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怀居。
到了正厅内,云宴先没有开口,而是让灼华上了杯热茶。
“母亲,您先尝尝这碧螺春。是皇上赏赐的,平日里儿媳舍不得喝,便留了下来。”
康定王妃挑了下眉,轻酌了几口,平复了心情。
“多谢你,我大婚第二日那般对你,你还不计前嫌对我…”康定王妃说着说着有些哽咽了。
她原本不喜欢这个世子妃,因着她有了更好的人选,可慢慢接触下来,她觉得云宴也是个不错的世子妃人选。
毕竟旁人不可能没有一点怨言待在残疾的乔怀瑜跟前侍奉着,就连亲近如时明珠,那日在皇上身边也满满的嫌弃。
康定王妃说不介意不心寒是假的。
毕竟乔怀瑜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如何不心疼在战场上受伤的乔怀瑜啊…
冲喜是一方面,更多的她也希望乔怀瑜能醒来,能康复,能像往常一般上阵杀敌。
她的儿子不应该拘泥于后宅里。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云宴见康定王妃心情平复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
“母亲,此事是我和郎君思虑不周了。不过母亲,儿媳倒有个好主意,可以让您摆脱困境,也让王爷回心转意。当然,让您立足于康定王府才是重点。”
康定王妃饶有兴趣的盯着云宴看,道:“你讲讲。”
“您可以先发制人,办个赏花宴。您亲自承认收知夏为义女,就如明珠妹妹一般。这样的话,知夏仅仅是义女而已。”
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云宴瞥了眼乔怀瑜,心想:都是他们乔家这破烂事一堆堆的,如若她没嫁到这康定王府,如今也许过得安然自在呢!
都怪乔怀瑜!
乔怀瑜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是哪个没良心的在骂他,他看了眼幸灾乐祸的云宴,挑了下眉,嘴角不自知的勾起。
想他就直说,他们不是天天见吗!
康定王妃一听“义女”二字,脸上表情就像彩虹一般,不过又听了云宴的解释,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
云宴是想,既然木已成舟,那么干脆生米煮成熟饭,先行出手,让康定王说不出什么来。
也不必承认知夏的身份,只说她对康定王府有恩,康定王妃欣喜,收她为了义女。
别的,康定王妃一概不承认。
也不用喜上加喜,弄得彼此都难堪。
“就按你说的办,本王妃也累了。往后康定王府的大小事宜都由你来做吧。”
“去将我的掌家印拿来。”康定王妃对一旁的丫鬟说道。
云宴愣了,这还是那个大婚第二日将她差点弄死的康定王妃吗?
“母亲,不妥吧…您是女主人,理应您来。儿媳…班门弄斧而已。”云宴磕磕巴巴起来。
她从没掌过家,身为22世纪的孤儿的她,每天的心思都扑在医药上,没心思去成家,也不想成家。
云宴有些左右为难,直到下人将玉玺拿来,放到了云宴手中。
乔怀瑜看出了云宴的纠结,拍了拍她的手。
“母亲给你的,你且接着就是了。证明母亲信任你不是吗?”
云宴微微颔首,道:“那就多谢母亲了,儿媳一定不负所望。”
“我也信你。”乔怀瑜侧身说道。
云宴耳朵一红,引得康定王妃连连在心中叫好。
“今日,本王妃就在你们这勤怀居就寝了。你们…不会不同意吧?”康定王妃斟酌地说着,她已经不想见康定王了。
看着心烦!
“自然是可以的。”
云宴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若康定王妃在勤怀居住下了,那么一定会发现她和乔怀瑜没有合床而睡,他们彼此没有圆房的事情也会暴露。
云宴求助似的看向乔怀瑜,乔怀瑜却好似看好戏一般瞥了眼云宴。
云宴:“……”
行吧,既然乔怀瑜都无所谓,她又怕什么!
很快就到了就寝的时间,云宴瞧康定王妃迟迟不离开。暗地里掐了把乔怀瑜,
“嘶…”乔怀瑜忍不住出声。
这女人!真是恶毒!
用完他就扔到一边,丝毫不顾及夫妻情分!
元义在屋顶上看着这一幕,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家殿下这是被世子妃收拾了吗?
世子妃好大的胆子啊,这要搁往日,殿下早就发怒了。
可元义想象中的怒吼没有传来,只是瞪了他的夫人一眼。
哎呦,真甜啊~
就是不知道殿下和世子妃什么时候能生出个小殿下来,这样他也能抽得出空来去外面吃吃点心、玩玩蹴鞠。
“我儿怎么了?”康定王妃关切的眼光看向二人。
“没什么,没什么,郎君腿抽筋了而已。儿媳刚刚给他按摩按摩。”
乔怀瑜嘴角一抽,这女人说话都不打草稿的吗!
看来以后应该更加小心了…
康定王妃一副知道的样子笑着点头,这两人是真幸福啊!
看来当日的冲喜也不一定是错误的,这不,怀瑜和云宴过得还算不错。
“本王妃就不打扰你们夫妻生活了,去东厢房睡一晚。你们好好的就行,为娘也就满足了。”
“东厢房?”云宴反问,这勤怀居不是只有两间屋子吗?另外一间还是书房。
乔怀瑜骗她!
好一个乔怀瑜!
云宴又狠狠掐了乔怀瑜一下,乔怀瑜痛得呲牙咧嘴。看着康定王妃探究的眼神,他心中哭笑不得,只能微笑着看着康定王妃。
母亲大人,您快些走吧…
儿子真是招架不住啊!
等康定王妃出了门,云宴迅速将门插上。
“讲讲吧,乔大公子。”
“什么?”乔怀瑜装作耳朵听不着的样子,侧耳笑着。
“你!”
“东厢房是怎么回事!”
那乔怀瑜声称勤怀居只有两间房,她才迫不得已让乔怀瑜和她每日挤在一间屋子里。
不过看来,乔怀瑜好像乐得自在的样子。
“没怎么回事啊,就是勤怀居有东厢房和西厢房咯!”
“你那日为何不说!”云宴气得眼睛快要冒火了。
“忘了!”乔怀瑜理直气壮地说着。
云宴拿他没办法,气鼓鼓坐到了床榻上,不再理他。
乔怀瑜推着轮椅,也到了床榻跟前,挪到了云宴身边。
“你干什么!”
“当然是一起就寝咯!”乔怀瑜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