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时锦面前显得很有气势。
周迪走向我,问候了我。
我跟她一起走去欧阳的病房。
“妈妈,你记得你是怎么掉下去的吗?都怪我,没照顾好你,爸爸一定气死我了!”
病房里,时锦跪在床前,看着坐在病床上的欧阳,哭着问。
欧阳还挂着水,额头缠着绷带,脸色苍白,腿摔断了,正吊着。
她低着头,手扶着额,像是在仔细思考。
我走了进去。
“我想不起来是怎么掉下去的,只记得扒住了石头……”欧阳夫人看向时锦,语气平静。
她竟然不记得是怎么摔下去的了。
我皱眉。
时锦的哭声戛然而止,“你真不记得了?”
“锦儿,难道你知道?我记得你当时应该在附近。”欧阳夫人反问她一句。
时锦这时站了起来,抹了抹眼泪,“妈妈,我下山的时候遇到了乔乔上山,没多久,我就听到了你的喊叫声……乔乔,是不是你——”
她的茶言茶语还没说完,我朝着她大步冲去,时锦被我吓得瑟缩。
我扬起左手,对着她那张看似温婉无害的脸狠狠地扇去!
“pia”的一声脆响,十分解气。
“乔乔,你打我……你是心虚吗?这么激动干什么?!”时锦捂着脸,看着我,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出口的话却教我还想再打她。
我右手吊着不方便,索性抬脚狠狠踹了她一下!
反驳她:“时锦,你还真会颠倒黑白!明明是我上山的时候听到惨叫声,你刚下山,我问你是什么声音,你还说没听见!”
“乔乔,你当着我妈妈的面,这么对我,你……”时锦哭着说完,委屈地看向欧阳。
想让她替她做主。
不过,就算欧阳夫人责怪我,我也无所谓。
这时锦实在是恶心透了。
“锦儿,我虽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坠崖的,但是,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是乔乔,在我快撑不住的时候,拉住了我。”
“是她救了我。”
“你空口无凭怀疑她,被她打两下是应该的。”
欧阳夫人这话一出,时锦呆若木鸡地看着她,我也愣了愣,转瞬,欣慰地扬起唇角。
幸好她没忘记是我救她的,不然还真说不清了。
我可太喜欢明事理的她了!
“妈妈……我也不是怀疑她……我是——”
欧阳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你的脸肿得很难看,哭哭啼啼的,去收拾收拾,冷静冷静。”
她撵走了时锦。
病房里,只剩我和欧阳,还有周迪。
病床上的她,美丽的凤眸定定地看着我,眼眶渐渐地泛起红意。
很动容的样子。
我走近她。
她伸手,握住了我的手,目光落在我受伤的手臂上,“乔乔,感谢你,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救了我……”
仰起脸,她的眼眸泛起湿润的泪光,紧盯着我的脸。
她温润绵软的掌心包裹住我的手,很温暖。
“Alice,你别这样,当时你那么危险,我想任何路过的人,都会冲过去救你的。”我想起那个画面,还心有余悸。
她将头贴近我的胸口,摇了摇,“不见得……有些白眼狼就恨不得我摔死……也只有大善之人或是真心爱我的人,才会救我。”
她叹息着说着令我疑惑的话,白眼狼指的是……?
“乔乔,你是我的贵人,今后,你这个朋友我是缠上了!”她抬起脸,眼眸含笑,半玩笑地说。
已然不是刚刚那副伤感的样子。
她转脸看向助理,“周迪,给乔乔公司先注资五千万,我听说,你想投资影视,这笔钱,随便你怎么投,收益给我10个点,亏本,我也不要你还。”
周迪:“是。”
我有点傻眼,她还真是财大气粗,“Alice,我不能——”
“乔乔,你不用跟我客气,知恩图报是我一贯的处世原则!这也是天道!”欧阳拍拍我的手背,安抚我的拒绝。
我知道越是有德的富人越在乎回报恩人的说法。
“那我……努力让您回本拿收益!”我脑子一转,自信道。
看着周迪离开,我四周打量了下。
“乔乔,这里没人,你有任何话,可以跟我直说。”欧阳真是聪明人,一眼看出我的行为。
我不再犹豫,“欧阳夫人,我想提醒您,小心时锦,还有您……先生。”
这个提醒,之前我跟她没什么交情,没好说,现在,我真担心时锦还会再害她。
只见她眼眸闪过哀伤,转瞬即逝。
“乔乔,我有数的,感谢你。”她低声地说,垂下了头。
我明白,她相信我说的。或者,她对他们两个的奸情,早就有所察觉了吧?
劝她好好休息后,我出了病房。
止痛药药效过去,我的手臂又开始撕扯般的疼,按呼叫铃,叫来医生给我开止疼药。
半小时后,疼痛感减轻很多。
我手机不见了,一时间联系不上助理、牧野他们,一个人无聊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一股饭菜的香味飘来,我转头。
傅言深将保温饭盒放在了茶几上,他这时看向了我,四目相接,转瞬又都移开。
“胳膊还疼吧,是不是很难受?”他开腔。
我摇头,“还好啊。”
“还好……”他念念有词,“也是,以前就摔骨折过,还是自个儿往下跳的,为救人掉悬崖算什么。”
他居然阴阳怪气地指责我。
他是指责我奋不顾身救欧阳吗?
还有脸跟我提我当初“跳楼”的事。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关我,囚禁我,不把我当人,逼我的?!”
话落,我转脸看向电视机。
现在想起那件事,我都还觉得很耻辱,尤其是,当时他还是当着时锦的面,那样对待我。
“你为了见姓宋的,跳墙头,摔坏腿,我不关着你,难道让你继续跳,继续作死?我肯离婚也是怕你再——”傅言深说着说着没了声。
不一会儿,响起了关门声,门板被撞得,发出很重的声响。
狗男人,以前的暴躁性子又回来了,摔给谁看呢。
居然把囚禁我,冠冕堂皇地说成怕我受伤。
有多远滚多远!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恶气,回想起他刚刚的话,眉心又渐渐皱紧。
他的意思是,他当初突然转性子,肯主动离婚,是怕我再以危及生命的方式跟他闹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