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定王妃见来人,笑意盈盈。
“王爷,您今日怎么有空回府了?”
云宴忙福身行礼,她上次见康定王还是大婚那日。
康定王平日里忙于公务,她又不常在府里转悠,自然也是见不到康定王的。
“妾身不明白了,为何不可呀?”康定王妃语气凝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本王说不行就是不行,此事不可再议。”康定王拂了拂袖子,坐了下来。
康定王妃不解了,她把持着王府里的内务多年,头一次王爷这么严厉拒绝了这件事。
此事有鬼!
“都下去。”乔怀瑜指了指一旁的丫鬟们。
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情是康定王府的家务事,乔怀瑜不想让外人过多地议论他们。
康定王妃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应该如何回话,谁料云宴等丫鬟们都离开了世钰居就开了口。
“父亲,儿媳这梳妆盒里虽然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是毕竟也是儿媳的嫁妆。其中还不乏有儿媳的母亲楚安长公主给儿媳的东西,儿媳也异常地珍惜。”
“你这意思是本王管不了这府里的东西了?真是荒谬。你一个冲喜的,在这里,没有说话的权利。”
云宴怒了,这康定王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连康定王妃和乔怀瑜,甚至皇上都在避讳她冲喜这个词。
而他康定王凭什么?
就凭他是乔怀瑜的爹?还是凭他做的那些不见光的事情?
云宴勾起嘴角,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您也不必生气,儿媳冲喜的任务已经完成。而且郎君已经苏醒,证明儿媳的确是福星。”云宴大言不惭的说着。
“儿媳刚刚讲了一个故事,有些累了。郎君有一个故事还想讲给您听呢。”云宴点了点乔怀瑜,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乔怀瑜嘴角一抽,他爹今天明显心情不好。可是云宴却要火上浇油,可是没办法,如果今天不在这个时间段里说出来,他们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了。
不过他也想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乔怀瑜双手一拍,两碗药血端了出来。
“儿子前几日病了,需要药血。我们大家都知道,药血难得,药血之人更是难得。可是我们府上竟然有两个人都是药血之人,真是神奇!”
“于是儿子就做了一个小…实验,将这两碗药血融在一起,父亲,您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乔怀瑜说到“实验”二字觉得非常别扭,这还是云宴告诉他的这个字的含义,他从前从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这个词语究竟是谁发明出来的。
当时他问云宴,云宴说,这是他自己发明的。
乔怀瑜:“……”
当他是三岁孩童呢!
康定王听到这儿勃然大怒起来。
“你放肆!你别以为你现在坐在轮椅上,本王就收拾不了你了。”
一旁的知夏开始嘤嘤哭,搞得云宴很是心烦,她最烦的就是女人哭了。
乔怀瑜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他早已经不能带兵打仗,什么军棍不军棍的早也无所谓了。即使打了也没有感觉。
云宴看出了乔怀瑜的窘迫,替他解释道:“儿媳倒觉得此事挺有意思的。”
云宴正想把两碗药血融到一起,却被康定王一剑弄翻了,药血撒了一地。
“你这人,就连东西都拿不住,还怎么能伺候好怀瑜。莫不如将明珠纳了侧妃,好好伺候伺候怀瑜了。”康定王阴阳怪气地说着。
云宴又岂不知他的话语当中都是挑衅,她倒是无所谓,这些日子她已经听说过太多太多讽刺她的话了,她都一一笑着收下就是了。
反正他们骂损失的是他们,又不是云宴自己。
气大伤身,云宴整日还挺开心的呢。
“儿媳恰巧,又准备了两碗。”云宴瞥了眼康定王的眼色,断定她猜的是真的。
说是迟,那是快。
云宴迅速将两碗药血混在一起。
众人都惊叹着,看着碗里的变化。
药血居然相融了!
康定王妃瞪大了眼睛,她前几日去查的就是知夏和康定王的关系,只是还没有确定下来。
不过没有想到自己儿媳云宴几个月之前就已经有了谋略,用这样的办法逼出自己的丈夫康定王,说出知夏的事情。
“简直是荒谬,谁知道你用了谁的血?”
云宴从袖中拿出了两根银针,“不巧,你若不相信,儿媳又准备了两根银针,您可以试一试。就当给儿媳看看眼了。”
康定王抿唇不语,那知夏的确是他的孩子。
他当年刚成婚的时候非常大胆,在外面养了一个小妾,还同她生了个孩子,也就是知夏,平日里他会让下人偷偷地去给他们送一些银两,供他们生活。
可是过了几年之后,这个小妾去世了。康定王也没有办法,也不忍心自己的亲生骨肉漂流在外,于是就将她寻了个由头带了回来,成为了康定王府的丫鬟。
知夏愣了,自己居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康定王府的小姐。
她在外面从来没有见过康定王,他的母她说自己的父亲在得知是个女儿的时候就跑了。
现在看来一切都有源头。
康定王妃快步上前,用手攥成了拳头,眼圈一红,边哭边骂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居然在外面和别人生了孩子。你不要脸!你不要脸!”
说罢,康定王妃呜呜哭了起来。
云宴从一旁掏出帕子,走上前,递到了康定王妃手里。
她现在非常庆幸,乔怀瑜刚才将下人都带走了。如今这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五个。
谣言也就传不出去了。
康定王妃瞥了云宴一眼,拿过帕子擦着眼泪,然后抽了抽鼻子。
康定王就任由康定王妃打骂,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行为会被发现,不过却没想到输在了自己儿子和儿媳身上,也真是头一遭。
“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就发现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那女人已经去世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孩子,我又怎么能忍心呢?”康定王叹了口气。
原本想着金屋藏娇,却没想到藏出了祸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