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就像是一瞬间有了雄心壮志。
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家去了。
只是等到他吃完年夜饭饺子，等到两颗白菜也没有了的时候，那份雄心壮志，也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
“柱子，现在什么吃的都没有了，你要想想办法啊。”
秦淮如饿着肚子，找上傻柱。
她把傻柱当靠山，可是这傻柱，完全就是靠不住的样子，让她心力交瘁。
傻柱躺在床上，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
“秦姐，现在年还没过完，市场没人，鸽子市也没人，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要不还是你想办法吧。”
“好歹你还有小当，孤儿寡母的，找一大妈要点儿吃的，她心疼小当，也不能不给。”
“实在不行，你让小当去赵晨华家要，他家吃香的喝辣的，天天大鱼大肉，孩子上门，赵晨华面上抹不开，肯定给。”
“等过两天，鸽子市有人了，那就一切都好说。”
再让他去找卷毛，花九块钱只能吃一顿饭，他实在舍不得。
没有工资收入，手里攒的钱，傻柱看的比命还重要。
人穷志短，一点儿没错儿。
秦淮如听的心中生气，合着傻柱把她给豁出去了。
她看见一大妈就心里发虚，看见赵晨华，就心惊胆颤。
让她去招惹这两个人？
傻柱是怎么想的？！
秦淮如直接扭脸回家去了。
不过，饿肚子的滋味并不好受，傻柱不想办法，秦淮如只能自己想办法。
等到好不容易，一大妈出去上厕所，并没有带小当一起，秦淮如就赶紧出来，把小当给喊了出来。
“小当，你天天跟一大妈住在一块儿，是不是忘了我这个亲妈了？”
秦淮如把小当拉到近前，用手戳了一下小丫头的额头。
自己生的，现在跟一大妈亲，不跟自己亲，秦淮如心里自然有些不高兴。
尤其小当穿着新衣服，脸颊也比以前水灵了，一看日子过的就不错。
再看自己，穿着补丁衣服，挺着肚子，还饿的浑身酸软，秦淮如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当看见秦淮如，就如同耗子见了猫，立刻就从欢快的样子，变的畏畏缩缩。
“问你话呢，我还是你亲妈吗？不会叫人了？”秦淮如看闺女这样，心里更是无名火起。
“妈——”小当赶紧喊了一声。
这段快乐的日子太幸福了，幸福到她忘了从前被当成赔钱货的时候。
现在看到秦淮如，想起以前的生活，小当抖的跟筛糠一样。
秦淮如怕一大妈很快就回来，也顾不得跟闺女生气，就拉着小丫头，小声叮嘱：“小当，你进屋去拿点儿吃的出来，别拿太多，也别跟你一大奶奶说。”
“快去。”
她是真饿了。
小当听到要她拿吃的，眨巴着眼睛，半天没反应。
“快去啊！”秦淮如着急了。
然后推了小当一把。
小当被推的一个踉跄，回头看了秦淮如一眼，她也不敢不听，于是迈步进了屋，拿了一半白面馒头出来。
这是一大妈为了过年，特意准备的。
过年能吃到白面馒头，对于老百姓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秦淮如看见白面馒头，两眼都冒光了。
“行了，你回去吧，这事儿别跟你一大奶奶说，她要问，你就说是你吃的，听见没有？”
秦淮如又叮嘱了一番，然后拿着半个白面馒头，转身一溜烟儿回家去了。
事情的经过，楚家妈妈在家看的一清二楚。
“这个秦淮如，真不要脸！”
“竟然让孩子偷拿馒头给她，大过年的，怎么做出来的这事儿？！”
尤其一大妈还是绝户老寡妇，能养活自己就不容易了，还要养着小当。
秦淮如不知道心怀感激也就算了，竟然还暗地里让闺女偷白面馒头，活不起了？
赵晨华丝毫不觉得惊讶。
小寡妇的行为做事方式，早已经透露了她的本性。
这个女人不肯吃苦，也拉不下脸去干最脏最累的活儿，所以一直以来，没了收入，就靠吸血活着。
如今被吸血的易中海死了，剩下一个傻柱，浑浑噩噩也不靠谱。
估计是没从傻柱手里要到吃的，所以才吸血自己闺女。
不过这种行为，确实有些不要脸。
楚美腰看了一下院子里，看到小当有些怯生生的站在门口，心疼了：“秦淮如自己不养孩子也就算了，葛大妈给养，也算给了孩子一条活路。”
“她竟然让孩子偷葛大妈的白面馒头，这不是断送孩子的活路吗？”
“葛大妈不可能养着这娘俩，等她回来，把小当给送回去，小当这小丫头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她怀着孩子，所以母爱泛滥，格外看不得小丫头可怜兮兮的样子。
赵晨华微微一笑，说：“这事儿不好说，就看葛大妈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这些日子，葛大妈养着小当，估计也是养出感情了。”
“她能养大小丫头，小丫头有良心，也能给她养老送终。”
“怕就怕，人家还有亲妈，养几年，说要回去也就要回去了。”
“如果葛大妈聪明，就把小当给送回去，然后等秦淮如上门求她。”
“到时候就可以提出条件，把小当过继到她名下，从此跟贾家再没半点儿关系。”
“不然怎么都是麻烦。”
就像现在，秦淮如想要吸血，就找上闺女，让闺女去偷，这很无耻。
而且一次尝试，知道其中的好处之后，小寡妇后面更会变本加厉。
这对于没有收入，靠曾经攒下的一点儿积蓄过日子的葛大妈来说，无疑是不能承受之重。
麻烦，天大的麻烦。
葛大妈想要养小当，还想能保证养老生活，就必须解决眼前的麻烦。
楚美腰听完丈夫的话，点点头，说：“晨华你说的对，葛大妈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
“有小当作伴，等小丫头长大了，给她养老送终，也挺好的。”
“你说——一会儿等葛大妈回来，我去跟她闲聊两句怎么样？”
她心疼小当。
贾家人可恶，针对自己家，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可孩子是无辜的。
尤其是可怜虫一样的小当，被亲妈利用偷了馒头，一脸害怕的站在门口，让人看了就心疼。
“不行。”赵晨华断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