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宴见乔怀瑜高兴,拿着乔怀瑜落在桌几上的蒲扇,一下一下地给他扇了起来。
乔怀瑜嘴角一抽,如今已到冬日,云宴这么做,乔怀瑜都怀疑她居心不良了。
乔怀瑜心里闪过一抹疑惑,云宴这才发现他们都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才想起来如今自己所在的月清国这里还是四季分明,可22世纪四季怡然自得,早已不分春夏秋冬。
天边已然有了一抹晚霞,元义走了过来,道:“天色晚了。”
乔怀瑜微微颔首,见一旁趴在桌几上熟睡的云宴,不忍心叫醒她。
还是元义发出了声响,云宴缓缓睁开眼睛,疑惑地问着:“为什么都看我,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该回家了。”乔怀瑜笑道。
云宴打了个哈欠,嗅了下四周问道:“你们这掖庭还熏香吗?”
乔怀瑜愣了一下,瞥了眼元义。
“不曾。”
“那倒是奇怪了,我倒闻着一股檀香的味道。不似平常的味道,倒像…”
纪霓裳身上固有的香味。
糟了!
云宴忙走到掖庭最深处的牢房,一走进去就发现纪霓裳躺在那儿,她扒了下纪霓裳的眼皮,蹙着眉问道:
“这段时间有人进过这间牢房吗?”
见几人相互望着都不说话,云宴又问了一遍,“你们都是哑巴吗?”
几个暗卫见到乔怀瑜姗姗来迟,拱拱手,将目前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去请个大夫来。”
“不必了,这已经不是纪霓裳了。”
“什么?”众人大惊,尤其是乔怀瑜,和皇上准备好的计策,没想到一天之内就发生了这么多的反转。
“何以见得?”乔怀瑜上前瞥了一眼,这面容的确是实打实的纪霓裳,为何云宴却说这人不是纪霓裳?
云宴扒拉了纪霓裳的脸庞,在一处细微处找到了一丝缝隙,然后用力一撕,一张人皮面具就这样被撕了下来。
“这…”众人都吃惊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都在这间牢房面前站着呢,没见到任何人经过,除了…”
刚刚云宴跑过来…
不过这些人知道云宴是乔怀瑜的夫人,所以也不敢说出来。
“说啊,谁与纪霓裳碰面了?”
“刚刚您的夫人与纪霓裳正好打了个照面,说了几句话。”几人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生怕乔怀瑜责怪。
不过乔怀瑜当然是相信云宴的,他连一丝怀疑都没有,就像那个攻略说,要和云宴和离他才能腿伤好一样,都是无稽之谈。
他现在腿伤也好了,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和离的攻略。
“去找!就是今天掘地三尺也要给本世子找到!本世子就不信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的掖庭能逃出去个人。”
的确如乔怀瑜所说,掖庭四周都是铜墙铁壁,旁人是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逃出去的,除非纪霓裳在掖庭当中有内应。
可纪霓裳在别的国家,哪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内应将她送出去。
元义自然也想到了这么多,他是月清国的副将,他也有自己的思考,他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云宴,希望能从云宴的眼睛当中看出什么慌乱的样子来。
可云宴眼神清澈,见元义怀疑,直愣愣地看向元义,元义瞧见云宴发现了目光,垂眸思考着。
“你刚刚和纪霓裳都说了什么?”乔怀瑜问了句,结果引来了云宴的哭腔。
“你在怀疑我?”
云宴自然是在假哭,她在试探乔怀瑜对她真心,果然乔怀瑜从伪装的轮椅上走了下来。
“行了行了,别哭了,我也不是试探你,只是没了章法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办了。”乔怀瑜拭去云宴眼角的泪水,低声说道。
一旁的暗卫们都吃了一嘴狗粮,尤其是元义,止不住地眨眼睛。
“行了,都别起哄了。快点找!”乔怀瑜一声令下,众人都四散开来。
“刚刚纪霓裳只是见了我一面,激怒了我几下。不过我没有上当,没想到就这么会功夫的她就逃了出去。”
“这件事我要马上和皇上禀报,元义,你去告诉城门口的兄弟们,封锁城门,连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是,就各司其职了。
可风声早已散出去了,乔怀瑜就连一点时间补救都没有,街坊都在传康定王府出了个大叛徒,那个人就是云宴。
康定王妃身边的嬷嬷一听见,急忙回康定王府给康定王妃汇报,谁料康定王妃一听这消息昏厥了过去,引得康定王府里面人仰马翻。
等云宴回去,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云宴在掖庭左等右等都不见乔怀瑜回来,一旁的影卫过来禀报。
“世子妃,殿下让属下来和您说一声。您先行回府吧。”
云宴微微颔首,起了身走进了乔怀瑜为她准备的马车里。
还没等到康定王府,就见到康定王府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
“怎么了这是?”云宴掀开帘子问道。
谁料一旁的丫鬟根本不搭理她,云宴只好作罢。这时,云宴瞧见了救星,灼华赶来了。
“小姐,您赶紧回去吧。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什么时候说话就这么吞吞吐吐的了?”云宴瞥了灼华一眼,灼华缩了缩脖子。
“王妃听见街上的传闻晕倒了,传闻…传闻说您和霓裳国的帝君纪霓裳有染!您是卖国贼!”
“简直是胡扯!无稽之谈!”云宴咒骂道。
这纪霓裳真是狡猾,自己逃出去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诬陷她。纪霓裳明明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今日纪霓裳逃脱的事情还是她发现的,若不是她发现,那么乔怀瑜难逃牢狱之苦。
可如今她也百口莫辩了。
康定王见云宴回来了,指着云宴怒骂道:“跪下!”
云宴梗着脖子,本想着悄悄帮乔怀瑜探查,但如今看来,好像全城都知道这件事了。
这也是纪霓裳的计策,让城里的百姓都知道她失踪了,人心惶惶。
云宴叹了口气,她瞧着康定王府大门敞开,康定王也定要给外人一个交代,刚想跪下去,一道声音传来。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