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上闹腾了这么一出,昭帝心情差极了,遂,不耐烦地说了句:“退朝!”
朝堂上,众臣见昭帝离开,便也渐渐地散去了,大殿上也渐渐恢复安静。
伏暗被押往天牢,司君慕依旧懵着,还跪在原地不肯动弹。
毕竟是皇子,禁卫也没有太强硬地去拖拽。
司君华本来都要离开大殿的,转眼看司君慕这个样子,又不由得走了回去。
随即,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跪着的司君慕:“进去以后,一定要好好配合,或许孤能念在兄弟一场的情分上,跟父皇求个情,饶你一命。”
司君慕忽然回过神,红着眼睛瞪着司君华,咬牙道:“你做的?”
司君华也不恼:“五弟说什么糊涂话?伏暗是自小跟在五弟身边长大的,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孤要如何买通他做戏呢?”
司君慕沉默不语。
今天,伏暗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分明就是被吓傻了的样子,要不,怎么会口无遮拦呢?
但是,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远在青州府的伏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东宫?
诡异,太诡异了!
司君慕想着捏紧了拳头,手指关节咯吱作响。
禁卫军看看司君华,又看看司君慕。
遂,弓着身子,十分客气地说道:“五王爷,请吧!您总不能一直跪在大殿上。”
司君慕缓过神,慢慢地站起来,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腿脚都是麻木的,踉跄了几步被禁卫扶住,才没摔倒。
司君华看着司君慕别禁卫押下去的样子,心里舒坦多了。
出了宫门,徐良立马迎上:“太子殿下。”
司君华想了许久:“之前让你盯着的,五王爷及楚尚文动作,可有结果了?”
徐良回应道:“派下去的暗卫,已经发现了楚尚书有些不对劲,似乎有私铺,具体的还在查。”
司君华眉头一紧,眸光深邃:“务必要盯紧了,尤其是与五王爷有关的,更是一个都不能放过。”
徐良点头应下。
与此同时,常挽月和司君澈看完了朝堂上的热闹,心满意足地关闭了空间窗口。
原来,伏暗之所以能口无遮拦,是常挽月给用了药的结果。
这下子够司君慕喝上一壶了,皇帝必定会借着这件事,将五王府查个底朝天。
“夫人看得可开心?”司君澈朝常挽月伸出了手。
“甚是开心。”常挽月握住司君澈的手,“全仗夫君想的周到。”
司君澈笑得很好看:“难得听你夸我一句。”
常挽月眨眨眼睛:“我也难得听夫君说了这么久的好话,终于不是句句都怼我了。”
司君澈听常挽月这话,不由得想了一会儿:“我以前,对你经常没好话吗?”
“可不是吗?”常挽月活动了下脖子,“那一句句的,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吃人一样。”
司君澈神色莫名:“哦,原来,我以前这么让你讨厌。”
常挽月听出司君澈这话的意味:“也不是,现在回想起来,我有点理解你当时的态度了。”
“好了,不说了,我们回去吧!咱们去青石县转转。”
司君澈温柔地捋着常挽月鬓边的发丝:“乐意之至。”
二人乘坐马车到青石县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正赶上集市,青石县热闹极了。
马车稳稳地穿过热闹的人群,拐了个弯,最后,在县衙门口停下了。
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起来找方远,司君澈要把昨天得到的线报,交给方远处置。
正好,方远也在派人查集市上的乱象。
“来啦!今日又遇上什么案子了?”方远听司君澈来了,便十分轻快地出来迎接。
“怎么?没有案子就不能过来拜见了?”司君澈似笑非笑。
方远闷哼一声:“司君澈,你少跟我来这套!你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
“哦?”司君澈玩味一笑,“那还请方县令猜猜,此时,我正在想什么?”
常挽月听着扑哧一笑:“好了夫君,人家好歹是县令,你态度也端正些,抓紧说正事吧!”
“我就说,你们主动过来,肯定是有正事。”
方远话音才落,就见手上多了一份名单。
方远看了眼名单:“这些人是......”
司君澈笑道:“方县令这两天不是一直在青州府的集市乱象吗?自从出了铺子的事,我也格外上心,于是便让手下暗查,就查到了这些人。”
方远又看了眼名单,其他人不知,但他认识其中两个人:耿鑫和萧莲儿。
这二位是两口子,只认钱不认人,只要是钱给到位,就是让他们出卖亲爹娘都不在话下。
方远回过神,清了清嗓子,叫来捕头杨明:“去通告何县丞,按这份名单,将人全部拿到县衙来,本县要问话。”
杨明接过名单,也没多问,便领命退下。
杨明才走,看守县衙大门的衙役便匆匆来报,说孟德书孟镇长来投案了。
司君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方远看着司君澈的表情,便心知肚明,随即,让衙役带孟德书进来。
孟德书进来的时候,一脸沮丧相,与前日公堂上的嚣张劲儿大相径庭。
脸上,有明显的淤伤,衣服也褶皱了。
“大人,我认罪,我认罪,您快把我关进县衙大牢吧!”
孟德书像是改了性子一样,跪倒在方远跟前。
司君澈和常挽月在侧旁听。
看着孟德书的样子,常挽月心底直暗叫一个‘活该!’。
是常挽月提议的舆论力量起作用了。
孟德书回到家,就听左邻右舍对他指指点点。
起先他没在意。
后来,听到路人议论自己是纵容拐卖孩子的凶手,还往他身上砸石头和烂菜叶,就连他们家墙壁都没放过。
后来,他的女儿被吓得不敢出门,直哭着说‘爹不干人事,害了他们家’,家中老母亲也别气病了。
他烦躁得很,便去找当时指使他做坏事的人。
然而,那里的院子都被司君澈截杀了,他看到的,只是一个空院子。
他更烦了,出门的时候,却又被围上来的路人一顿拳打脚踢。
经历过拐卖人口的恶性事件,这里的人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
常挽月再次骂了一句: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