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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老城的码头区,随着亚当斯港口的兴起,这里逐渐破落了下来。

十七号码头,“海湾大屋”这座荒废已久的社交俱乐部门口,布鲁斯一个急刹停下了蝙蝠车。

他潇洒的从蝙蝠车里跳出来,看着紧跟在他后面的两辆摩托车也停了下来。

奥利弗和黛娜走到布鲁斯面前,三人互相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齐齐转头看向了正颤巍巍爬出蝙蝠车的林舸。

布鲁斯知道林舸有晕车的毛病,他今天没吐在车上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嗯,或许是自己的车技进步了也说不定。

黛娜则是有些幸灾乐祸,能看到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吃瘪,今晚就没白来。

奥利弗则有种大仇得报的爽感。

该啊!想不到你林舸也有今天啊!一个会飞的家伙居然晕车!行!改天非带你去飙车!

三人等林舸站稳了后,抬脚便往那座黑漆漆的大屋走去。

布鲁斯轻轻推开那陈旧的大门,一股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人跟在布鲁斯的身后,走进了这家俱乐部。

布鲁斯绕过门厅,径直走向了吧台。低头看着吧台地上那个被木板封死的地窖,他拿脚踩了踩,发现很结实后,便站了上去。

抬头看着吧台的天花板,布鲁斯抬手射出一枚带着细绳索的袖箭,用力一扯,拉开了一个暗门,一截伸缩扶梯从上面滑了下来。

布鲁斯看着滑到脚边的扶梯,心中有股莫名的激动!

今夜,法庭的一切将被终结,再也没有躲躲藏藏的阴谋,再也没有不可告人的诡计。

今晚,他们将曲终人散,他们编织的童谣将会消失,而他们自己则会被钉在哥谭市历史的耻辱柱上。

自己父母的冤情将在今晚真相大白,那些死去的冤魂将在日出之前得以瞑目!

看着暗门后隐约透出来的亮光,布鲁斯几人紧了紧手里的装备,抬脚踏上了爬梯。

密室里,插着数十根蜡烛的吊灯将这里照亮,密室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和猫头鹰有关的油画,一座猫头鹰的雕像摆在密室靠南墙壁的中间。

在密室的正中,一张长条会议桌摆放在那里,在长桌的周围,摆放着一张张椅子,上面正坐着一群戴着白色猫头鹰面具的男男女女。

看着那些一动不动的人,布鲁斯几人陷入了沉默。

一个个水晶红酒杯就静静的摆放在那些人的面前,其中还有几个酒杯被打倒在桌子上,暗红色的红酒顺着桌面流淌,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奥利弗走上前去,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蘸了点红酒搓了搓,盯着手套上的痕迹看了一会。

“是烈性毒药,必死无疑的那种。”绿箭侠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布鲁斯扫视了一眼那些人,走到一张椅子旁边,将坐在上面那人的面具揭了下来。

“约瑟夫·鲍尔斯。”蝙蝠侠说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怪侠一枝梅和黑金丝雀互相对视了一眼,跨步上前开始检查这些尸体。

几分钟后,检查完尸体的黛娜走到奥利弗身边,看着眼前这诡异的场景,皱起了眉头。

“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大概是三个小时之前,没有胁迫的迹象,他们都是自己喝下毒酒的!

也没有挣扎的迹象,看来这些毒酒几乎是一瞬间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正在端详那座猫头鹰雕塑的林舸,回过头来说:“这不合理!算算时间,三个小时前,暗杀计划才刚刚开始!要是他们跑这来,提前开庆功宴还说的过去,玩集体自杀,怎么都不合理!”

布鲁斯皱眉思考着,可怎么也摸不着头绪,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转身就往楼下走去。

眼看今晚的收网行动,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几人都略有丧气的退出了密室。

林舸在临走之前,有些不甘心的在那些尸体上又摸索了一阵,结果除了一些零碎之外,连一部手机都没发现。

沉默着走出了大屋,奥利弗和黛娜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林舸看着脸色阴沉的布鲁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架起飞剑就飞走了。

不是他不想多陪布鲁斯一会,实在是他有点怕了这些飞车党了。不管是什么交通工具,只要方向盘不在他手上,他都会晕。

月落日升,温暖的阳光穿过玻璃洒进房间里,照亮了书房里,那幅一家三口的油画。

布鲁斯沉默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那幅油画,手中把玩着一柄带有猫头鹰标记的飞刀。

他手边的矮桌上,几份文件静静的摊开在那里,贾维斯·潘尼沃斯的记事本就压在它们上面。

老管家阿福推开了书房的门,看见坐在那里的布鲁斯后,默默地叹了口气。

“布鲁斯老爷,你现在应该去洗漱,然后出发去参加能源公司的招标会了,你和罗彻先生约好的,你还记得吗?”

布鲁斯看向身旁的老管家,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略带敷衍的说:“是的,我当然记得,我在等我的那件灰色西装。”

老管家弯腰从旁边的沙发上拿起一套熨好的西装,无奈的说:“瞧瞧这个调皮的家伙,它就一直躲在你的旁边!”

布鲁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站起身,从老管家手里接过了那套西装。

从布鲁斯手里接过那柄飞刀,老管家略带嫌弃的说:“这种碍眼的东西最好别玩了,山洞里还冻着几十个利爪呢!”

布鲁斯仿佛没听见老管家的抱怨,他自顾自的站在穿衣镜前换衣服,用自言自语的声音嘀咕着。

“阿福,这太不合理了!这些家伙就这样集体自杀了?不论是时间还是动机,完全对不上!”

看见布鲁斯还在纠结这件事,阿福叹了口气,“没什么不合理的,你挫败了他们的诡计,保下了那个名单上的绝大多数人的性命,还看破了他们的身份。他们无路可退了!”

“可是这没法解释那些钱的事情!”布鲁斯整理着身上的衬衫,说道:“姜思源追查了那些人的账户,他们的钱在几天前就被转移了,他们看上去像是要跑路,可既然要跑路,为什么还要发动袭击?”

他转过身,看着老管家,“我感觉他们的死并不是结束,更像是这场阴谋里的一环!这背后可能还有人在操纵着一切!一定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老管家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一条领带走到布鲁斯面前,“也许吧!你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就算有什么幕后黑手,我相信你很快也能查出来。

或许就像你之前假设的一样,整个法庭可能只是这个组织的其中一环,但我相信你最终会查明真相!

恕我直言,你现在之所以还在纠结,可能只是这个结局并不在你的设想之内。

你没有那个答案,那个你一直在追寻的答案!”

“什么答案?”布鲁斯边打着领带,边问老管家。

“关于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遇害的那个答案,你没有亲耳听他们说出来!”老管家看着布鲁斯说道。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那幅油画前,沉默的盯着它。

老管家将西装外套递给了布鲁斯,“其实在我看来,这个答案已经没有意义了,你还活着,韦恩家还在延续,这就足以证明,他们的阴谋从一开始就失败了!

布鲁斯,人总要向前看,如果一直被往事困在原地,那他活着的也只是一副皮囊。”

“也许吧!”布鲁斯盯着油画喃喃自语,“但人总要知道自己从哪来,才能知道自己要往何处去的。

就像蝙蝠侠一样,世人都以为他是这段时间才出现的,可是你我都明白,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就已经诞生了!”

说到这里,布鲁斯盯着油画的眸子猛然一缩,他急忙转身,翻开了那边泛黄的记事本。

片刻之后,布鲁斯丢下记事本,就往书房外跑去。

“阿福,招标会让林舸和奥利弗去吧!我要去找他!”

“老爷,你去找谁?”

回答他的,只有在走廊里回荡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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