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来的时候,就想过这个结果。
可是听着他爹这么快就松口。
还是有些心疼。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
他有六娘,有严素等好友。
在雍州能肆意快活。
何必留恋着衡州的带刀的亲情呢。
钱多多这也算是跟钱老爷说了割舍。
那之后,就是他和钱金宝还有他大姐夫之间的清算了。
“那米铺说给你,便都不会变。
既然你要自己重开族谱,那么如今钱家的其他家业,便跟你没有关系。”
钱老爷直接将话说明。
“还有,刚刚给我吃的药丸还有吗?都给我。”
钱老爷觉着这次回来的老二跟之前粉饰太平的时候不一样。
可能还要搞其他事情出来。
他应该还是需要这药丸。
钱多多看着,说开后,有些无耻的爹。
看在那个米铺的份上。
他还是将那瓶药丸给他爹了。
他觉得自己有些亏。
不过能怎么办,这是亲老爹。
钱多多也只好给了。
钱老爷得了好药,别不想再留钱多多了。
“好了,我就不留你用午食了。
族谱的事,就当我没说过。
什么时候离开衡州了,再回来吃顿饭。”
钱多多耸耸肩,就没见过他爹这样过河拆桥的人。
“别忘了给你哥的药,其他事情能计较。
但是不能拿身体开玩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钱多多不由感叹,这还没过河呢,他爹就开始拆桥了。
当初他还害怕他爹娘接受不了。
纯纯多想。
“知道了。算盘一会就跟着我回去吧。”
钱金宝笑着感谢。
钱多多跟两人告别之后,便出门去寻找孙六娘。
孙六娘正被钱夫人和钱大嫂陪着,来看钱多多从前住的院子。
院子一直有人收拾。
就连院子里的池塘里的鱼都被喂得肥美。
孙六娘不由想到,小家伙要是看到,肯定高兴的对着鱼就开始念叨着怎么吃。
钱夫人带着孙六娘看了院子,又往屋子里走去。
“这屋子呀,我都给你们准备的喜庆。
可惜,你们一天都没住上。
要不,今日,你们就留在家里如何?”
孙六娘看着换了的大红喜被。
也能感受到钱夫人的用心。
可能先前她们听说的自己就是个跟男子混在一起走镖的男人婆。
可钱夫人也给她准备了梳妆台。
一对小夫妻,该有的东西,都准备了齐全。
孙六娘有些心疼钱夫人。
想来两个儿子的纷争,她是没有感受到。
可能夫君和孩子们都在她面前友好相处吧。
不过孙六娘就算心疼,她也不会去劝钱多多住回钱家。
毕竟麻烦太多了。
比如从一进院子,她就没错过钱大嫂眼里对院子的喜欢。
还有对她的不喜。
孙六娘想着,钱大嫂的儿子都满七岁,已经分院子了。
小叔子常年不回家,还占着一个好院子。
想来她早就惦记上了。
碍于钱夫人在,不敢开口。
不过孙六娘也知道今天,钱多多应该会跟钱老爷说破。
以后,这院子还真的有可能是钱大嫂的儿子来住。
真是可惜了院子里的鱼儿。
“伯母,我们还有朋友一起出游,在一起方便商量行程。
就不来此打扰了。”
钱夫人却不想放弃,“可以喊朋友一起回来住客院。
你们可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孙六娘笑着拒绝。
于是,等钱多多过来的时候,就见到自家娘有些失落的表情。
钱多多也猜出是什么事。
不过他没打算过问。
钱夫人见到自家儿子喊了娘,打了招呼后,就凑到了媳妇身边。
也是有些吃味。
“老二呀,要不你跟六娘说说,今晚就回来住吧。
不然这准备好的,都浪费了。”
钱多多则笑着跟他娘道:“娘,我们在外头住的好好的,就不打扰了。”
“回自己家怎么会是打扰了呢?”
