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澈将常挽月护在身后,顾蓝则是挡在二人身前。
冲过来的人是冷梅,在靠近几人的时候,手里拿着的菜刀就放下了。
她看着常挽月,气喘吁吁:“我男人什么时候回来?”
常挽月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她。
“司夫人!昨天你叫来了方县令,把我男人抓走了,到现在都没个消息,你是不是能给我透露个消息,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冷梅的声音不小,很快引来了其他村民围观。
“司夫人,你说句话行不行?”
冷梅有点人来疯,看到这么多村民驻足,继续追着常挽月问。
“你男人是死是活,还要看方县令怎么判,有在这闹腾的工夫,倒不如去县衙问问。”
顾蓝挡住了冷梅追常挽月的步子。
“哎哟!我的命好苦啊!”冷梅忽然蹲在地上大哭,“被你们常家连累着流放到这里,如今我男人又被你们常家人害得坐牢......”
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都听着冷梅蹲地上哭诉。
“你这疯妇......”
“顾蓝,不用理她。”顾蓝想上前赶人,被常挽月拦住,“就让他在这里闹。”
常挽月说着,又看向看热闹的村民:“各位是觉得工钱太多了,还是日子好过了?”
常挽月此话一出,围观的村民们瞬间作鸟兽散,各归各位。
生怕来之不易的好日子,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葬送了。
季家媳妇冷梅,确实有些无理取闹。
冷梅看周围的热闹彻底散去,就连离着最近的君悦制衣坊也都开始正常运作,她瞬间觉得,自己的闹腾,失去了意义。
常挽月有冷冷的扫了眼冷梅:“若是你不满这里的生活,青州府城门工事上是个不错的去处,那里正好缺大量人手。”
冷梅微微一愣。
“若是待会儿我出来还看你呆在这,就认为你同意去那儿了,我会即刻给你安排上。”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制衣坊。
秋风袭过,吹落了几片枯叶,纷纷落在冷梅的发髻上,划过脸颊。
冷梅只觉得脸疼。
冷梅又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感觉实在尴尬,又怕常挽月出来真的抓她去服劳役,便也站起来,没趣地走了。
“司夫人,今天常家老太太没来上工。”
常挽月拿着衣服款式图分发给大家的时候,就听负责登记人员进出的马家媳妇秋风说道。
常挽月轻叹口气。
大抵是为了常衡的事,想来,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司夫人,要不我去瞧瞧?”
常挽月当即拦住:“不用了,不来便不来吧!让老人家好好静静心也好。正好现在只是试开工,等往后开起来了,再安排不迟。”
秋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我们先研究样衣,然后按照常规身型测量尺寸,负责裁衣制作的,每两个人一组,互相为对方测量,记录,精进准确度,偏差不可超过两毫,待会儿,我会安排抽组检查......”
众人点头应下,随即有序分组,认真测量。其余人开始着手研究布料规划设计和配色等。
态度认真,手脚利索,都十分珍惜这次做工的机会。
“司夫人,这里部分细微的,我看不大明白,不知如何下手,您能过来给看看吗?”
“这种事就不必劳烦司夫人了,我来便好。”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是常家老太太殷氏来了。
常挽月也回头看着,神色莫名。
殷氏满脸歉意:“抱歉,我来晚了,还希望没有耽误事。”
常挽月颔首回礼,随即示意殷氏去登记用工名册和签月俸协议。
用工名册登记完,殷氏却拒绝签月俸协议。
秋风表示不解,忙请示常挽月。
还未等常挽月说话,殷氏便将常挽月拉大到一边解释:“先前的事,是常衡的不是,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也只有用这种方法,来给你赔不是了。”
常挽月神色莫名,不置可否。
很快,殷氏便投入到做工中,耐心地为姑娘们讲解量衣猜衣的技巧和步骤。
常挽月看着,沉沉地叹了口气。
傍晚的时候,司家和常家三房如往常一样围坐在一起用膳。
期间,难免会提及常衡的事。
王流明拉拉常辩的袖子:“你怎么回事?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着,给常挽月盛了碗蔬菜粥递过去:“挽月,别理你三叔,他一天到晚就没个正形。”
常辩摆摆手:“不提也罢,就大哥那样的人品,迟早会出岔子,也活该他受到教训。只是常德还小,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常挽月神色淡淡:“三叔说的哪里话,大房的事,又怎会连累到三房?”
常辩吃了一口肉糜蛋羹:“那旺族怎么办,他可是......”
常挽月眉头一紧。
王流明见状,抬脚照着常辩的脚面就踩了下去。
‘嘶!’常辩吃痛,连连摆手:“好了好了,不提了不提了,吃饭,这是你婶子做的烧鸡腿,你最爱吃的。”
说着,扯下一个鸡腿递给常挽月,常挽月也欣然接受。
常德也忙着活跃气氛:“姐,我今天研究了新样式玩具的做法,待会你帮着给看看?”
常挽月笑了笑:“好啊!常德也会举一反三了。”
夜深沉,常挽月洗漱过后,便靠在司君澈身上闭目养神。
司君澈轻轻地给她揉太阳穴:“睡着了?”
“哪儿这么容易睡着,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常大老爷的狡辩。”
常挽月忽然睁开眼睛,翻了个身趴在司君澈身上,“库房里的那些个宝贝,实则都是他利用你名义搜刮来的是不是?”
司君澈也不否认:“是,其实我早就开始注意他了。这里面有他搜刮的,也有别人主动贿赂的,我动用了些手段给拦截了,想等着厚积薄发,让他东窗事发的。”
“只可惜,没想到,太子先动手了。”常挽月深凝着司君澈的眼睛,“假如你成功,那你准备怎么处置原来的那个常挽月。呃!”
常挽月的脸颊被司君澈轻轻地捏住:“这种假如不成立,我拒绝回答。”
常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