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点关心,就能让他“死灰复燃”;和别的男人走近一点,他就心慌害怕。
曾经,我对他也是这样的。
一次次期待,一次次失望,他给我一点甜头,我就能沉沦,最终吃了大亏,重蹈前世的覆辙。
我怨他,更恨我自己。
如今,我只想绕开他这个大坑,对他不再期待,不再被伤害。
我决不允许自己在同一个坑里栽第三次!
深吸一口气,我理智地开口:“傅言深,我关心你,也是看在过去的一点情分,还有上次,你没要我五千万解约金。”
“你吃醋是你自己的事,我和宋斯南怎样,都是我的自由。”
身后的他,听了我的话,迟迟没发出气息声。
许久,他才有了呼吸,渐渐地松开了我。
“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保重。”我背对着他,又道。
不管如何,我还是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此刻,我也不想再追问,他究竟为什么要换心脏的了。
反正不会是因为我,不然他早就告诉我了。
“……我会的。”他迟疑地开口。
……
衣服烘干后,我不管是否平整需要熨烫,将就着穿上,从卫生间出来,傅言深也换了一身休闲装。
“我送你回去。”他一副很殷切的样子。
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好。
“不用了。”我平静地拒绝。
“你的黑眼圈看起来很重,没休息好吧?这么晚,容易疲劳驾驶,我送你。”他目光紧锁着我的眼,眉心轻蹙。
很不放心的样子。
我这几天睡得不好,现在也很困,确实容易疲劳驾驶,迟疑着答应了他。
……
别墅外,傅言深摁开车锁,我的红色Jeep牧马人大灯闪了闪,傅言深转脸睨着我,“都换上牧马人了。”
我勾唇,甩了下长发,霸气道:“下一辆,换大G!”
上车后,傅言深拉上安全带,看向我,“已经很厉害了。”
他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他一个千亿大佬,夸我这个小作坊老板厉害?以前,他还总嫌弃我不学无术的。
我仰靠进放倒的座椅里,“傅总谬赞!”
“我说的是实话,以前总放心不下你,你被故意养废……没想到,你能独立起来。”
男人磁性温沉的话语,像是涓涓暖流,缓缓淌进我的心里。
以前的我,总是想要得到他的认可……
我没回他,闭着眼,渐渐地,困意袭上,坐在他开的车里,安心踏实地沉沉睡去。
冗长的一觉,弥补了前几晚的睡眠不足,醒来后,我才发现自己还躺在车里,身上盖着傅言深的休闲外套。
而他,仰躺在驾驶位里,睡得正酣甜。
天色大亮,红彤彤的朝阳正苒苒升起。
车子一夜没熄火,停在我的公寓楼楼下,空调温度不冷不热。
我跟他竟然在车里,睡了一夜。
刚坐直身体,傅言深醒了。
“你昨晚怎么不叫醒我?”
他眸色闪烁了下,迟疑着开口:“你昨晚睡得很沉,怕吵醒你。”
是么?
“烧了一夜的油……”我嘀咕。
我早不是花钱如流水的大小姐做派了,抠抠搜搜,尤其当了老板后,公司用的A4纸,都要正反两面打印,节省开支,杜绝浪费。
傅言深拧眉睨着我,“回头给你加满。”
行了吧?
我听出他后面省略了这三个字。
他真去给我的油箱加满了油,捎带来早饭,跟我一起吃过后,才离开。
……
那天后,我们都很忙,没见面的机会与必要。
我的公司渐渐步上正轨,业务繁忙。
危机后,各地的公司,很多善后工作需要傅言深去亲自处理,稳定军心。
关于他的消息,我都是浏览网页时刷到的。
……
我再次遇到欧阳夫人是在偏远山区希望小学的公益活动上,活动发起人是她,我代表公司,同时陪沈寒星来做义演。
沈寒星的号召力很强,她出来做慈善宣传,粉丝们纷纷通过基金会给这些山区希望小学捐款。
扫兴的是,时锦也来了。
她在欧阳夫人面前表现得像一朵洁白无暇的白莲花,陪小学生们唱歌跳舞,给他们讲课。
欧阳夫人与所有的志愿者一样,穿着秋款卫衣,素面朝天,优雅朴素,平易近人,完全没有名利场上的贵妇架子。
活动第三天,我们和孩子们一起去山里写生。
沈寒星小时候家里是富裕过的,父母有意栽培她,她也有天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孩子们都喜欢跟着她画画。
午饭时,山下的志愿者送来盒饭,却不见时锦和欧阳夫人的身影。
听一个二年级的学生说,看到欧阳夫人背着相机去山顶拍照了。
她是设计师,喜欢摄影采风,尤其这种未经人工开发的天然山景,令人神往。
管饭的我,给她打了两通电话,都是未能接通,山里信号弱。
“啊——”
走着走着,我似乎听到一声尖叫。
好像是有人在叫,我皱眉,循声大步走去。
走了几十米,只见时锦从山上下来,她嘴里哼着歌,手扁在身后,一副很愉悦的样子。
“时锦!你刚刚听到声音了没有?”我问她。
“什么声音?我没听见啊。”她一脸懵懂的样子,说完,扫了我一眼,向着山下走了。
我也要往回走,心脏却突突地跳。
“救命——”
从山腰下传来痛苦的吟叫,我心脏一紧,一口气跑到山崖边,朝下望去,隐约可见半山腰的一块巨石边,挂着一个人。
“有人坠崖了!”
我大吼一声,没有迟疑地沿着山坡上的小路朝山腰走下去。
快到巨石边上时,我才看清楚,坠崖的人正是欧阳夫人。
“Alice!”我大声喊她的英文名。
“救命……”
我一口气跑了过去,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正松开岩石边缘。
“不要!”
惊呼的同时,我趴下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同时,身体被她的身体重力坠得往下落。
在我半个人悬空时,突然有人从我身后抓住了我的衣服。
“盛小姐!”
我一时不知道是谁在叫我,脑子早就懵了,只有一个念头,抓紧她。
一下也不敢松懈。
眼角的余光里,两名黑衣男子将欧阳连同我一起拖了上来。
她额角流着血,额上爬满细密的汗,脖子上还挂着相机,坐在地上,凤眸恍惚地看着我,苍白的唇蠕动着,下一瞬,倒在了我的身上。
似乎是晕过去了。
“盛小姐,您伤着没有?”保镖模样的男子面色凝重地问着我。
惊魂未定,我大喘着粗气,经他一提醒,我才意识到,我的右胳膊好像一点知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