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见无根飘零火,未知岁阳是流毒。】
【不成文章能作祟,不凭诗酒可娱人。】
【须通幻化皆梦寐,休将悲欢飨鬼神。】
——《帝弓迹躔歌》
当岚从监牢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高高的人造月亮挂在仙舟的人造天空上,岚告别同僚,踏上回家的路。
一路上,岚都低着头。他的心情很不好。
因为那些能量生物——岁阳。
它们对仙舟民的生命极其漠视,甚至还以玩弄生命为乐趣。
岚看到了,好几个宿主在保持着自我意识的情况下,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的生命被岁阳慢慢吸取,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快速衰老。
还有的宿主被岁阳操控着身体,做着人类根本做不出来的动作,硬生生地把自己弄骨折。
还有的宿主沉溺在岁阳制造的幻境中,对于自己的身体被夺取了控制权一事毫不知情。
仙舟民的生命正在被这种生物蚕食,仙舟的安全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岚一想到现在的他拿岁阳这种生物毫无办法,就不禁感到深深的无力和自责。
他想要保护仙舟!
叮铃铃……
一阵风吹过,房梁下的风铃被拨动。
听到动静的岚抬起头,他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已经回到家了,只不过因为一直在思考着岁阳的事情,所以一直停在家门口没进去。
“罢了,师父说过,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岚苦涩一笑,推门进去。
这所宅院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岚保留了尤里法斯和芙宁娜的房间以及他们的物品。
他有预感,总觉得他们会再次见面。
不过如今嘛,这宅院里只有岚一人就是了。
岚简单洗漱完就回到房间。他脱下云骑军制式盔甲,将其放在一边的架子上,然后岚给自己沏了一壶冷茶。
家里没人,他也没时间烧热水,喝点冷茶对付一下,岚就立马上床睡觉了。
毕竟他一天的时间里大部分都在云骑军府衙,有时候挽上也会在那边休息。
次日清晨,岚早早地就起来。
岚解决完早饭,穿上云骑军制式盔甲,便出门了。
刚出门没走几步,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岚。
“岚哥!”雪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快步跑到岚身边,微微喘气。
岚看着这个出落地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他冷淡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朝着雪樱点头。
“阿樱,早上好。”岚说道。
“哎呀,最近很难看到岚哥你回来呢,游黎大哥和符浮姐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声不响就找不到人了。”雪樱撇了撇嘴,抱怨着。
“呵呵。你这么想师父他们,该不是又嘴馋了,想吃师父做的菜了吧。”岚一语道破雪樱的小心思。
“嘿嘿……”雪樱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
“人家就是怀恋游黎大哥做的烤鱼,鸡煲,甜糕,冷拼牛肉,格子肉,羊头,小龙虾,夫妻肺片,红烧肉,拌黄瓜……”
“停停停!”岚赶忙打断雪樱的报菜名行为,生怕她会说上一整天。
“还想着吃,吃这么你也不怕再变回去?”
“哪有这么夸张,就一点点好不好!”雪樱不服气地回道。
“实在不行,你来当掌勺我也能接受,你跟着游黎大哥那么久了,肯定学了几分手艺吧?”
“不是,我为什么要给你做菜?还有,我公务繁忙,没有时间的。”岚有些无语。
“那等你不忙了再做呗。你总不会拒绝了吧?”雪樱摊了摊手,非常自然。
“你……”岚看着雪樱这副厚脸皮的模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么多年都没变,不愧是你啊!
“行吧……”岚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雪樱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同伴,也是如今他唯一的“亲人”,这点要求,他不会拒绝。
“嗯。就这么说定了。”雪樱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雪樱陪同着岚将他送到了云骑军府衙后才离开。
……
金色的火焰居然在宇宙中燃烧着,更诡异的是,那团火焰居然还有眼睛和嘴巴!
在火焰的周围,还有许多颜色各不相同的小火焰围绕着它,它如同一个无冕之王一样。
“吾等的先遣部队可有回信?”巨大的金色火焰向周围的小火焰传达着它的思绪。
“吾王,拟畏最后传达来消息,一个叫【岚】的人类发现了先遣部队,并把我等同族全部抓了起来。”一个蓝色火焰回复道。
“哼!人类不过吾等之食饵罢了,怎会有限制吾等的手段?我看,是那拟畏无能,才会被区区人类抓住。”一个黑色火焰不屑地出声。
“你也只会在后方放屁,当初怎不见你随先遣部队潜入人类的飞船?”一个红色火焰也是跟着嘲笑着。
“有你什么鸟事?插什子麻麻的嘴!”黑色火焰怒怼着。
众多小火焰开始争吵起来,吵着吵着,有一些还动起手来,它们互相碰撞着,火焰一会大一会小。
看来,这些岁阳之间也不全是铁板一块,它们也会争吵,也有矛盾。
金色大火焰被它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吵得心烦,只见它张开大嘴,深吸一口,瞬间就有几个离得近的小火焰被它吞噬掉。
“闭嘴!吾让尔等发声,尔等才可发声!”
随着金色大火焰的怒吼,许多小火焰瑟瑟发抖躲到一边,它们恐惧又羡慕地窥视着金色大火焰。
那是它们的王,首领【燧皇】,是它们这一支岁阳一族中实力最强大的存在。
它们恐惧燧皇的残暴,羡慕燧皇的力量,渴望成为第二个“燧皇”。
金色大火焰燧皇将视线放在先前的黑色火焰上,冷冷开口道:“千化,既然尔这般自信,那便由你去探探那个【岚】的底细。”
“他既能发现吾等的先遣部队,定是有过人之处。尔能力特殊,最好是能同化他。”
“是!千化领命。”黑色火焰阴恻恻地笑着。
它冷冷地扫了一眼之前嘲笑它的岁阳,两只白芒眼睛是那般的扭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