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没什么事情干,娄永达便每日早上带着侄子们读书,下午便自己在房间里勤学苦读。
娄云卿见自家老爹这么上进,便从空间找了几本适合他的。
经义,策问,史学,文学四大方面,还全是繁体字,趁娘亲抱她进屋送水的时候悄悄的放到了爹娘的被子上。
等两人出去了,娄永达才发现床上的书籍,厚厚的几大本,思索了两秒就知道这是刚才小闺女进来放下的了,明明上午还没有的。
下午家中几个大人带着一群皮小子们上山下河去了。
捞鱼小队晚上回来的时候收获了好几桶大鱼小鱼。
上山小队收获了好几挑子柴火和两只野鸡。
家中的那十多只鸡现在每天都下蛋,老吴氏都有点不舍得杀来吃了,都是杀从山上捡回来的野鸡或者野兔,有时候还会上镇子上买点猪肉。
县城的书院和镇上的学堂都是过完正月十五才开门,所以这半个月几个皮小子们开心坏了。
这十几天除了上午被四叔抓着不放,下午他们都可自由了。
当然也不是只有小子们,家中所有人上午都要学认字写字,这是老吴氏定的规矩,谁学得快将来去卖个东西,找个什么活计那都比别人有优势。
戚如兰在几个妯娌中是识得最多字的,她娘家就是开书画铺子的,大哥还考中了吊车尾的进士,在县衙谋了个主簿的职位。
张桂芳和李娟儿都对认字很有兴趣,因为两人都喜欢上街讨价还价,要是识得字多了,那住后婆婆还不是把家中卖东西的活计交给她俩,还有那上街采买的活计。
老大老二老三都跟着几个孩子同步,反正孩子们学啥,他们就在一边听着,老吴氏也带着娄老头搬了小板凳坐在一边,监督着家中几个孩子们。
一到午时,娄永达就不管他们了,休息休息吃个午饭,下午大家就又哗啦啦的上山下河去了。
这半个月捡的柴火都堆了个柴火垛子。
那鱼也是晒了好几排,小些的都烧来吃了,大一些的都做成了鱼干。
正月十五闹元宵,桂花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群杂耍班子。
几乎全村都出来看热闹了,就在桂花村的晒谷场那边,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
铜锣敲得哐哐响,自然附近的沿河村和靠山村也听到了动静,不少的人带着家中孩子们出来瞧稀奇。
“爹娘,你们也来了”,李娟儿看到自己爹娘带着哥哥家孩子也过来了。
“嗯,村里好些人过来,我们也来凑个热闹”,几人聊了几句,李娟儿回去搬了小板凳过来,让他们站在上面看,能看得更清楚。
随着人来的越来越多,上家拿板凳,椅子的人也变多了。
圈子里面的人都垫个草把子,或者直接坐在地上,外面一圈的就站着,再外围一些的人只能靠个子高或者站凳子了,还有爬树的,被大人给烘下来了,这桂花树哪经得起人爬,还不压断了。
老吴氏和娄老头也带着一众皮小子们出来了,小子们个个往里面挤,想去前头一些看。
戚如兰抱着娄云卿走在最外面,碰到同村的都会上来打个招呼,然后看看孩子。
老吴氏看到戚如兰抱着她的乖孙女,立马迎过来把乖孙女给接了过去。
“哟,吴姐姐也出来凑热闹了啊,这就是你的小孙女吧,这娃儿是越长越好看了”,碰见村子那头的两个妇人面带笑容的过来打招呼。
老吴氏也乐呵呵的跟她们打招呼,“你们也来了,家里孩子们呢”?
“他们几个小家伙都往前面挤了,我们就在外面看看热闹就行了”。
“哟,好可爱的小娃儿啊”,一个老婆子惊呼。
“我们是隔壁村过来凑热闹的,您家这娃长得可真俊,白白嫩嫩的,是小姑娘还是小子啊”?老婆子上前搭话。
老吴氏见人夸孩子也不好不搭理人,只好如实道,“是我家孙女儿”。
随便说了几句那婆子想要抱娄云卿,老吴氏没让,她说小娃没怎么抱出来过有些认生,便打发了。
这人她又不认识,又不熟,上来就要抱人孩子,这谁愿意。
那婆子转身走了,又绕着人群转了一圈,和另外一个妇人说了些什么就散开了。
铜锣声再次响起,敲得又急又响,表演正式开始了。
中间的两个小姑娘开始表演顶碗,只见她们两个做着难度极高的动作,头上的碗还一点不会掉下来,多叠上一个碗就迎来一阵欢呼。
老吴氏在外面看了一会,见娄云卿兴趣不大,昏昏欲睡的样子,索性也不看了,抱着她朝自己家走去。
这时候一个男人跟了过来,粗糙的大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挣扎了几下,感觉身上一阵无力,还伴有一股眩晕感袭来。
整个人很快的就瘫软在地上,失去了知觉,那男人快速的把娄云卿抱在怀里,然后走向了杂耍班的马车。
另外几个地方也在上演着同样的事情。
戚如兰和相熟的几个妇人们聊了一会儿一转头没看到自己家里人,皮小子不知道挤到哪里去了,婆婆也没看到人影。
她猜想婆婆可能是抱着孩子回去了,便也往家快走了几步,刚走出没多远,便看到一户人家的院子边上露出了一片衣角,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一看,是婆婆闭着眼睛坐在地上,她直觉不好,这肯定是出事了。
“娘,娘,你怎么样”?戚如兰上前推了一把,老吴氏直接倒了下去,她又赶忙叫人,只是晒谷场那边的欢呼声太大,这院子的人也都不在家。
她只能把婆婆扶起来,然后快速的回去叫人,娄永达是没有出来的,他还关在房里看闺女拿给他的书。
戚如兰慌慌张张的跑回了家,一把推开房门,“相公,不好了,婆婆出事了,闺女也不见了”。
“你别急,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娄永达见娘子眼下的样子显然是吓到了,娘子平日是个淡定的性子,这会子怕是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