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满意这些衣服,于是叫人去赏了绣娘们每人五两银子,又给她们放了一天的假,让她们回去休息。
衣服够穿就行了,其他的,让绣娘们慢慢做就可以了。
吃过早饭和午饭的结合版后,她漫步在将军府,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但这里的主人,却已经不在了。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演武场,以往这里呼呼赫赫训练的声音,也不见了。
温婉走进去,在兵器架上,随间的抽出一根长枪,就按照原主记忆里,父亲教她练枪的时候的动作,一一的使了出来。
一边练枪,她好似还能听到父亲在她不远处教导她的声音。
温婉知道,这是原主的意识,许久不练,她的手有些生疏了,额头也沁出点点汗水,似晶莹的水晶一般,在脸颊滑落。
收起动作的时候,她的气息有些微喘。
丫鬟适时的将毛巾送了过来,温婉拿起,擦干脸上的汗水,将长枪放了回去,带着丫鬟回去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下人来报,宫里传召她进宫。
温婉对此早有准备,她父兄都是为国战死,而璃王爷又这个时候跟她和离,皇家总要做个面子功夫,好好的安抚她一番的。
她收拾一下,就跟着来宣她的人进宫了。
很快的她就见到了这个天下,最尊贵的人,当今的后上,杨开邺,对方一身的威严,坐在龙椅上。
温婉上前行礼,跪拜在地:“民女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的父兄不在了,她也不能称臣女了,她很自觉的将称呼给改了。
皇上:“璃……”他本来是想叫温婉璃王妃的,但想到她已经和自己皇弟和离了,于是改了称呼,“温姑娘不用多礼!温将军和温副将为国捐躯,是国家的功臣。”
温婉暗自腹诽,你要是真这么想,倒是在我行礼之前就先免了我的礼啊!
虚伪!
温婉微笑,“皇上的好意,民女心领了,但礼不可废,父亲和兄长能为国尽忠,是他们心之所愿,是应该的。”
皇上又说了一些安抚的话,然后才转到她和璃王杨开霁和离的事情上。
听到杨开邺的话,温婉的眼睛刷的一下子就掉下来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小白花附体了,这要是在现代,高低她能得个奥斯卡影后。
她直接就跟杨开邺哭诉,说是杨开霁带着小妾上门,逼她自请下堂,什么愿意给她一个小妾的位置,说她一介孤女,能给王爷当小妾是她的荣幸。
还纵容那个小妾扇她巴掌等等,总之她是一点都没有瞒将,将杨开霁两人做的恶心事,都说了出来。
等说完之后,她将眼泪一抹,然后道:“民女的父兄都是铁骨铮铮的英雄,民女又怎可给人当妾,折了父兄的颜面?让他们在死后也不得安心?”
反正她提前将路堵死了,已经和离了,她反正是不会再回去了。
而且,她还道:“如今温家就剩我一个人了,以后我打算招赘一个夫婿,好延续温家的血脉,在她百年后,让她的父兄也有个可以祭拜的人。”
人姑娘都说到这一步了,杨开邺还能说什么?不止不能说什么,他还得支持啊!
最后,温婉是带着一堆的赏赐回去的。
回去之后,她就闭府了,父兄去世才一个多月,她还要给他们守孝三年呢!
当然,哪怕是在守孝,她也没有忘记关注外面的消息。
毕竟身处京城这个政治中心,而她又是这么个遗孤的身份,还有一个前璃王妃的身份,哪怕她现在淡出了大众的视野,等她再次出现,人们还是会注意,会谈论。
所以,她总要多了解一些。
她可以不接触,却不能不知道。
这两年的时间,她不止每天练武,还学习一些闺中女子要学的礼仪和琴棋书画,她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有些东西,还是要通过练习才能形成一种本能。
再说了,这个世界有一些东西是和其他的世界不一样的。
温婉还收拢了温家的所有产业,将一些生意从明转暗,收缩产业。
也联系了父亲曾经的部下。
还用家里的银子,安置了一些伤残的老兵,也请了几位来家里护院。
现在这家里就她一个女子,安全方面也是要注意的。
而这三年,温婉也暗地里出去过,也去看过璃王府的热闹,自从她搬空了璃王府,废了杨开霁后,这璃王府的热闹,就没有断过。
三天两头的闹笑话,如今温婉也能感觉到,窝在原主身体里的魂体,终于平复了下来,甚至还隐隐有高兴的感觉传来。
然后,她就感觉到了一阵轻松,她知道,刚刚那是原主在和她告别,而现在,她已经离开了。
以后,这身体就是她的了,她就是温婉。
三年间,她拿出了红薯和土豆,还有玉米,木薯等高产的粮食,第一年时间上不凑巧,没有种植,但第二年和第三年却是没有放弃的。
如今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
对于皇权她没什么敬畏,但也知道不能表现出来。
这些粮食,对于贵族来说,或许只是能给家族带来利益的东西,但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说,这却是能救命的东西,能让他们不饿肚子的东西。
温婉出了孝的第一时间,就是联系了那皇位上的杨开邺,然后用这些高产粮食,还有种子,换了自己的婚姻自由,还有让杨开邺给自己当个靠山。
另外就是当她找到合适的人后,希望杨开邺给她赐婚。
杨开邺想都没有多想,就点头同意了。
他虽然说不上是什么盛世明君,但对国家好的事情,他还是很愿意做的,而且,就凭这些高产粮食,他就能成为载入史册的君王。
而且,他也是有雄心的,也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的,好让自己的王朝能更上一层楼的。
让天下百姓再也不饿肚子,成为圣明的好皇帝。
所以,杨开邺在得到这些高产粮食的时候,他不止同意了温婉提出来的要求,更是给她封了一个郡主,还是享有封地的郡主。
这要,有他给撑腰,有郡主的身份,以后她做什么也方便,更不会有人再欺负她。
甚至杨开邺还给了她一个可以随时进宫面圣的承诺。
温婉对于此次的收获,还是很满意的。
温婉种在庄子上的那些粮食,第一时间,就被杨开邺派人给接手了,顺便又给温婉赐了两个大庄子,每个都有两千亩地。
温婉也将自己调教出来了,会种这些高产粮食的人,交给了杨开邺,反正想要种田的人手,她随时可以培养一大批出来。
温婉对着跟在身后的丫鬟小荷道:“你让人准备一下,我们出去逛街,好长时间没出去逛过了。”
守孝嘛!她虽然也出去过,但更多的时候是因为有事,才出去的。
像是逛街游玩什么的,还真没有过。
小荷道:“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叫人去准备。”她的声音里透着欢快。
能出去玩儿,谁能不高兴呢?
