“你们是怎么知道他们住地下室的?既然知道住地下室了,怎么还能找不到具体位置?两个大活人,警方找不到吗?”
傅寂沉拍着她的肩膀,哄睡,“找不到。太远了。”
“快睡吧。”
江柠往他身上靠了靠,“你抱我。”
傅寂沉笑了笑,把人搂入怀中,“睡吧。”
两分钟后,江柠烦躁地在他怀里窜,“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吧?”
“江柠,已经十二点了。你再不睡,我保证你今晚无眠。”
傅寂沉盯着她,警告,“是不是一晚上不让你哼唧几个小时,你就非要闹?”
江柠乖乖闭嘴。
傅寂沉还是开了口,胡编乱造讲故事,“有个小猫长得很好看。特别爱闹腾,爪子总喜欢乱摸。后来被教训了。”
江柠笑,“猫爪怎么能乱摸?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说完反应过来,在傅寂沉腰上乱摸的小手停住,小心翼翼地放着。
“三爷,睡了吗?”江柠见男人没有回应,手指在他鼻子下面试了试气息。
被男人握住小手,“我还活着吗?”
江柠尴尬地笑了笑,
小脑袋趴在他怀里,“要不,你再给我讲个故事,最后一个。”
傅寂沉闭着眼睛,像是睡着。
江柠在他腹肌上一块块数,“三爷,你是不是累了?”
“别乱摸。”他握住她的小手敲了敲。
江柠满脸疑惑地盯着他,突然把人推开,自己蜷缩着躲到床尾去了。
“回来。”傅寂沉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江柠磨磨蹭蹭钻进被子里,一路爬到男人身侧,被稳稳搂住。
江柠被他按在怀里连吻带揉捏,整个人被折腾到最后,全身出了一层细汗。
傅寂沉把人丢出被子,撑着脑袋看她,“还作吗?”
江柠乱蓬蓬的头发把那张小脸衬得更娇小,有一种被人欺负后的媚。
气呼呼地在他怀里躺下,“我明天要回宿舍住。回来陪你,你还嫌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