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贵清醒了。
周围的人还没从兽欲里清醒过来，将挣扎着想要逃跑的林德贵抓回来，开始了新一轮的强迫和虐待。
那声音简直淫靡到不堪入耳。
而林德贵的惨叫声和屈辱声，刺激得这些人更加兴奋。
“救命！救命啊！！滚开！！滚！！！”
“操你们妈！”
“啊——”
林德贵哀嚎声不绝于耳。
最终还是张伟提着军用三棱刺进去，一刺将床扎碎，巨响才让众人停了下来。
林德贵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环视一圈人，再瞧瞧自己，脸色从黑到白，从白到青，又青紫羞红，憋了半天突然嗷一嗓子，从窗子跳出去了。
“快快快！瞧瞧人怎么样了！”王德发叫着他身后没有参与这群‘乱战’的人下去，查看林德贵的情况。
毛然托着下巴咂舌：“还讲究人家冯维维呢，现在自己遭遇了这些事，是活也不想活了。”
她说着顿了一下，有些怀疑地问江应星：“我现在是不是太冷血了？”
江应星无法回答，在这个地方，人有变化在所难免。
张伟呵斥屋里的人：“赶紧把衣服穿上！都不想活了是不是？留够坐大巴车的积分了吗？一个个疯了？再给我搞幺蛾子你们就跟这床一样！！！”
突然停止下来的派对，再加上张伟的提醒，众人瞬间清醒过来，赶紧查看自己的手表，看见所剩无几的积分，一脸的‘天都快塌了’。
还有人慌张穿好衣服，去找王德发查看借条，询问自己到底要还多少积分。
在看见借条的时候，好几个人扑通一下坐在地上，那利息简直高到可怕。
而且有个人还不止借了几百积分，这得什么时候才能还完？
王德发还顾忌着，如果借出去太多，那些人想赖账想对自己下手，所以没有借太多，但分摊开来，如果收回积分，也是一笔可观的数目了。
最可气的是，屋子里还有人将兑换的那些用品收起来，看起来有之后继续用的打算。
张伟恨铁不成钢，全给扔了出来，就在公共厕所里，一把火全给烧了。
他盯着火光，摸摸兜，没有烟了，回去自己屋子兑换烟的时候，看见江应星站在门口。
“你怎么还没回屋？”江应星是队伍里的智囊，张伟不希望她参与到这种事情里来，以免伤到她。
江应星转身，将刚才的事说给张伟听：“林德贵毕竟是咱们队伍的，刚刚祝奇正他们一起下去抬人了，林德贵不愿意上来，要死要活。”
“该！”张伟大骂，“谁叫他自己招惹上笔仙！”
江应星嘴唇蠕动了几下，沉默下来，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么多人，笔仙单单磨上了林德贵。
而且林德贵反常是在往自己和祝奇正毛然三人门口倒垃圾之后。
张伟兑换了烟，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吐出一片浓重的烟雾，叹息道：“林德贵这种爱面子的人，现在颜面尽失，还不是一般的耻辱。”
“嗯。”江应星点头，不过她是不太相信林德贵会真的自杀的。
江应星：“他会活下来的。”
从他干过的事就能看出来，他这个人虽然爱面子，但更没下限，越没下限，往往越容易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从而煎熬的活着。
刚说完，祝奇正活动着肩膀回来了：“这林德贵，比过年的猪还难摁。”
张伟：“他人呢？”
祝奇正：“送去二楼治疗仓了。”
江应星：“他哪还有积分？”
祝奇正瘪瘪嘴：“我借他一千。”
毛然出来：“小心他赖账。”
张伟冷哼：“这不用担心，他赖账我帮你要。”
说完，张伟深深地看了江应星一眼，又被她说中了，小小年纪……
傍晚六点，王德发、张伟、江应星、毛然和乔立民四个人呆在任务大厅门口。
王德发：“本来上次任务结束后，大家可以多在任务大厅休息几天，但这两天大多数人已经把积分花完了，还欠了债，任务得抓紧了，一路二路下一个站点都是4号站点，咱们估计得一起去，兄弟，你有什么打算？”
张伟能有什么打算？参与到那场派对里的，又不仅仅是王德发队伍里的人。
张伟队伍里，也有不少人在之后去找江应星和祝奇正借积分了。
毛然依靠在门边：“你还有多少积分了？”
江应星：“六百。”
毛然：“借出去那么多？他们能还你吗？”
江应星：“借一百还二百，数量不多，应该会还。”
她抬眼看了眼天色，昏昏沉沉的雾蓝色天空，天空下半人高的杂草飘飘荡荡。
在这里待久了，倒是适应了这种阴沉的氛围。
张伟：“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王德发手上的烟灰不经意间抖了下去。
江应星抬眼，张伟变了，也会和曾经的敌人相互协商了。
王德发：“今天大家都还没从之前的事里缓过神来，但也不宜耽搁太久，不如明天休息一天，明天午夜启程。”
张伟：“行，就这么办。”
搓搓膝盖，站起来上楼。
江应星和毛然自然跟着他回去，没走两步，江应星听见乔立民在后面叫她。
江应星回头，看见乔立民那张笑嘻嘻的脸，一双弯弯的眯眯眼，月牙似的隐藏在薄窄的近视镜后，微微带有歉意：“接下来就要合作了，期待有个愉快的合作。”
江应星点头，看向了王德发。
王德发摊摊手，似乎在说‘你们之前的恩怨我不管’。
上楼时，张伟疑惑地问江应星什么情况。
江应星又把在停车场的事说了一遍。
张伟和毛然双双沉默。
有些人在不经意间，就已经有了隔阂，只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能够合作共赢的时候，可以将恩怨抛在脑后。
刚上了三楼，就听见一阵调笑声。
已经恢复好的林德贵坐在角落里吃饭，周围围了一圈人。
“呦，这不是林大姑娘吗？”
“怎么样？被人走后门的感觉爽不爽？”
“肯定要比冯维维更爽吧？”
林德贵面红耳赤，捏着筷子的手都在哆嗦，浑身气得发抖，四十多岁的大男人，眼泪就围着眼眶打转。
绝对耻辱。
想死的心。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