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露最终也没醒来。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八点钟了。
大家准备就绪后,就打算开始求雨。
又开始犯难了。
此时的群内。
肖杰:“那老头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王娟娟:“咱们哪知道啊,只有江应星和南衍之看到了,不是说挺的神神叨叨的,大概是一些道歉的话吧?”
肖杰:“不是还有动作呢吗?”
王娟娟:“那就得江应星和南衍之……”
此时,少年正躺在墙头上,屈起一条腿,将手表放在眼前看。
看到这里,忽然面色一变。
想起那老头神神叨叨地跪在墙壁前,一副……的样子,南衍之幻想到自己身上,突然刷得一下睁开眼睛,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蹭的一下坐直身体,目光随着搬着箱子从主路往祠堂门口去的江应星移动。
感受到脑后迫切的目光。
江应星扭头,便见少年满脸阴郁,抿着薄唇,青灰的眉头皱得快夹死一只苍蝇。
江应星:“?”这是怎么了?
少年从墙上跳下,‘闲庭信步’般到了江应星身前,伸手接过了她的箱子。
赵仁时、蒋廖、李青:“???”
这小孩??
什么时候会主动帮忙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南衍之被夺舍了?
南衍之夜不说话,抱着箱子往前走,江应星盯了一会他单薄的背影,忽然反应过来。
觉得有些好笑。
不管再怎么有肃杀之气,孩子也还是孩子。
不过她也没吱声,自己回头再去搬箱子,南衍之又很快跟了出来,一言不发的就蹭在她旁边。
江应星见了,就默默给他让个位置,自己搬着自己的。
来来回回几趟下来,南衍之沉得住气,江应星更沉得住气。
可是蹲在路边看两个人肩并肩的祝奇正沉不住气了。
直接冲过去,挤在两人中间,把两个人硬生生隔离开。
大有一种抓奸夫淫妇的架势,眉头紧锁地看看江应星再看看南衍之。
他突然倒抽一口凉气道:“小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坏主意?你想对小江做什么?”
祝奇正逼视南衍之,脸都快怼在南衍之脸上了。
江应星分明看见,微风吹起,一红一黑的额发摩擦而过。
南衍之无动于衷地偏头:“没干什么。”
“你最好没干什么!”祝奇正撂了狠话,拉着江应星转头就要走。
“只是我和江应星,一起进了平行空间,同生共死,她还为我挡了一命,我觉得我们两个交情很好。”南衍之语调慢悠悠传来。
祝奇正脚下就像踩了急刹车,把地面都搓出了灰尘,背对着南衍之,南衍之根本看不见他惊慌失措中,又在风中狂抽的嘴角。
但是江应星能看到。
心里已经笑开了,面上依旧不显。
祝奇正回头,拼命控制都控制不住飘得要飞的嘴唇子:“有什么好显摆的?我跟小江一起做过多少任务了?”
“哦。”南衍之不咸不淡的态度,差点让祝奇正暴跳如雷,“可我们等会还要一起在祠堂里,这次任务过后,我和江应星的关系,肯定再上一层楼。”
祝奇正回头,可怜巴巴的瞧着江应星,小媳妇一样质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江应星不知道该怎么说。
南衍之不是这么多废话的人,就连必死的时候都不带挣扎的,就能看出来,这个人能有多省事。
平时能不说的话,干脆就不说。
现在这么多话,摆明了就是给祝奇正听的,想诓他。
可该怎么解释呢?
因为南衍之说的确实也对,等会自己就要和他一起去祠堂。
自己做送命的角色,而南衍之学着那老者……果然是不愿意做那碎碎念的事,所以把目光盯在祝奇正身上了。
江应星点点头:“是。”
祝奇正大受震撼,且大为不同意:“不行!等会我跟你进祠堂!”
南衍之冷笑一声:“你进什么祠堂?你又不知道那老头都说了什么。”
祝奇正回头,望向南衍之的眼神要吃人:“你教我。”
南衍之斩钉截铁:“不教。”
祝奇正:“教我!”
南衍之:“教你有什么好处?我也想跟江应星一起进去。”
祝奇正:“我给你转积分!”
南衍之:“五千。”
祝奇正:“成交!”
于是,祝奇正便推搡着南衍之去一边了。
“唉呀妈呀……”啪的一声,不知道谁给了自己一巴掌。
江应星回头就看见柳青河和毛然正在墙根地下休息,刚刚那声音是柳青河拍自己额头拍出来的。
反应过来之后,又急忙掏出小镜子瞅瞅。
柳青河:“这南衍之小小年纪,也太腹黑了。”
毛然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眼睁睁看着事件发生,也没有在意,更没往深处琢磨,冷不丁听柳青河这么说,毛然好奇道:“啥意思?”
“还啥意思,南衍之这不摆明了诓我兄弟呢吗,本来他就不愿意去,现在还得了五千积分。”柳青河恨铁不成钢啊!
“我兄弟平时看起来挺精明一个人,怎么这时候这么糊涂呢?!”柳青河捶胸顿足。
毛然白了他一眼:“谢谢,他平时看起来也不精。”
柳青河突然沉默:“……”那是因为毛然就不精,看不出祝奇正大智若愚。
她还挺自信。
而赵仁时等人,看完全程,有些目瞪口呆。
刚刚那个……耍心机的是南衍之?
是他们认识的高冷南衍之吗?
绝对不是。
南衍之怎么会……
一堆人中间,赵仁时忽然弯起了嘴角,往上推了推银丝眼镜。
衍之他……好像有些不同了呢。
这群新人可真是强大啊,才一起同行两天而已……
然而令众人最无语的是,南衍之分明只教了几句自己能听清的话,并且配合动作。
没想到祝奇正学着学着,居然扩散出长篇大论,还有语气,又哭又嚎又蹦又跳的演习怎么对娃娃神道歉。
那叫一个华彩四座。
南衍之教到后面脸直接黑了。
留下祝奇正自己在那发疯,他甩甩手走了。
于是……一大圈人驻足原地,远远看着祝奇正在那进行疯魔一样的‘古老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