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澈笑:“好,都听夫人的。”
一行人走远,看着村民们将王壮和几个得力手下团团围住。
村民们压抑心底许久的愤怒,今日得以发泄。
可想而知,王壮活不成了,其手下的人也非死即伤。
明溪村彻底恢复了安静,所有被扣押或是被抓来的人,也都纷纷得救。
‘叮铃咣啷!’‘扑通!’
村民们扔下了手中的工具,跪倒在一行五人面前,叩谢恩人相救。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相救。”
司君澈带头招呼村民们起来:“别这样,都快起来。”
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不肯起:“恩公,我们受这帮盗匪祸害多年,今儿个,多亏了几位,从今日起,我定会在家里供着你们,每日烧高香保佑你们平安顺遂。”
张石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供起来,还烧高香?这是拿他们当死人拜了?
“敢问,恩公是何方高人?怎么瞧着这三位像是官差呢?”其中一个年岁大些的妇人看了眼张石头和其他两个解差。
“好眼力,他们三位大哥确实是官差。”常挽月解释道。
“那您二位是……”
司君澈清了清嗓子:“我们只是被流放的庶人罢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啊?不能吧?”
安顿好村民们,常挽月等人根据地图,找到了盗匪私藏货物的库房。
虽然已经被常挽月收走了大部分,但剩余的,依旧是一笔客观的库存。
司君澈找到了盗匪窝的花名册,加上原西城被剿灭的据点,共计二百余人。
“这上面是所有人的名字?”司君澈往身后瞥了一眼。
“问你话呢没听见?!”常挽月踹了一脚被村民揍得浑身是伤的瘦高个。
瘦高个吃痛,又被拿捏着后脖颈不好反抗:“是是是,都在这了!”
“前面的青州府呢?可还有你们的人?”
瘦高个疼得腿肚子发抖,嘴角直抽抽:“我不知道啊!”
下一刻,对上常挽月逼问的眼神后,又不由得低下头:“饶命啊!我确实不知道,我们,就在原西城的地界活动,从未听老大提起青州府还有人啊!”
张石头又重重地拍了他一下:“不说实话,小心我削了你的脑袋!”
瘦高个浑身痛,又被常挽月薅着脖颈,满脸痛苦相:“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这些粮食和布匹,还是留给村民们吧!他们比我们更需要。”
常挽月十分赞成地点点头:“夫君所言甚是。”
张石头摇头轻叹,感觉又错失了好大一笔好处。
抬头迎上常挽月的目光,又立马换了副表情:“对对对,我也觉得这些粮食布匹该留给村民,想来,孙头儿也会理解的。”
常挽月满意地点点头:“至于剩下的东西,你们便看着收吧!”
“好嘞!”张石头带着手下两个解差开始清点东西。
‘砰!’的一声,瘦高个被常挽月打晕了。
遂,拍拍张石头的肩膀:“悠着点劲,好歹也留给当地官府一些留点面子。”
“懂!我们都懂!”张石头三人连声附和。
安抚好村民,离开明溪村的时候,村民自发来送,有村民提出留他们吃饭。
一行人婉拒了:“多谢大家好意,但上边有令,我们不能耽误了行程。”
“那我们大家伙儿,就再给恩人磕个头吧!”
话落,村民们纷纷磕头,再拜恩人。
“起来起来!”张石头要拉人起来。
“这是当地的拜别礼,我们不走,他们是不会起来的。”司君澈解释道。
张石头听罢,便也不再劝。
“待会儿,衙门会来人接手此案,各位村民好好配合便是。”
“恩人放心!”
所有活着的盗匪,皆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又捆了个结实扔进了地窖,再不会做出伤害的举动。
收了东西,安顿好村民,一行人赶着驴车离开明溪村。
这次,换常挽月赶驴子:“你还是那么相信衙门,就不怕这里的衙门和原西城太守曹有胜是一种人嘛?”
“不会,我了解他。”司君澈云淡风轻。
“了解他?谁啊?”常挽月好奇。
“当然是老朋友,他初次到此上任,我自是要给他一份大礼。”
司君澈忽然想明白了,背后那道目光来自何人了。
一起读书习武的伙伴,寒门学子郝逸铭。
考上功名后,自请来瑶城为官,而轻扬镇和明溪村,便是瑶城的管辖地界。
“可惜啊!”常挽月摇头轻叹。
司君澈看了她一眼:“可惜什么?”
“本以为干掉这些盗匪,还能到衙门讹一笔赏钱。”常挽月有种错失了好几个亿的感觉,“不过既然是你朋友,那便算了吧!”
“差不多得了。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司君澈没好气地说道。
“是是是!夫君最聪明了!”
驴车驶出羊肠小道,转而上了回轻扬镇的官道。
“回来了!孙头儿,他们回来了!”王二小指着越来越近的驴车报信儿。
坐立不安的孙大头听到这个,快步走出驿馆,迎上了司君澈和常挽月等人。
“按照你们说的,那个时间点去了瑶城衙门报案,回来依旧不见你们,还以为你们跑了呢!”孙大头扫视着几人。
除了衣裳多了口子,脸上多了血迹,其他无碍。
“孙头儿!有张大哥他们跟着,我们能跑哪儿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有没有身份路引,跑了也没法生存不是?”常挽月笑了笑。
孙大头没好气地甩了她一眼:“少跟我嬉皮笑脸!”
说着,走近一行人,低声问:“答应我的可都妥了?”
张石头拍拍驴车上的行囊:“头儿放心,都在这里,妥妥的。”
几人毕竟是剿匪功臣,孙大头特意让驿馆的老板准备了一桌子好菜让他们吃。
一行人吃饱喝足,收拾收拾准备随着队伍继续赶路。
然而,队伍还没走出轻扬镇,又被一队官兵拦住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司君澈!”
一个身着瑶州刺史官服的男子走了出来:“来了老朋友的地盘连招呼都不打,扔下东西就走,太不厚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