“是呀,二弟,带着弟妹回来吧,娘也是每日都念叨你呢。”
钱多多将一瓶药丸递给他娘。
“娘,若是觉得胸闷,头晕难受的时候,就吃上一粒。”
他环顾四周,看着自己从小住到大的屋子,被他娘布置的很温馨。
也有些不舍得。
想来这个家,也只有他娘和大姐对他是真心的。
哦,可能还能算是那从小粘着他的小侄子。
“大嫂,这院子就让小侄子来住吧。
我这屋子采光好。
又有池子,夏日都不会那么热。
如今空着也是浪费,不如让侄子过来住着。
可比他现在的小院子好多了。”
钱大嫂一直有这个想法,但是不敢行动。
因为有婆婆在。
如今,她也不急着表现。
“二弟说笑了,这可是你的院子,合该给你留着。”
钱夫人也道:“是呀,家里这么大,还有不少院子呢。
这个院子就是给你留着,空着也要给你留着。”
钱多多笑着道:“娘,我以后回来,也是住在我买的宅子里,这院子空着,也是浪费。”
钱夫人有些伤心。
“算了,算了,喊你回来住都不愿意。
随你们安排吧。”
说着,自己扶着大丫环的手臂,往外走去。
钱大嫂也跟上。
钱多多便拉着孙六娘跟在后头。
“娘,你保重身体,若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就让人来寻我。
我跟六娘就先回去了?”
钱夫人停住脚步,轻轻问道:“不吃了饭,再走吗?”
钱多多笑着道:“跟朋友约了中午酒楼吃饭。”
钱夫人便又往前走去。
“走吧,走吧,想走是留不住的。”
钱多多一直看着他娘走远。
才牵着孙六娘出了钱家大门。
算盘已经在大门口等着。
见到钱多多出来,便立马跟上。
钱多多带着孙六娘上了马车,回钱府。
让算盘在门口等着,并不想让他看院子里的情况。
直接让小金将芝麻丸送出去。
算盘对于被自己毒哑的小金很是心虚。
得了药就跑了。
小金忍不住轻哼出声,那就让他在得意几天。
自家主子肯定会为自己报仇的。
钱多多和孙六娘都回来了,见到小家伙牵着两只猎犬在花园逛着。
忍不住道:“小墨墨,你娘还没起床吗?怎么还没出门。”
小家伙见到是钱叔叔,忍不住抱怨道:“我娘亲是醒了,不过她说她此时有很多话本子的想法。
打算先写下来。下午再带我出门。
还将我跟小圆、小圈赶出来了。
就连小彩和小蓝也被提出来了。
说是不能吵到她。
我只能在这花园里玩了。”
钱多多和孙六娘听着,都觉得好笑。
“钱叔叔、六姨,要不,你带我出去吧。”
钱多多原本以为她们是在街上,正打算回来给算盘拿了药,就上街寻她们。
见小家伙在花园,便也不急着出门了。
“此刻到吃午食,也只有半个时辰,你出去也只能玩半个时辰就要吃了饭回来午休,还不如下午再出门。”
“我们可以在外头吃午食呀。
昨日吃的清蒸鱼就很好吃。”
钱多多笑着道:“还想吃?我让酒楼送来吧。
这大夏天的出去又回来,也是麻烦。”
小家伙见此,也不反对。
自己先点了两道菜,“我想吃清蒸鱼和烤鸡。”
“成,给你点。”
小家伙满意的点头。
钱多多便吩咐小金出去点吃的。
他和孙六娘陪着小家伙逛花园。
严素想来早上真的是灵感爆棚。
喊她吃饭的时候都没有来。
只有白薇过来,和白芷一起照顾小家伙。
等饭后,带着小家伙消食后,又带着她午休。
孙六娘笑着跟钱多多说道:“看素素这般认真。
可能等小家伙午休醒来,都还没写完。”
钱多多还是很了解严素。
“素素,也就勤奋一时。
下午她必然会停下来休息,不会让自己累到。
下午她会陪小墨墨的。
我们做我们的事就成。
正好去瞧瞧那新到手的米铺。”
孙六娘也笑着应下。
二人便定下了下午的行程。
严素一早上都在奋笔疾书,连午食都顾不上吃。
等停下来的时候,小家伙睡午觉都快醒来了。
“白薇呀,你主子我肚子好饿呀。”
严素对给她整理稿子的白薇说道。
白薇笑着道:“就知道主子你会饿肚子。
我在炉子上温着粥呢。
我给你先端来,你还想吃什么,我去喊成师傅做。”
白薇将稿子整理好,就去给严素端粥。
严素喝了茶润了润嗓子。
等粥来了,就开始喝粥,胃才觉得好受了些。
“不用再做什么了。我喝了这粥,去眯一会,等小墨墨醒了,陪她去街上,再买些吃的。”
白薇点头应下。
等严素吃完,回了她们住的屋子。
去看了眼睡的真香的小家伙。
才出来,在外间的榻上直接合衣躺下,休息。
等到她听到小家伙醒来喊白芷的时候。
才又醒了过来。
白芷才要喊小家伙小声一些。
严素就已经醒了过来。
她起身往里走。
“娘亲,你忙完啦?”