府里的下人很快就准备好了马车,还有其他的一些小东西。
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景色,热闹的人群,她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
等到了最热闹的街道那里,马车是不能在过去了,于是她叫人停了车,她自己走着过去,让马车就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喧闹的声音,热闹的市井,小荷高兴的四处打量着,不过,她也没有忘记,时时关注着自家小姐的位置,她还要保护小姐,可不能离小姐远了。
在温婉和小荷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嬷嬷,还有侍卫,古代的社会秩序,虽然说好吧,但也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温婉虽然不怕,但却不喜欢麻烦。
所以,让嬷嬷和侍卫跟着,能省许多的麻烦,再说了,其他的大家小姐要出门,只要带更多的人,她带这几个人已经算是少的了。
街边有许多的小摊贩,摊位上卖什么的都有,木簪、首饰、剪纸、糖人、竹编、雕刻、玉石摆件、蔬菜、水果、特色小吃、九连环玩具,鲁班锁,木刀、木剑、拨浪鼓等东西。
反正一眼望去,那是卖什么的都有。
正好这会儿有个卖糖葫芦的扛着草把子在温婉身边经过,温婉将人拦下,买了几支糖葫芦。
然后她自己拿一支,分给身后的人每人一支。
几人推辞,温婉:“不许推辞,都拿着,吃!”
他们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的吃了起来,看到他们都拿着糖葫芦吃起来,温婉笑了,将自己手里的糖葫芦,也咬了一颗下来,大家一起吃,就不会显得她一个人吃奇怪了。
然后,她也不管他们这一队人,成为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毕竟一群人,一看就是大家小姐,身边跟着下人,出来逛街,现在,无论是小姐,还是丫鬟、嬷嬷、侍卫,都拿着一根糖葫芦吃,这场景怎能说不奇怪呢?
吃着糖葫芦往前走着,然后,温婉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她只当没看见对方,反正现在两人都没有关系了,看什么看?当然也不必打招呼了。
但温婉想当做没看到对方,对方却不会当做没看到温婉,而是向着温婉走了过来。
“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我那被休弃的前妻吗?一个被休的女人,你怎么还有脸出来逛街啊?”
一道高大的身影拦在了温婉的面前,说出的话,那是阴阳怪气的语气,还有熟悉的声音,温婉一听就知道是谁。
她抬头看了过去,却因为那人长得太高,她只能仰着脖子去看,让她很不习惯,所以她后退了两步。
“这不是璃王爷吗?三年不见,璃王爷你怎么老了这么多?嗯,还胖了——许多,还有,提醒王爷一下,我和你那是和离,并不存在休这一说法,还有,你都有脸出来逛街,我自然也是来得的。”
杨开霁现在一脸的阴郁,而且,虽然穿的光鲜靓丽,但却给人一种颓废的感觉,一种邋遢的感觉。
就好似那常年不见阳光的森林里,被泥土包裹,腐烂在大地里的枯叶,散发着一种死气,但却又没有完全死去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人很是不舒服。
杨开霁看着站在他面前,依然光鲜亮丽的人,甚至她比之前做他的王妃时还是年轻了,精神也好了很多,他是不愿意相信,这人离了他,还能过得那么了。
在杨开霁的想法里,这人离开了自己,就应该生活一团糟,整日以泪洗面,面容苍老,而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温婉看着他,眼中带着看八卦的兴趣,她对着他道:“看王爷现在的样子,是生活的很不好吧?
可是,你是王爷哎!是咱们大琰王朝最最尊贵的璃王爷,过的也是金樽玉贵的生活,谁有那个本事让咱们尊贵的璃王爷过得不好呢?”
也就是温婉一直让人关注着他的消息,而且还有他之前说的那些话,不然,温婉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他就是三年前那个,虽然没脑子,但长相真俊朗的璃王杨开霁啊!
温婉:“不过,想来璃王爷应该是生活的不错的,现在看起来,比三年前富态了许多呢!”
“对了,怎么不见蒋姑娘?不对,我现在不应该称呼她为蒋姑娘了,毕竟,当初,王爷可是一心要将蒋姑娘抬为王妃呢!现在我该称她为璃王妃了吧?”
“王爷自己出来?怎么不和王妃一起?王妃对王爷可是情深意重,爱的深沉,和王爷更是两情相悦,说来,我也许久不见王妃了呢,改天有时间了,本郡主定会前去拜访呢!”
嘴里说着恭维的话,但她的动作和表情,却是一副恨不得离他们远远的。
杨开霁听着她的话,想到这三年来的不如意,瞬间怒气上涌,厉声喝道:“你放肆!”
他伸手抓住温婉的手腕,很用力,那力气大的,似是要将她的手腕给折断一样,脸色黑沉的可怕,“温婉,谁准你这么和我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