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关的县令几个月都没有人上任吗?”云宴迟疑,缓缓问道。
长老点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自从纪霓裳将东关还给了我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却没有一个县令敢上任。人家都怕掉脑袋呀。”
“可惜了世子妃的一片苦心了…”
云宴猛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内心为之一颤。好像这个名字离自己很近,又好像很远。
好像在听其他人的故事一般。
云宴笑了笑,没有表示,静静的听着。
“可是世子妃那日不是信誓旦旦的说着吗?”另外一个人插嘴说道。
“如果您不用担心,新的县令马上就要上任了。而且我们黑市与朝廷是两个分支,他们也管不到我们,我们也不要蹬鼻子上脸就好。”
“听说就是明日。”长老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淡淡说道。
每一个县令都活不过一个月的噩耗也不知道在这个县令身上会不会改变…
云宴挑了下眉,这黑市是二十二世纪的云宴弄的,她也是第一次才知道有这么神奇的地方,还是挺让人震惊的。
从装潢到每一个人,这黑市有着说不出来的魅力。
听闻,黑市里的所有人都有着不同的技能。有的人生吞大石,有的人力大无穷。
也不知道二十二世纪的云宴是如何做到的,可以当这里的首领乃至老大。
不过云宴也不敢多问,生怕暴露了自己。
她承认,自己没有二十二世纪的云宴自己优秀。
承认别人优秀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云宴自然知道这件事,但不可否认,她只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而已。
“新的县令…”云宴喃喃自语,此刻还没有想到这个县令往后会给她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且东关也会一改常态。
…
翌日。
云宴早早梳妆打扮,就准备看一下这新任县令究竟何许人也。
直到出了门才发现今天街上异常热闹。
“这是怎么了?”云宴看着一旁激动的女子问道。
“哎哟小姐,这事你都不知道呀,听说新任县令巨英俊,而且还是从京城来的美男子呢。就是年纪轻轻就当了鳏夫,倒是可惜了。”
“那我无所谓呀,只要长得帅什么都行。”站在云宴左边的女子插嘴说道。
云宴掩着帕子笑了笑,恍惚之间回到了自己最惬意的时光。
不同于京城里的拘束,这里的民风是云宴一直向往的。
她在东关并没有用人皮面具,而是在外面带了帏帽。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人可以识破她。
所以她待了几日也就肆无忌惮起来。
直到县令出现,云宴才发现自己的好日子应该到头了。
那人身着玄色玉锦官服,头戴官帽,绾了个白玉攒。显然一副贵家公子的样子。
云宴定睛一瞧,然后向后退了几步。
这…这人居然是乔怀瑜。
他竟然追到这儿来了…
云宴本想着落荒而逃,可是前拥后护的人们将她挤到中间。猛的一推,不知道谁将他正正好好推到了乔怀瑜经过的正前方。
云宴心下一惊,不过想起来自己戴了帏帽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她出门前检查过了,这个帏帽一戴,别说乔怀瑜了,就连最熟悉她的云婉宁也都看不出来她到底是谁。
乔怀瑜鬼使神差的瞥了云宴一眼,嘴角微微勾起,然后就像没事人似的向前走去。
云宴拍了拍胸脯,还好还好,乔怀瑜没有发现。否则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才刚逃出来这几日就被他发现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云宴左思右想都不明白。
突然云宴想起来,那桃夭和灼华是太后手下的人,莫非…
云宴回到住所,一脸严肃。
桃夭见状上前,给云宴递了杯热茶。
云宴接过茶水,用茶盖轻轻扣了扣,抿唇道:“桃夭,我平日里对你们怎么样?”
桃夭摸了摸脑袋,不知道云宴是什么意思。
“是极好的。您往日虽然对我们严厉,可是严厉总有严厉的道理,我们也受益匪浅。”
“那你说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呢?”云宴生性多疑。
她与二十二世纪的自己最大的区别就是,她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宫里人,拥有着宫里主子们的脾气秉性。
多疑,是她最为典型的特征。所以她只相信自己,不相信身边人。
“小姐,我不懂您在说什么。”桃夭愣了,见月嬷嬷走了进来,招招手道。
“怎么了?”月嬷嬷出声解围。
“小姐不是去瞧热闹了吗?”月嬷嬷知道云宴走之前说自己我看看新任县令究竟是谁,怎么回来就发起脾气了?
“乔怀瑜来了。”云宴淡淡道。
“什么?”众人大惊。
“怎么会?您不是在京城已经…”
下葬了吗?
月嬷嬷别的话没有说出来,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点点头。
这件事情天衣无缝,而且也不是他们放的火。
她们可以借着这个由头逃出来,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嬷嬷,所以我才觉得奇怪,我也并不是怀疑你们,只是将我的疑虑说出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样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云宴伸手将桃夭的柔荑握了握。
云宴忽然想明白了,桃夭和灼华若是想要背叛他,那么在他想要逃出京城的那一刻就该和太后说了,可是他们并没有。
可见她们两个真的和太后没有什么干系了。
只是…云宴还是不理解。
她已经逃到这里了,怎么乔怀瑜还能找到?
难不成乔怀瑜还能通了天不成?
“那位爷?”月嬷嬷迟疑,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云宴知道月嬷嬷说的是燕辛夷,她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他都帮我们到这儿了,理应不会出卖我们。”
和桃夭灼华一样,如果燕辛夷想要在半路杀了他们,或者做些什么别的事情,那么早就做了,何必于此呢?
况且,乔怀瑜和燕辛夷这几年关系更越来越僵了,乔怀瑜多次将燕辛夷母族贬谪。
燕辛夷肯定心生不悦,她也就成为了其中的导火索。