小家伙站在床边,白芷正在给她穿衣服。
“是呀,答应了陪你下午出去玩,你娘我肯定不会食言。”
小家伙笑嘻嘻道:“谢谢,娘亲。”
严素笑着道:“不客气, 等你准备好,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小家伙两面催促白芷快一点。
白芷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直接给小家伙绑了一个小发包。
小家伙也不嫌弃。
等白芷将她抱下来的时候,她就过来牵着自家娘亲的手,
“走吧,娘亲。”
严素也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夏日,街上也是十分炎热。
严素寻了个临水的茶楼。
带着小家伙先去听听说书,等到不热的时候,再下来逛街。
小家伙对说书也十分感兴趣。
跟着严素就去了茶楼二楼的包间。
说书先生说的是女驸马的故事。
小家伙听的津津有味。
“娘亲,等我长大了,也要当女驸马。我扮男装,他们也看不出来。”
这话一出,惹得大家都笑了。
白芷笑着道:“小墨墨呀,你知道驸马是什么吗?你还想当女驸马?你穿上男装,宫里的贵人们就认不得你了吗?”
小家伙这才想起来,驸马娶的是公主。
她的皇舅爷还真的能认得出她来。
“哎,真没意思。”
小家伙想了想道:“要不,等我长大了再进宫。她们肯定就认不出长大的我。
我不娶公主姑姑,我娶涵表姐可以吗?”
严素能说啥,那么多的男娃,她家姑娘没有看中的。
今日看中了唯一的女娃子。
严素觉得,应该给她找一些同龄的小女伴,不然小家伙以后可能都以为自己是个男娃了。
“当然不行了,你可不能坏了你涵表姐的名声。”
小家伙唉声叹气,“我就是想天天跟涵表姐一起。”
严素闻言,忍不住扶额。
开始怀疑小家伙是不是取向有问题。
不过这么小的孩子应该还不知道吧。
“你们真的想经常一起。
就找个兄弟多的家族,嫁俩兄弟得了。”
不过就是可怜了那家兄弟。
李涵如今虽然是郡主,等她爹当皇帝了,她也就成了公主。
这一个尚公主,一个娶小墨墨这郡主。
想来若是家里有围观的世家,都得怀疑她们的初衷。
于是,还不等小家伙欣喜的答应。
严素就笑着道:“等回去了,让你爹在京城寻两个里的进的宅子。
一个给你,一个给你涵表姐。
到时候你们成婚了,就住的进了。”
这样就不一定嫁俩兄弟了。
小家伙一听,很是开心道:“娘亲,也得离咱们家近。”
严素笑着先应下。
等以后盛景年去操心。
而此时的盛景年则是在水深火热中。
对的,他正在加工食盐。
显然这私自开采的盐田,还贩卖精细盐。
他便是在将粗盐溶解后,过滤,又用铁锅将溶液煮沸蒸发水分析出细盐。
盛景年不由想到那些工人。
他们总以为这只是一份工。
虽然给的不多,但是能吃饱。
却没有想过,这些是犯罪,这私田的主子应该就没有打算放他们出去。
盛景年想到此,不由得皱起眉头。
想起昨晚听到的,有个工人存了五年的钱,想离开,管事就放他离开了。
众人觉得管事真是不错。
可盛景年却觉着,那人离开只是假象,若是被押到其他地方干活,还只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